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空隙!
“不论黄泉碧落。你我,皆在一起。”
从湖南衡山赶往浙江杭州,也不过三日行程。
此时已是五月下旬,西湖荷塘半池鲜绿,半池嫣红,便真真是了“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古代的天,远没有现代那般热。且杭州气候温润,与河北截然不同。虽已近六月,最高气温大约才三十度左右,尚能忍受。
此时丹青生与黄钟公已离开杭州了,天高地阔,也不知他俩去了何处。是以教主要来,分堂中人便早早在西湖边买了房子,并派遣了人伺候周全。
前些年东方不败拧断歌女脖子之时不胫而走,且这些年东方不败后宫空虚,是以大多人皆在猜测——教主大人怕是玩腻了女子,想尝尝男人滋味。
是以派遣伺候男子各有千秋。抑或强壮有力,抑或风姿妖娆,抑或俊秀风流……看得出,那几人是费极大心思的。
是以肩上攀着黄猫的黑衣琴师抱胸一笑,而东方不败面色铁青!
一众男人穿着风骚,各以色相妖娆勾引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忍无可忍,一针瞬间击杀了一人。不再看众人或是惊惶或是崇拜的表情,将南柯拉回房中热切索吻。
南柯忍着笑,将自动送上门的美人吃了一遍又一遍。
至于那些男人?
呵!
东方不败内力阴寒,是以冬日怕冷。至于夏日,南柯便喜欢贴着这人,肌肤清凉,甚是舒爽。只是抱着抱着,难免擦枪走火。杭州又是人杰地灵、风景宜人之地,难免做多了,便被东方不败一脚踹下床了。
平一指则一路当自己是风景摆设,一路被两人无视至杭州。大抵是看多了花草树木,心情比之黑木崖时倒是好了许多。他见东方不败在南柯面前毫无戾气,胆子也渐渐大了些许。看两人相处和谐,想起自家那位恐怖的娘子,不由唏嘘感叹。
——教主大人,乃平时看起来这么霸气!怎么在南柯长老面前,就笑得这般……惊悚?!
暗影传来田伯光为不戒和尚威胁时,西湖的荷花都快谢了。
忽然想到田伯光为与令狐冲喝酒,把长安那家酒楼地窖中无法搬动的美酒全部打碎,便将软榻上的美人抱起,转道长安。
东方不败本想全部买下,掌柜却是不卖。无奈之下,两人丢下银票,将酒窖之中美酒全部搬走。
微醺的东方不败媚态愈发,勾着南柯颈子,笑地妖孽横生。
稀里糊涂间被南柯按着做了许久,平素不愿尝试的姿势也一并尝试了遍。心满意足之余,有人通报,田伯光拎着两坛酒,上华山了!
熟睡中的美人蹭了他的肩膀,锁骨精致布满吻痕。南柯将薄毯拉上些许,运功毁去那张纸条。
独孤九剑么……
第75章
田伯光最近很悲催。
自打他五年前与那黑衣琴师打赌之后,便一直处于这种诡谲神奇的悲催期。
莫名其妙便被人灌了三尸脑神丹,莫名其妙认了一个师傅;莫名其妙上黑木崖偷解药,莫名其妙被抓被逼为日月神教做事;莫名其妙做了两年事,莫名其妙得了二十多颗三尸脑神丹解药……莫名其妙抓个小尼姑想快活一次,莫名其妙被令狐冲所坑;莫名其妙惹上不戒和尚,莫名其妙被手下败将令狐冲打败……
总之,这世间倘若还能找出谁比他更为倒霉,宁愿将自己名字倒着写!
他回头深吸一口气,仰望华山,半晌冷笑一声。未回头,迈出一步。却被脚下石子一绊,“噗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
吐出口中草叶,他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还是干脆趴在地上装死罢!
他趴了片刻,视野之中忽然为黑色所占。
田伯光一愣。
视线上移,原来是黑衫衣摆,面料看似上佳,上绣流云祥瑞。尚未待他看全那人长相,便听得熟悉而陌生的声音漫不经心道:“我说徒儿——为师也知你尊师重道。你我虽许久未见,此等‘五体投地’大礼,是不是有些过重了?”
田伯光满头黑线。
他缓缓抬头,期待这只是一时幻觉,面上期许终在见到黑衣人那张脸刹那,凝结成冰。他分明听得咔嚓一声,碎了满地琉璃心。
——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屋漏偏逢连夜雨?
田伯光面色悲愤,内心小人泪流满面。
南柯见他呆愣愣,嗤笑一声:“傻了?”
田伯光回神,迅速整理好面部表情,瞬间换上幽怨哀戚。他抱住南柯双腿,气沉丹田,陡然凄惨大吼:“师——傅——啊!您要为徒儿做主啊!”
林中飞禽惊走,走兽暂退。
死寂。
田伯光抱了半晌,偷偷抬眼看南柯。见他面色微妙端详自己,大抵叹息抑或无奈。他正要开口,便陡闻冷笑一声:“抱够了没?”
田伯光浑身一僵。
他这才发现原来南柯身边还有一人,便是当年那一位红衣美人!当年也便是因看到他起了结交之心,才导致了他如今之悲催生活!
他放手起身,速度迅雷不及掩耳,直叫南柯啧啧称奇。而后便僵笑道:“呵呵,够了够了!……呵呵。”
美人抬眸,目光清冷淡漠。
只此一眼,却叫田伯光悚然心惊。他无法自控软了双腿,又因浑身僵直,才未有瘫软在地。
南柯轻笑一声,田伯光恍然只觉他的目光柔和到甚至即将渗出水来:“你便唤声师娘罢。”
田伯光骇然瞪大眼。
红衣美人静立,雍容高雅。仅是那般负手动作,便仿佛他面前已空无一物,再无可阻碍。这等睥睨天下气度,田伯光从未一见!且虽从无一人说他是谁,田伯光这等聪明人,又怎会不知?!
——这是东方不败啊!传说但凡说出此名,便足叫天下孩童怕至忘记哭泣的东、方、不、败!
师娘?!
哈,您其实是在开玩笑罢?别开这种要命的玩笑了!田伯光风中凌乱,就差再抱住南柯大腿狂吼:“干脆给老子一刀吧捅死老子罢老子不想活了!”
自然,这是幻想。
他艰难吞了口口水,将目光移到南柯身上。见他俩双手交握指指相扣,仿佛再无比之愈发自然之事。再移至东方不败那仿佛微染了晚霞的白玉脸庞,颤声道:“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娘……!”
他结巴良久,终于喊出了那个“娘”字。
东方不败瞥了田伯光一眼。后者缩着肩膀,倒退半步。
南柯哈哈一笑,握着东方不败的手,放到嘴边轻吻:“乖徒儿,那两字连起来唤一遍。”
他吞了口口水,再吞一口,几不可闻道:“……师娘……”
一阵秋风拂过,华山草木飒飒作响。恍然间似乎听得有人轻哼一声,是以田伯光愈发茫然。
南柯弯了唇:“真乖。”
却不知是说田伯光,抑或身旁美人。
田伯光瞧着两人相处,忽然就淡定了。
身体创伤算得了什么?早知道,他宁愿让令狐冲虐死也不能这么早下那劳什子的思过崖了;早知道,即便是让那不戒和尚杀了也不来这劳什子的思过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