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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初恋(27)

罗彻把手抽回来,“关我什么事,那是你妈。”

“以后都是一家人,怎么不关你的事?”

罗彻无奈,“你是不是觉得,我答应你今天来找我,就表示我同意咱俩要发展下去?”

“要不是什么?你跟我寻开心?”

罗彻被问得噎住,低头端起碗来喝稀饭。

陈永灿的手游走过去,重新去拉罗彻,“哎,怎么样啦?下班以后跟我回家拜年,怎么样啦?”

“公共场合,别拉拉扯扯的。”

陈永灿撅着嘴,一副哀求的模样,“行不行,给个准话,我出门的时候,我妈特意交代把你带回家吃饭。”

“孱头……我觉得我对你,没有那种……那种叫做爱的感觉。”

陈永灿深受打击,嘴里叽里咕噜了几句,他一拍筷子,上前拉起罗彻,“跟我走。”

“干……干什么?”

“我让你产生叫做爱的感觉啊!”

“搞什么,我还没交班。”

22、什么叫做爱的感觉

“那你什么时候下班?”

正拉拉扯扯间,值班护士把电话打到了罗彻这里,罗彻听了不到十秒钟,神色凝重地道:“好,我马上过去。”

于是罗彻在大年初一的上午也没能得闲,急诊室接了一个严重车祸的病人,这还是120分批送来的,车祸中另外的伤者已经送去别的医院,因为人手不够,在住院部值班的他给拉去手术室协助了。

手术忙到午后,罗彻饥肠辘辘地回到办公室,就见桌上摆了一盆小小的绿色植物,每一片叶子都是圆圆的,下面贴了一张红色的纸条,喜气洋洋写着:“恭喜发财,万事顺心。”

他正拿着纸条看,陈永灿就从外面跑进来了,手里提着打包好的饭盒,“我一听说手术做完了就跑去给你带饭,今天外面的餐馆都还没营业,只能吃食堂。”

罗彻打开饭盒,里面是热乎乎的炒年糕。

“这个点,菜也没了,新年吃炒年糕,大吉大利。”

罗彻抿着嘴笑,坐下来开始吃中餐。

陈永灿拖着下巴看他吃,“怎么样?”

“饿了,什么都好吃。”

“我是问你,有没有体会到爱的感觉?”

罗彻故意拿筷子拨拉几下,“爱呢?没找见啊?”

“下回我亲自炒给你吃!”陈永灿说着把办公桌上的小花盆端过来,“你做手术的当口,我跑外面去准备给你买一份新年礼物,可是不知道要买什么,这个是铜钱草,我家里挖来的,很吉利的植物。这样你每天写病历很累了,一抬头就看见这盆植物,就进一步联想到我。”

罗彻一边吃一边抬抬眼皮,然后满脸慈爱地摸了摸陈永灿的脑袋,“好孩子,你为我做的这些我很感动。你让我回忆起了我美好的高中时代,那时候我追我们班的班花,也是施展出这些手段。”

陈永灿一脸挫败,“我还跟病人家属聊天,代替他们给急诊室的医生们写了一封感谢信咧。我小学作文水平,能写两千字的感谢信,我容易吗?”

罗彻差点喷笑,捂着嘴才勉强维持了风度,“感谢信?亏你想得出来!”

“我舅舅以前受伤送到医院去治疗,完了他写了封感谢信给科室,医生们可高兴了,因为据说一封感谢信一个月可以加50块钱的奖金。不晓得你们医院有没有这个制度。”

“这个……我还真的不清楚。”

“如果真有这个50块,你请我吃饭吧?”

罗彻想了一圈,觉得大概是要吃亏,依着陈永灿的食量,50块钱能吃到的东西,除了夜排档真想不出别的。

“你下班了没有啊?”

罗彻一边吃一边摇头,“春节值班是24小时的,五点才下班。”

陈永灿点点头,“那还有三小时,我可以等。”

刚刚放下筷子,纸巾和漱口的温开水就递上来了,罗彻一脸惊悚,“你准备寒假都蹲我这里了?”

“当你小蜜啊,要不要?”

罗彻扶额。

好不容易到了五点钟,罗彻脱掉白大褂,半推半就地跟着陈永灿出了医院大门。

“新年上门,要不要带礼物啊?”罗彻问。

“不用了不用了,我妈交代过,人到就好。”

“场面话么总是这么说的,还是要带吧?”

陈永灿是个没脑子的,坚持不用买礼物,而罗彻坚持要买,不然他就不去陈家了。最后折中一下,进了商场,罗彻挑礼物,陈永灿付账。

好在大年初一各大型商场还开门营业,罗彻在底楼化妆品柜台选了一套佰草集的护肤品,陈永灿掏钱的时候才发现现金没带够。

“要不要这么奢侈啊?”陈永灿问。

罗彻没理他,取出钱包抽出信用卡划账。

“哎,说好了我付账的。”

罗彻拍拍他的肩膀,“行啦,学生娃,你的钱不就是你妈的钱?”

“太伤自尊了,我也有打工挣的钱。”

“嗯,肯德基站柜台?”

“去,篮球社里拉赞助,兼推销体育用品。”

两个人提上包装好的礼物,一起坐上地铁往家赶,冬天日头短,进屋的时候外面已经黑透,屋子里弥漫着煎炸烹煮的味道,餐厅顶灯暖洋洋的橘色光芒照下来。

陈母已经在布置碗筷,下厨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大概就是陈永灿嘴里念叨的“帅叔”,看样子长相的确很体面,瘦瘦高高一派斯文。

四个人坐下来东拉西扯地把这顿饭吃完,收拾完碗筷,陈母解下围裙,说是跟“帅叔”出去,到未来婆婆家赶场子吃饭。

罗彻这才意识到这顿饭是专为自己准备的,心中一阵惶恐,他稀里糊涂地跟着陈永灿一起送别了“叔叔阿姨。”

大门一关,陈永灿冲罗彻眨眨眼睛,“现在,有没有感受到爱啊?”

罗彻想了想,“你小子几辈子休来的福,有这么好的妈?”

“羡慕吧,你要点个头,这就是咱俩共同的妈。”

“那不一样,咱俩打起架来,她肯定帮着你。”

“那咱就不能不打架?”

“难说。”

陈永灿脑海中浮现出两个打架的小人,随即摇摇头,“我不会跟你打架。”

“我要想打你呢?”

“你有暴力倾向?”

“我不知道,也许有。”

陈永灿把他揽进怀里扣住,“我怎么没看出来。”

胯部相贴,这是一个很暧昧的姿势,罗彻几乎是立刻就感觉到了陈永灿下面的蠢蠢欲动。家里只剩下两个人,想到前天晚上刚刚在陈永灿的床上干过一架,罗彻微微一挣。一般说来,他如果得到过一次高潮,那么此后一个礼拜都不会想那事,可是陈永灿年轻气盛,简直每时每刻都在想。

“你不想知道,什么叫做爱的感觉吗?”陈永灿哑着嗓子道。

罗彻笑得直摇头,小声哀求,“你饶了我吧。”

他这低低的一句,让陈永灿柔肠百结,他没有急吼吼地扑上去压住罗彻,而是更紧地抱住他,继续刚刚的话题,“我说不来,总之,爱就是细水长流,慢慢的体会,你即便现在不爱我,我也相信日久生情——我的意思就是那个纯洁的意思,你别想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