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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弟(13)

向南觉得好像在电视里看见过这个年轻女人,大概就是邵右清说的那种漂亮而不红的小明星。她真是漂亮,漂亮的近乎不似真人,每个地方都跟3D游戏里设计出来的一样。

向南侧过身看着电梯的显示灯一格一格的亮过去,终于停在21楼。

服务员帮他打开了房间门,他走到里面,在台灯边上的单人沙发里坐下来等。

半个小时过去,邵右清还是没有出现,打电话过去也不接。

向南一边百无聊赖地换着电视频道,一边看看时间,决定再等半个小时,要不回学校又该翻墙了。

五星级酒店的套房非常豪华,纤尘不染的地板让他不敢乱踩,空气中似乎还飘着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道。向南打了个哈欠,把头靠在沙发背上,电视里男女主角正在热烈地拥吻。

玄关处有了动静,向南翘起头,“你可来了?”

结果一个穿着白底小碎花连衣裙的陌生女人很愕然地看着他,“邵哥让我来这里等他。”

向南望天,然后道:“你来了正好,我有个包要给他,你替我转交吧。”

错身而过的当口,那女人突然抢先一步关上了门,然后把几盏灯都拍灭,只留了一盏昏暗的壁灯。

向南只觉得一阵香气迎面袭来,脖子被使劲一勾,女人湿漉漉的嘴唇贴上他,他惊得目瞪口呆,不过没忘记去拍墙上的电灯开关。

两个人抢着乱按一气,房间里的灯光不停明明灭灭,向南道:“你再这样我不客气了!”

结果那女人居然哽咽起来,“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吧,你要是不领这个情,我出了这个门就完蛋了。”

向南推开她,将人按在墙上,动作有些粗鲁了,“邵右清叫你来的?”

那女人可怜楚楚地点点头。

“那没事,我会跟他解释。”

向南明白,肯定是邵右清想出来整治他的,他就见不得自己清心寡欲地过日子。

正僵持着,房门再次打开,邵右清先是一惊,然后怒道:“你们干什么呢?”

那女人“哇”一声哭开了,挣开向南扑到邵右清怀里,“阿清,这个人是谁啊,我从浴室里出来就见他在外面,还要对我动粗。”

向南眼睛都瞪圆了。

“她说的是真的?”

向南沉下脸来,哼一声,“开这种玩笑,无聊不无聊?”

邵右清和那女人对望一眼,然后“噗嗤”一笑。而那女人气得跺脚,一边冲向南翻白眼,一边从挂在手上的小提包里取出钱来,抽了六张数给邵右清。

邵右清厚着脸皮接过来,卷一卷塞进上衣口袋,然后扑上来拥抱向南,“表哥你真配合!又帮我赢了六百块!”

向南推开他,“行了行了,别肉麻了,你前女友的东西我给你带过来了,在沙发上。我要走了。”

邵右清手臂一勾,把他的脖子狠狠扣在腋下,又扭过头去冲着刚刚和他打赌的女人说,“你先去吧,我跟我表哥还有事谈。”

向南好不容易才挣脱开,“谈什么?我再不回去宿舍大门就该关了。”

“五星级酒店不住,跑回去住八人宿舍,也就是你了。”邵右清走到酒柜旁边,从里面拿出一早准备好的红酒,“来都来了,陪我聊聊天吧。”

向南看见他穿着质地考究的白衬衫,领口一直开到很下面,锁骨的地方一根白金链子若隐若现,设计很前卫,已经不是上次的“6克拉”。他是一身精英的外衣,包裹着一个流氓的躯体,似乎春风得意,又有那么一些焦虑不安。

“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每次你都嫌我烦,我现在有自知之明了。”

“我喜欢你烦我,真的。”

向南提起一口气,然后哭笑不得,“你啊……”

“过来啊,我今天陪别人一天,累得我骨头都散架了。现在换你陪我,好不好?”

邵右清撒起娇来,向南就有点吃不住,果然就从玄关走了回来。

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里,全身放松,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红酒。

“你刚刚已经喝过几场了吧?少喝点。”向南在他喝空杯子以后,帮着把酒杯拿掉了。

邵右清已经有几分醉意,头扭过来靠着向南的肩膀,闭上眼睛。

“阿清,你过得开心吗?”

“说不上来,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他把手臂伸过去,环住向南的腰,向南顺势把手搭到他背上,轻轻拍着。

“我一直担心你。”

“我要是横死街头,你会给我收尸吧?”

“你……”

“别告诉姥姥。”

邵右清把脑袋埋进向南怀里,钻研一番,含含糊糊道:“扶我上床,我走不动路了。”

向南把他一条胳膊架到肩上,往里面的床上挪,“你可真沉!要不要进浴室冲个凉?”

“洗什么啊,我刚刚在楼下洗得还不够,泰式按摩都快把我的骨头拆了。”

“不舒服吗?”

“舒服,舒服死我了。可是按的时候真他吗的受罪。”到了床边,向南准备把他放下,结果肩背一沉,让邵右清给一把推上了床。

他刚刚那一下绝对是故意的,于是向南笑道:“别闹!”

“我没醉。”

向南翻过身撑起上半身,结果再次被仰面扑倒。

“我真的没醉。”

向南想说醉鬼都这么说,但是肩膀上传来的力道不同一般地重,他看见邵右清的眼睛里闪着凶残的光,幽幽的仿佛某种兽类。

“阿清……”他迟迟疑疑地叫了一声。

10

10、禽兽不如 ...

向南还如坠迷雾,邵右清却是突然之间变得干脆利落,他手狠,准头好,从枕头底下抽出丝巾,三两下就把向南的手缠了起来。

向南觉得这已经不是要胡闹的架势,略微反抗了一下,脸上还是有笑意的,只是笑得有点僵了,“你干什么呢?别胡闹!”

邵右清面无表情,只是手脚麻利地打结,然后把向南翻过身,用膝盖顶着他后腰。他一早准备好了,棉被下另外藏着更长的丝巾,“跟你做个游戏,你别动!”

向南眼见一条腿被丝巾捆到了床柱上,另一条腿狠狠地蹬踢起来,口气已经非常不悦,“干什么?你别发神经!”

邵右清手上用了大力气,在膝弯处狠狠一击,他这一招是多年打架的经验,向南只觉得左腿一软,登时没了力气,一愣神的当口,脚踝处已经给丝巾缠住。他的腿被邵右清半分开地拉扯到两边,就这么难堪地绑在床柱上,而且呈一个俯趴的姿势。

向南是不肯就范的,而且并非文弱书生,真全力反抗起来,要制住他恐怕得花费不少力气,伤到他是难免的。

邵右清就想上他,但是绝对不想伤到他。

这件事他想了好久,有时候躺在床上想得全身发抖,身边要有人就扑上去发泄一通,发泄完了那种欲念变得更加狂躁。

他也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会有那种想法,当初向南离家住校的时候,他还只是朦朦胧胧地想,到那次过年回家在大巴上看见他,他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