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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同人)[东方]笑傲ol游(55)+番外

东方不败默然不语。

南柯声音渐有低落:“且不说那人来意究竟为何,倘若任我行因此逃了出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东方不败摇头看他:“至少现在任我行还是死了,这一点并不出你目的。”

南柯默然良久,才缓缓道:“然而这潜在威胁,却叫人愈发慌乱。”

东方不败诧异道:“你在怕?”

南柯呵呵一笑:“之于未知,总归是怕的。”

他一步一步走至今时今日,从未有过害怕。因为他尚未见过这个世界所有人,而黑木崖一切则又在他掌握之中,便以为一切皆在自己控制之中。包括杨莲亭,包括童百熊,包括剧情,包括……东方不败。

如今却出现原著之中不曾出现的人抑或情节,叫他怎能不怕?

他怕,太怕了。

怕自己的存在愈发改动剧情,怕现世愈发叫他如履薄冰。

东方不败握住了近在咫尺的手。依旧是那般温暖,与他截然不同的温度。他轻笑一声:“没有关系,本座会保护好你。”

像只是玩笑之语,却叫人以为便是谶言。

南柯手一抖。抿唇,不语。

东方不败顿了半晌,终于道:“你那时说的,可是真的?”

他问的,自然是地牢之中那一句“如若教主大人看得上在下,自然是在下福分,在下欣喜还来不及,又怎会愤恨不堪。”

南柯懂的,只能默然不语。半晌,缓缓吐出五字。“自然是假的。”

希望尚在眸中,东方不败只觉右手温度一点点的冷却。

不知是欲盖弥彰,抑或真正如此,南柯又加了一句:“莫非教主是信了这挑拨任我行的假话?”

东方不败冷笑一声,讽刺道:“好一副巧舌如簧!”

“可惜教主大人并不好糊弄。若非如此,我便做了那任我行口中惑主欺下之徒,又待如何?”

“副教主怎知本座是不愿?”

南柯温厚一笑:“那么教主愿意么?”

东方不败面色微妙,半晌不答。良久,才玩味一笑:“若本座说愿呢?”

南柯挣了东方不败的手,后退一步躬身道:“那么——教主大人说笑了。”

东方不败撑着手,坐起身。

他身形单薄,此时此刻只着一身洁白里衣,恍若卸下平素一切威严防备,更有着触目惊心的脆弱之美。他如瀑的墨发微微动了,衬得面色愈发慵懒随意。

——他很美,南柯知晓。

——同样知晓,这一种美仿若蛇毒侵袭,之于他的影响……与日俱增。

东方不败弹指,发出清脆咔嗒声。而南柯垂头静候,恍若听从审判。半晌,他只是一笑:“本座发现,南柯副教主总是以退为进。不动声色之间,足将一切皆掌握于手心。”

南柯。南柯老板。南柯长老。南柯大总管……至于今日南柯副教主。

一步一步,稳扎稳打,敏捷而迅速。

语罢,东方不败敛眸。

他靠着软枕,道:“本座以为,南柯最喜欢的事情便是自欺欺人。不知何时,南柯竟连自己都骗不了了?”

这一笑风情并茂,足够叫任何男人身心荡漾。

“教主大人说笑了。”南柯垂眸,依旧是从容不迫。“我从无需欺骗自己。”

东方不败缄口不言,南柯低头不语。

“那么,可否告知本座,为何南柯要如此对待……”他说道这里,忽然展颜一笑,在南柯疑惑的神色之中笃定道:“没有问题了。我已知晓答案,南柯毋须再问了。”

南柯直觉东方不败想通的并非好事。正要开口询问,便听的敲门声。

原来是黄钟公几人。四人原先只是守在地牢入口,却为刺客药物迷晕了。几人醒后收到了黑木崖密令,字字句句看似稀松平常,却无一不催促教主大人速速归去过年。

——是啊。十二月十八了。再十二日,便是年三十了。

又是一年结尾;又是一年初时。

南柯莫名怅然。

东方不败看完了信函,将之一张张毁去。“梅庄四友,你们如何认为?”

四人闻言,对视一眼,以黄钟公为首,上前一步拜礼。

黄钟公道:“属下以为,神教不可一日无主!”

黑白子道:“属下以为,大年不可一日无主!”

秃笔翁道:“属下以为,教众皆是翘首以待!”

丹青生道:“属下以为,西湖何时皆宜欣赏。”

“诸位也是一番好意。然本座却觉,来了杭州而不看尽西湖十景,倒成平生一大憾事。”东方不败漫不经心颔首敛眸,长睫颤动恍若蝶翼。“副教主认为呢?”

南柯颔首一笑:“教主说的是。”

于是这般敲定。

却是东方不败步上香主至于如今的十多年来,不在黑木崖过的第一个大年。

南柯与梅庄四友起身告退,东方不败也不拦。见南柯反手关上门,他才缓缓闭眸。

事实上,刺客出现之时,他略有所觉。那刺客隐匿气息不错,武功却并不高,且目标并非是他,东方不败很清楚。他原以为南柯发现了,只是按兵不动。怎知那会南柯与任我行争辩太投入?

而后他受了伤,是有故意的。

以他的速度以及反应,并非躲不了,只是忽然不想躲。反正南柯也觉察到了,东方不败干脆被动看戏,顺便思索一个问题。

——南柯为何此般投入?

按东方不败所想,南柯应是一进地牢,便直截了当将水寒送入任我行身体,可惜现实总与计划相违。

概因在所有人看来,南柯如此桀骜,又那般冷漠。

杨莲亭当日如此辱没算计于他,他也不过轻描淡写一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叫童百熊幡然醒悟,而后果决处斩。彼时东方不败瞧见他嘴角的笑容,恍若拂去一只蚂蚁轻描淡写,又如用了早膳那般稀松平常。

然而对待任我行,又为何失了平常心?

东方不败一字一句回忆。

是任我行说那一句“这就是你那男宠杨莲亭”?不对罢。黑木崖这般说南柯的人多了去了,如此多人明嘲暗讽,南柯皆是不恼,反用半年时间快速笼络童百熊等人之心。

这样的南柯,为何竟恼了任我行?

怕是,他开始辱骂自己的那一句罢——想不到你练了葵花宝典成了不男不女,竟也有了女人的水性杨花!

任我行也不过逞口舌之快,他尚未感觉丝毫不悦,南柯已一巴掌抽上。

谁比谁更为在意?

东方不败嘴角一弯,像是在笑。

想通关键一切,真是愉悦。

然而但凡想到方才南柯明显逃避,他扬起的嘴角又果断垂下。

既然你只想一笔揭过,本座现下如你愿,又如何。

毕竟,你我时间还长。

很长。

一直以来,你我皆是自欺欺人。你我皆是的,南柯。

彼时我假装对你有意,而今你假装对我无情。

终究是皆入情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