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青天记(40)+番外

杨峤闻言点头,“把这一条也加到排查的条件去,很重要。”

柳珣高兴的眯起眼睛,杨峤看他,“最近天气冷了,你就不要总跑京兆尹,有什么进展我让青袖去告诉得得儿就成。”想起青袖曾经和他说怎么会有人取名字叫得得儿,跟马似的,得驾得驾。杨峤把这话学给柳珣听。

柳珣说,“无独有偶,得得儿也跟我说过呢,这都是红袖添香,偏要叫个青袖,青袖添香,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书童呢。”

得得儿的名字是柳珣取的,青袖的名字是杨峤取的。这下两人都面色不好看,对视一眼,默契的夹肉吃,这事过了哈,过了。

在外吃了羊肉锅子热乎乎的回家,盘腿坐在炕上和乔氏说话,乔氏进门就先摸他的手心,热热的她才放心,“家里的什么好吃的没有,天寒地冻的非要跑外面吃去。”

“是朋友嘛。”柳珣说。

“朋友叫到家里来吃饭也是可以的。”乔氏说,柳珣幼时还有三两好友,自埋头苦读后和那些人都疏远了,现在看到他又有了新朋友,乔氏也开心。“咱们现在单过了,想请谁就请谁。”

“过几日我找他说说。”柳珣说,“他忙着呢,不一定有时间。再说,怕他不自在。我第一次交这样的朋友,可不能伤了他的心。”

“是京兆尹杨少尹大人吗?”乔氏说。

片刻后她摸着柳珣的头说,“你最近跑京兆尹有些多,娘有些担心,那地方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听说杨少尹大人就住在大狱前面,大狱该有多少阴魂,你小时候最怕这些的。”

柳珣有些赫然。“奇怪,和杨峤去这些地方我都不怕,也许因为他看起来很正气。”

“珣儿,你答应外祖的。”乔氏说。

“我有好好爱惜自己,没有以身涉险。”柳珣说,“也有乖乖当值,大人总是让我去国子监,我不愿意也去了,在官场就不能任性。”

“京兆尹总是处理纷争,死人。这都是危险。”乔氏说。

柳珣扑到乔氏膝盖上,“若我永远只有十岁左右大,总在娘的护翼下生活就好了。”

“娘不是想限制你的活动。”乔氏说,她怜爱的摸了膜他的发顶,“算了,你喜欢就去吧,娘总希望你开心。”

柳珣转转头,“儿子也总不想让娘担心的。“

半个时辰后在柳梁的书房他就不这样了,上蹿下跳的,“爹,翰林院待不下去了,总去国子监,总去国子监,大哥都告病半个月了,别人还以为我是去嘚瑟的呢。“

“他生病关你什么事?“柳梁喝茶,”你知道你自己没嘚瑟就行了,你还管别人怎么想。“

“爹啊。“柳珣说,”那还有大哥那老丈人呢,总是看我不顺眼,还拾掇着人给我找难堪。为了不丢脸我费老鼻子劲了。“

“那你想去哪?“柳梁说,”礼部?“

“昂~~~“柳珣不肯,”不想这么早养老。“

“那你到爹手下来。“柳梁说。

“那去礼部我还能自在一点养老呢。”柳珣说。

“那你想去哪?”柳梁问,“吏部户部,你爹使不上进,刑部兵部,太煞,工部又傻又辛苦,礼部你又不想去。”

“刑部挺好的。”柳珣说。

“想都别想。”柳梁说。“刑部都是重犯,不吉利。”

“那京兆尹好了,就管些神都地面上的鸡毛蒜皮,又轻松又不犯煞。”柳珣说。

柳梁看他几眼,“算了,我还是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国子监祭酒告老还乡吧,差不多也到年纪了。”

“爹啊~~~~”柳珣抓着柳梁的手,“你以前都很疼我的。”

“京兆尹就那么好玩?”柳梁问。

柳珣点点头,嘴角上扬,“好玩。”

“你娘该不高兴了。”柳梁说。

“爹让娘高兴起来嘛。”柳珣说,“吴王总去国子监,虽然都是坦荡荡,但是到底人言可畏啊。”

晚上睡觉的时候柳梁和乔氏说儿子想去京兆尹,乔氏愣一下,片刻后无奈笑道,“看他总往京兆尹跑就该猜到的,他从来没有这么积极过。”

“那同意啦?”柳梁察言观色的说。

“不同意又怎么样,孩子都长大了。”乔氏说,“等翻了年再说吧,年底京兆尹杂事最多。”

一个漆黑的房间里,嘈杂沉重的气息过后,男人摸着怀里的软玉温香,“京兆尹这新来的大人厉害,查的越来越细,正是年关了,我也该回老家去过年了。”

“你怕什么,杀一个够本,你想想你都杀了多少个了。”女人的声音又轻又媚,像风里的铃铛,透着轻佻和引诱。

第31章 玲珑骰子(八)

能在神京和附近村里走动又不引人怀疑,无非就是贩夫走卒,每两个人一组,一条街一条街的问过去,于童问是否这样会太扰民。

“不算扰民。”杨峤说,“就当是年底排查一下辖地,年底小偷小摸不断,这几天来虽然没有找到正主,其他的事也没少干,抓了不少拐子在狱中,等过了元宵再放出来,也给大狱里的兄弟添点油水好过年。”

“看着这么风光霁月的一个人,这底下的弯弯绕绕怎么这么清楚,浑然不似才做了一年的官。”于童感慨道。

“将心比心,大家都不容易。”杨峤说,“如果抓不到人,希望在年前不要再犯案。”

“大人,西葫芦胡同里出事了,有一屠户在盘查的时候突然暴起,挥着杀猪刀砍伤衙役后,一路向北逃窜,路上还伤了不少妇人。”张岭急冲冲的跑进来说。

杨峤在听到出事两字就以起身,听完后已经挽起衣摆往外走去。“叫所有衙役都集中到那边去,务必要抓住他。隔离人群,喊话紧闭门窗,不要增加伤亡。”

“于童,去五城兵马司借人,就是丢脸也顾不得,不能让凶徒再伤人了。”杨峤匆匆的说。京兆尹有衙役,只是兵不强马不壮,神京的治安真要出事都是靠的五城兵马司。

到了西葫芦胡同,已经是一片沸沸之声,路外面围着人叽喳议论着热闹,路边躺着被砍伤的人唉声叹气,血流满地,杨峤扯着嗓子喊来里长,把伤员安置到医馆去,又叮嘱他不要让人再进入西葫芦胡同,他继续往里走去,出来的匆忙,没有穿大氅披风,合身棉袍在这风霜中显的单薄,偏天又下起雪来。

杨峤一路走进,看越来越多的伤员,以妇孺为主,眼底的风雪愈烈,走到胡同底,就看到四五个衙役围着一个角落,钱三膀子上受了伤,血迹凝固在衣服上,举着刀往角落里喊道,“朱老三,你赶紧放下你的刀子,跑也跑不了,赶紧放下刀子,下狱后还能少受点招呼。”

杨峤往里看去,那名叫朱老三的屠夫手里还拉着一个大姑娘,大姑娘哭的快要背过去了,又被杀猪刀指着不敢出声,朱老三五尺高,人长的粗壮敦实,只是看面相实在不像是个凶残之人,而此刻他眼里尽是癫狂,“老子早已够本,狗杂种们,有本事都上来,老子多杀一个赚一个。”

上一篇: 少年窈窕 下一篇: 完美男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