费林也过了刚刚的兴奋,静静躺在地毯上望着顶上的水晶吊灯,听了夏尔米的话,答,“想啊!我也出来好久了,不过我不想回去!”
“决然很恨我呢!”夏尔米突然的提起了斐决然,一种很无奈,很苦涩的语气,“因为我连想都不让他想家,只要他一想家,我就没来由的会感到害怕。”
“既然他恨你,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费林转过头看夏尔米问。
夏尔米静静望着窗外的月色,凄冷的感觉不知不觉传遍全身,“费林,中国有什么寄托思念的诗文吗?”
“诗文啊!”费林想了想,“可是国文课的时候我都在睡觉啊!”
夏尔米不由的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落默的望着高挂天边的月。
“不过还是记得一些的!”费林一付“好好感谢我”的口气,“我是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不过背给你听听好了!”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时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呵呵……什么东西啊?果然听不懂!”夏尔米轻声的笑了起来,是听不懂,可是更悲伤的感觉。
夏尔米笑完,门外正好响起了敲门声,夏尔米急忙从地毯上站起来,随手把费林也拉起来。
夏尔米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感觉挺阳光的男孩,看样子可能比费林大个一两岁,半长而精心修剪过的金发,配上一身谁看都知道是上好料子的衣服。
“夏尔米,他是?”站在门外的男孩看着费林疑声问夏尔米。
“他是老大的朋友!”夏尔米对他淡淡的笑了笑,转对费林说,“费林,你先回去吧,不然老大要找你了!”
“好吧!”费林也奇怪的看了看那个男孩,然后走出房间,一路到了饭厅。
饭厅旁的小客厅里,奥维尔、斐决然、克拉克都已经坐在那,低声说着些什么,费林没兴趣听这个!
“费林,过来!”看见费林终于下楼了,奥维尔招招手让他过去,等费林在对面的靠椅上坐好,问道,“夏尔米呢?快开饭了,他还没下来?”
“本来是要下来了,不过刚刚有个男孩去找他,可能晚点吧!”费林无聊的说。
“男孩?”斐决然和克拉克都带着疑惑的看着费林。
“是个叫琐珥男孩,夏尔米跟我说过!”奥维尔一听出声替费林解释,“晚上夏尔米出去的时候,回去了一趟把他接过来的,说起来琐珥就是把他救出来的人,所以无论如何想让我见一面。”
“是吗?你觉得那孩子怎么样?”克拉克问,如果潜质可以,也许能帮上点忙。
“长得还一般,中上吧!”费林一边凉凉的开口,现在他已经被奥维尔一群人训练到,至少要看到斐决然这样等级的帅哥才会兴奋不已。
克拉克额角的青筋又在隐隐抽动,但是显然对费林的花痴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
奥维尔也送费林一个白眼,“现在就你最不长进,除了会混妓院你还会干什么?”
费林委屈万分的看着奥维尔,“我会干的事你又不让我做!”
曾经费林异想天开的想开一家情趣商品店,结果被奥维尔一口否决,不得已胎死腹中,后来趁奥维尔出去办事,费林强迫一群可怜人民替他张罗开家地下A片制作场,结果被飞快赶回来的奥维尔一声令下,扼杀在摇篮中。
“你什么时候才能正经点做些事?真不明白你要是没遇要我要怎么办,你父母倒底怎么把你养大的……”奥维尔对费林实在没办法,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跟费林说些相同的话,跟费林处久了,他真有一点点演化成老妈子的危险!
“我上去看看,顺便叫夏尔米下来吃饭!”奥维尔道念间,斐决然突然站了起来,也不等其他人说什么,径自往夏尔米的房间走去。
夏尔米竟然带回来一个男人!虽然是那个男人救了他,报答他是应该的,但是斐决然还是没办法让自己不在意,心里乱七八糟的说不出什么味道。
本来,他只是恨夏尔米,在他来得及有别的感觉之前,恨早早的塞满了他的心里,在他心里,夏尔米早已跟一个恨字等同在一起,但是夏尔米消失的这半年的空缺,他心里的恨也一起消失了,甚至夏尔米回来了,斐决然对着他也再没有从前的愤恨,那一片空白的地方,渐渐的、渐渐的,填进了别的东西。
虽然莫亚跟他说夏尔米已经放弃他,不会再强迫他跟他在一起了,但是他真的做好了跟夏尔米完全分开的心理准备吗?为什么听到夏尔米带着男人回来的消息,心里的感觉就像夏尔米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想明白了夏尔米并不欠他什么,想明白了夏尔米为他的付出不是理所当然,在他渐渐可以开始感激夏尔米的时候,为什么带着这么浓重的失落?
沉思着走近了夏尔米的房间,房门并没有关死,虚掩着,留下了一条不算小的缝隙,断断续续的声音由着门缝,传达到斐决然的耳里。
斐决然站定在门口,那声音不想也知道是什么,在他强迫夏尔米接受他的无数个夜里他都听过,只是,过去觉得毫无意义的声音,现在听在耳里却为什么变得这么不堪入耳?
夏尔米的身体跟从前一样,结实有力的线条即使穿着衣服也能清晰感觉,更何况现在赤裸裸的展现在眼前,那是怎样震撼的一种感觉!
斐决然不知道夏尔米做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连他做受的样子也不怎么记得清,他向来是泄欲般的匆匆了事,连自己的感觉都不怎么在意,更何况是夏尔米的感觉。
但是现在的夏尔米看上去是这么投入,即使性器沉埋在对方体内的时候也不急着行动,温柔的抱着怀里的男人,修长的手指膜拜似的触摸着手下的肌肤,性感的唇一点一滴的勾画出唇下的曲线起伏。
斐决然突然有点忌妒,为什么被夏尔米抱在怀里的那个人不是他?享受着夏尔米充满爱意的温柔抚触亲吻。
爱吗?斐决然感觉心里被什么点燃了,烧的那么炽热刺痛,夏尔米的爱刺痛了他,他已经不是夏尔米爱着的人了,夏尔米爱的是他现在拥抱着的男人!
“唔~”男人发出了承受不了的呜咽,不耐的轻轻扭动起身体。
“乖!我不想弄痛你!”夏尔米轻柔如羽毛般的安抚着焦动的身体,手指爬上了男孩的性器,轻轻的给予刺激。
男孩舒服的拱起了身体,任由夏尔米来回摆弄抚触。
夏尔米在床上是这么温柔的男人吗?斐决然死死的看着房内的一切,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跟夏尔米那些算不上做爱的性欲早已在他脑中模糊,事实上他根本就不记得夏尔米在床上有什么反应,除了一声又一声的尖叫,他不记得夏尔米做爱时的脸,不记得他情欲时的身体,不记得他是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