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暗暗握拳,等他当家作主,定要吴瑕再不受这束缚之苦,可与他并肩,共享荣光。
在中秋前还有两件大事,第一个是王玉翠十月怀胎生了一个女儿。萧老爷挺高兴的,有了孙子又有了孙女,实在是好。至于萧王氏和王玉翠自己满不满意,那又另说。
第二个就是萧电迎娶王羽衣的事了。萧电成亲的事,萧河和言之芜都很看重,言之芜干脆就拿着章程来老太太一条条对。萧电只是老太太一个不算得宠的孙子,王羽衣可是老太太心尖尖上的外孙女。言之芜这样做,倒是大大缓和了他和老太太之间的关系。
萧河虽没有哥哥们的本事挣钱,但是守着他爹分给他的家产,日子也过的滋润,他也不如他的哥哥们要那么多的开销,花点家底给嗣子办一场得意的婚事,也不过是高兴高兴的事。言之芜更加不是小气的人,先不说萧电和他两的感情如何,好歹是要叫自己一声爹娘,从来没做过爹娘的言之芜也是乐的给他一份体面。
聘礼是春天送过去的,浩浩荡荡的也不比萧雷给王玉翠的聘礼少,等到夏末,王羽衣要过门子了,嫁妆过来的那一天,满城又如吴瑕的嫁妆进城那样轰动了一次,首台嫁妆进了萧家门,最末一抬还才刚刚下船。
众人围着言之芜端坐在三叔家的主院里,看着嫁妆一台台进门,唱嫁妆的人都换了一拨了,那些个太太主母交头接耳,称羡不已,柳文宣偷偷的对言之芜说,“你这哪是娶了一个儿媳妇啊,明明是娶了一个金财主回来。”
言之芜白他一眼,小声说,“你现在是愈发的财迷了,你儿媳妇的嫁妆你也惦记着啊?”
柳文宣咧嘴笑,“玩笑,玩笑,不过,这大喜的日子,你大嫂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言之芜看着一旁阴郁坐着的萧王氏,了然的笑笑,“因为她儿媳妇的嫁妆被比下去了。”
“她儿媳,就是萧家老三家的那个?”柳文宣问,“我怎么听说那个连吴瑕的嫁妆都没比上啊!你这儿媳是女人,嫁妆从小备下的,家里又是做官的,丰盛点也没什么,吴瑕可是城外庄户人家的公子,没嫁给萧云前可没听说过要嫁人,比不过吴瑕是有点说不过去。”
“你是没见过吴瑕的嫁妆,”言之芜淡定的说,“所以她才脸色难看啊。”
第二天就是婚礼,言之芜也去了帖子让远在庵里的萧溪和萧电他亲娘都来参加,可惜她两都说要避嫌,就不来了。言之芜也不勉强,想着等第二天下午直接让小两口去庵里请安就是。
婚礼办的热闹又雅致,萧河言之芜的朋友的本就读书人居多,更何况萧河今年下场考试,一直考到举人,也结识了些好友。除却亲戚坐的那几桌谈谈生意经,其余的多是之乎者也,不亦乐乎。
萧电这一年来也长了不少,像个大人样了,敬酒敬的脸通红,言之芜怕他小年轻不知轻重,再喝下去待会洞房都不成了,使个眼色让萧河去帮萧电挡挡。萧河心里哇凉哇凉的,以往多喝几杯就要念叨,现在就可以把他推出去挡刀。
得亏这还只是个嗣子,要是自己亲生的,他哪里还有地位啊!萧河抹抹并不存在的眼泪,拎着酒壶就去大杀四方,灌我可以,不能灌我儿子。
萧电举着酒杯晃悠到吴瑕身边,“二~二嫂,我敬~敬你一杯。”萧电大着舌头说。
“好,跟新郎官碰一个。”吴瑕笑说。
“二~嫂,你弟弟今年会回来吗?”萧电问。
“应该会回来过年。”吴瑕说,“听说明年要开恩科,想来他是等不及后年,明年就想进京了。”
“那,那我能和他一起上京吗?”萧电问。
“那等他回来你们再一起商量呗。”吴瑕笑说。
“谢谢二嫂了。”萧电笑说,端着酒杯又飘走了。
萧云在席面下挠吴瑕的手掌心,“你什么时候和萧电这么熟识了?”
吴瑕看他,“吃醋了?”
“他端着酒杯过来,没敬我这个二哥,倒是和你这个二嫂喝上了。”萧云说,“我不该吃醋吗?”
“醋老板~~”吴瑕笑着打趣说,“来,我跟你碰一个。”
第二日吴瑕他们还要跟着萧老爷去萧河家看新媳妇请安,王玉翠还在月子里就没去。一年没见王羽衣,吴瑕见了新妇,只觉得人面花娇又漂亮了不少,想来新婚之夜过的还不错。
萧电和王羽衣人都还稚嫩,但行动举止都合乎典范。王羽衣送的礼雅致不失富贵,虽没有像吴瑕那会因人送礼,但是她准备的这份礼物还是得到大部分的喜欢。
王羽衣萧电给萧河言之芜请安后,又跟在吴瑕后头去萧府给老太太请安,下午还要再去给清风庵给萧溪请安,不过这就不用说给大家听了。
爷们都跟着萧老爷出门去了,只有李慧兰和吴瑕陪着新夫妇去老太太院里,李慧兰抓着王羽衣的手就不放手,“可把你盼来了,以后咱们可得多走动走动。”
“大嫂以后不嫌我蠢笨就好。”王羽衣柔柔笑说,再次到这萧府来,她不再是客居的表小姐,还是正经的新媳妇。王羽衣脸上也没有之前的疏离冷清,只有新妇的浅浅微笑,让人望之见喜。
老太太见了王羽衣自然要心肝肉的叫上一通,往常冷面的形象不在,赏了一堆的好东西,李慧兰和吴瑕在旁说些俏皮话,室内喜气洋洋。
请了安,萧电要领着王羽衣回去,只说过了头三天再来陪老太太吃饭。老太太连忙点头,对萧电也亲近了不少。吴瑕和李慧兰留下来陪着老太太用膳。
饭后,李慧兰挂心着自己的儿子急急忙忙就回去了,吴瑕左右无事,就在溜达着回去,和身边的大丫鬟们八卦八卦。
“想当初两位王小姐都在萧府做客,下人们都称赞三奶奶容貌艳丽,花中牡丹,说表妹略显清减,如今看,倒像掉了个。”吴瑕笑说。
“据说电大爷对电大奶奶很是体贴,昨日酒醉了还是特特醒了酒才进的洞房。”湘水说。
吴瑕看她笑说,“你个大姑娘,说起这个来倒不害羞,人家的房事也八卦,莫不是思春了,若真是这样,那我得让孙嬷嬷给你找个好人家了。”
“少爷,你可别说我。”湘水不服气说,“有人是思春了,可那不是我。”
“哦,那是谁?”吴瑕好奇问。
“少爷,给电大奶奶准备的回礼,可准备好了?”碧水说,“二爷明日又上山了,这次你去不去?去的话,回头就要准备了。”
吴瑕望湘水,湘水挤挤眉就是不说话,吴瑕了然的点点头,“礼物早就准备好了,下午会让人送过去。这次不去了,直等他准备出售了我再去看下就好了。”
吴瑕回头对碧水笑的很是温柔,“碧水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有句话叫欲盖弥彰?”
碧水低着头 不说话,吴瑕说。“你不想说我不逼你,但还是希望你能主动告诉我。你我主仆一场,少不得要让你风光大嫁。若你不说,我帮你指错了人那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