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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泪做攻(25)

“听说小楠的哥们儿缺钱,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哥们儿的事我也要帮一帮的,这样,酒吧我出一份子,一年后你能把钱还上最好,还不上就当分手费,怎么样?”姑娘笑眯眯地说完,端起咖啡杯浅浅呷了一口。

“分手费?”齐济欢冷冷地看着那张金卡,笑了,“你说你是他女朋友,你还知道我跟小武在一块儿,那你还敢跟他结婚?就不怕他以后还出去找男人?”

“我不会跟他结婚,我只是他的女朋友。他父母雇我来……”姑娘朱唇轻启,幽幽吐出炸雷,“拆散你们。”

齐济欢笑得直摇头,“翟家并非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还想用分手费这种伎俩来拆散我们,未免太可笑。”

“你说得对,所以钱不算多,十万块。但是闹开了,你一分钱也得不到,而且我保证你人财两空。小楠是个孝子,不可能为了你抛弃父母,不信你可以试试,究竟你的爱情跟他们的亲情,谁会胜出。”姑娘说着站起身来,“好啦,我只是拿钱办事,与人消灾,拜拜。”

齐济欢把金卡折段,丢在桌子上,扬起手叫来服务生结账。

他很懊恼,心中一股邪火无处发泄,可是冲到翟家去评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一来,人家父母可能根本不屑于见他,二来,那小区里邻里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熟得不能再熟,当小武还蒙在鼓里的时候他跑去闹,太不像话了。三来,这样厉害的父母,到时候表演心脏病脑充血,他担待不起。最后,心脏病脑充血假戏真做了,他跟小武之间就有一根刺,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人家父母已经用最坚决的态度,最冷酷的手段跟他开战了。

这是一场不能打的仗,一开盘就会很难看,如果正面接触那就彻底撕破脸了,总之——输了就输了,赢了也是输了。

在家中枯坐三日,齐济欢收拾行李,拔出手机电板和SIM卡,离开了本市。

当然不是认输。

小不忍则乱大谋,攻心为上,伐谋为下。

齐济欢没什么长处,而且人单势薄,更不会有父母跳出来为他出头。不过,感情不是单纯的拼体力,人单势薄利用好了,就是一剂特效药!

他回老家跟奶奶住了一个礼拜,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抱着奶奶的大腿嚎啕大哭了一场,然后行李也不收拾,直接南下去找他那个做生意的亲生父亲。

继母来开门的时候,脸上是笑的,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厌恶。

齐济欢横下心来,那么多年表面的和平,今天就此一搏,撕破脸也罢了。

他开口就是问爸爸借二十万,理直气壮,你生了我就要负责,别人爸爸都给儿子准备娶媳妇的本钱,房子车子,我没那么黑,我只要二十万。

齐爸爸本来还想跟他叙叙父子情,哪里晓得这不孝子一上来就是开口要钱,他板着脸,倒也干脆,“你明天来公司拿支票。”

齐济欢看了看继母不甘心的神色,“天还没黑,你支票簿没带的话,让副总送过来。”

继母终于发话,“小欢,你爸爸就是做点小生意而已,他不是什么大老板,手头流动资金很有限。你弟弟又出国留学,把家里都掏空了,实在是……”

齐济欢没理继母,眼睛直盯着父亲,“爸爸……”

齐爸爸叹了口气,上楼进书房拿出了支票本,然后旋开派克钢笔,“唰唰唰”开了一张支票。

齐济欢看见他低头写字的姿势,认真得像个小学生,可是头发已经斑白,他心里很难过,知道这是把父子情分全部折现换钱了。

“小欢,拿了钱,你以后不能再来找我,你想想清楚。”

齐济欢看看他,再看看支票,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开玩笑,不拿钱,他以后来这里的机会也微乎其微,与那虚无缥缈的“父爱”相比,当然钱更实在了。

三个月后,“蓝颜”酒吧正式挂牌营业,离东大门军营不近也不远。近,是因为思念,远,是因为胆怯。

前三天酒水与超市平价再对折,的确吸引了一些客人,之后几天门可罗雀,齐济欢不急不躁,把网线拉过来,抱着本本上网打游戏。

这一天,离他和小武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四个月,小武应该快急疯了。因为他已经用拳头砸过老代家的门包括老代本人,威胁他说出齐济欢的下落。

老代在吧台上喝着免费酒水,把熊猫眼现给齐济欢看。

“艹,你们搅你们的基,关我什么事了?”

一个男人走过来,捏了老代的屁股。

他一口酒喷出老远,跳起三尺高,震天一声大吼,“艹!老子是个直的!”

那男人委屈地抱怨,“那你跑到‘蓝颜’酒吧来喝酒?不是钓凯子是干嘛?耍人玩啊?”

老代一左一右抱起两瓶未开封的长城干红,当然不是要砸到别人脑袋上,他努努嘴,“我回去了,有事别找我,姓翟的再敢上门来闹,我就把他抓去刑警大队。”

齐济欢强调:“别跟他说我在这里啊!”

“他娘的,真当老子是地下党,宁死不屈啊!”老代一脸倒霉相地逃出去。

22

22、转战地下 ...

弹簧门上的铜鱼铃铛敲出清脆的声响,齐济欢眼睛还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游戏画面,嘴里客客气气道:“欢迎光临。”

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迷彩作训服的小哥,齐济欢身子一矮,赶紧躲到吧台后面,想顺着通道爬去暗门后的二楼。

结果半个身子刚刚爬上三级台阶,就让人从背后提了起来。

“放开我!你……你……你放开我!”

小武一张脸冷硬如铁,把齐济欢四脚离地提溜到酒吧后门的小巷子里。

“我可以解释。”

小武没等他解释,二话不说把他按到墙上,热热的嘴唇贴下来,齐济欢觉得整个人被一堵暖烘烘的墙包围起来,他的手使劲推拒着小武,可是哪里能撼动对方一分半分?吻着吻着,他心里越想越委屈,也就不顾一切热烈回应起来。

小武听到他的抽泣声,终于放开了他——只是嘴上松口,手臂还搂得死紧。

“说,为什么跟我玩失踪?家也不要了,工作也不要了,跑到这个地方来开酒吧?你让我好找!我还请了长假到你老家去找你,你奶奶说你临走抱着她大哭了一场,哭完就走了。齐济欢,你要急死我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借着远处昏暗的灯光,齐济欢看见小武的眸子亮亮的,怎么到今天,他还被蒙在鼓里吗?翟家的爸爸妈妈真是高!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怎么办?跟小武告状,你爸妈来阴我?害我丢了工作?而且找了个姑娘来示威,逼迫我放手?

不能说!有诬陷的嫌疑,他这里根本什么证据都还没。看来,得亲自去一趟翟家探探口风才行。

齐济欢的睫毛湿漉漉的,他摇摇头,“你别问了,好不好?”

“你……”小武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又不能强行逼供,这种事还得哄,腿长在齐济欢身上,他一回武警中队,齐济欢就能跑,搭个飞机都能越过太平洋去了,到时候他怎么追?“那你跟我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