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三国同人)[三国]七步成湿(139)+番外

那么,接踵而至的又是什么呢。

曹植将手中竹简烧毁,微笑起来。

刘备与孙权歇战了,张鲁败了,辽东之战未出结果,建邺百姓生活日复一日;曹操归许昌陪同帝王,郭嘉、贾诩、程昱等一众谋士元老随行;王奇忙着喝酒睡觉,杨修表示一见曹植就有一肚子气,傲娇拒绝与曹植做更多交流,司马懿又开始低调隐身宅于府中……

待稻子收割完,曹植的日子无趣的一比那啥。

好在曹操走之前命郭奕为东郡文书,成曹植下属。两人办完公事,便寻了空档聊天。

但话题总能莫名其妙地从今日有百姓如何如何变成你父亲何时能从许昌归来抑或你父亲归来后我是不是应当送些什么礼品云云话题。

郭奕:“……”

难道他郭奕的父亲不是陪着他曹植的父亲走的么?难道这种问题不是直接询问“魏王”何时归来更合适一点?难道这种问题的答案不应该是作为魏王之子曹植知道的更多一点?!

郭奕表示压力很大。

他面无表情将茶杯敲在案几上,发出“咚”的一声,引得曹植从思念之中回了神,疑惑地凝视这张与郭嘉相似的脸庞。

郭奕淡道:“大人还有别的要说么?”

曹植还在走神——话说回来,虽然长相相似,但为何气质却是丁点不像郭嘉,反而更像杨修一点呢?难道郭奕这孩子小时候是杨修带大的么?

“……”

郭奕瞧着他明显心不在焉的神色,无奈抚额。几年前他便有种错觉,仿佛眼前的师兄与自家父亲之间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至于如今,倒是坐实了这种猜想。

郭奕有些风中凌乱:“你与父亲……”他吞吞吐吐从牙缝里漏出这四个字,很快又发现曹植的表情忽然有些怪异的荡漾……

算了,他什么也不想知道。

八月末,曹丕与曹彰联军于玄菟郡击杀公孙康、收复辽东这一消息传入邺县、许昌。公孙康已死,公孙恭与蹋顿部将一路北逃,被打地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曹操闻之大悦。

九月中,曹操领众人归建邺。

曹植终于见到了自家心心念念的先生,与他隔着十多人,默契相视一笑。

这些细节,曹操自然是没有注意到。事实上除了杨修与郭奕,也无人明白曹为毛温和从容的四公子突然缱绻一笑引得鸡皮疙瘩无数。至于杨修与郭奕,一个不屑瞥开眼,一个欲自插双目。

郭奕真的是什么、什么都不想知道!

曹操归来后,一切便由着他安排,曹植的日子并没有什么改变。唯一的难题,便是想尽办法方能偷偷约郭嘉出个门,牵牵手约个小会。

牵着马漫步于山林里湖泊边,聊着不久前发生的趣事,气氛和谐的令人发指。

不想吃肉的攻不是好攻啊——曹小植你简直是没志气到家了!

曹植一边内牛满面地默默吐槽自己,一边满心欢喜地拉着先生的手,吃点豆腐。

郭嘉说完了许昌中趣事,其中甚至包括曹操同他们一起饮醉了酒硬拉着程昱命他作诗,曹植便漫不经心地加了一句:“父亲好像很是愉悦。”

却不想郭嘉摇首道:“不过顺风之战,何来愉悦一说。”

曹植顿了顿。

郭嘉抬眼凝视他:“子建,这一仗并没有什么胜利。”

这一仗曹军派出曹丕与曹彰,总计五万将士,分别击破将士不足五万的乌桓与公孙康,其实是占了人数的优势。哪怕公孙康据守驻地易守难攻,也并不算什么难得的胜利。

真正能奠定名声的,譬如官渡,譬如赤壁。只是这般战事这般条件,却是可遇而不可求。

倘若曹彰一鼓作气攻下辽东,也许曹操心中是十分得意的。但此战至今,没有任何惊喜。

曹植恍然。

曹操心思叵测,本便极少有人能准确揣摩出来。从前还有荀彧,后来荀彧去世,也只剩下一个郭嘉。

何时若郭嘉也走了……

曹植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慌乱,便陡然停下脚步,问了一句,“先生,你会陪着我么?”

郭嘉闻之,眸中掠过些微的诧异。

他抬首凝视曹植,眼色专注而温柔。他忽然就想到了很久前他一直思索要不要迈出那一步,原来心有忐忑的不只是他。

无论眼神多淡定,无论微笑多镇定,无论表情多无懈可击……眼前这个不知何时从只想装傻变成温润耳雅的青年,其实也同自己一样,偶尔惴惴不安的罢。

他垂眼笑了笑,握住他微暖的手。

“是,我陪着你。”

陪你到最后,看是胜抑或死。

十月,大军归邺。

五万大军,远远瞧着犹如长龙卧于官道,阳光之下鳞光摄人心魂。最前面马背上的两名青年,更是身着一袭鱼鳞铠,满面红光意气风发。

曹植露出满心喜悦的笑容,上前拥抱许久未见的二哥与三哥,甚至很快就微红了眼,又引得曹彰毫不留情的嘲笑。

曹操瞧着这兄友弟恭的三兄弟,满面欣慰。

为庆贺胜利,曹操下令三军各选五千人,参与围场冬猎,三日后出发!

第90章

大军归来,距离游猎仍有两日。

曹植便拎了几坛酒,去找许久未见的王敏聊天。

王奇回来了,那个坑了曹植的故事也有了结尾。

结尾是王奇与他们据理力争,却找不到那批坑了章越的人,最终是与章越各自领八十军棍,以儆效尤。

曹植闻之皱眉。他放下手中酒杯,淡道:“被打了,为何却不告诉我?”

王敏嘿嘿一笑,玩笑道:“四公子远在建邺,这远水可解不了近火。更何况当时被打了八十大棍,连吃饭的力气都没了,哪还能给您写什么信啊!”

曹植眉头皱地愈深。他沉默片刻,忽然道:“阿敏,你觉得这次是何人之意?”

王敏仿佛被吓了一跳:“这……在下不好说!”

却不想曹植其实并不需要他的答案,而是自顾自道:“阿敏,你可曾想过,如今军权还牢牢掌握在父亲手中。但父亲却仿佛秉持着无所谓的姿态,甚至将一部分兵马放到我们几个兄弟手中。”

王敏面上残留的微笑僵住了。

他似已被曹植掏心挖肺的模样吓到了。

曹植见他这般模样,倒是无所谓般笑了笑。他说:“事实上汉中一战后,我三哥开始统辖一万五骑军,正是此次征战辽东的主力;而二哥此番救援三哥攻克辽东,也必为自己夺取更多的带兵机会。”

“我们兄弟之中,唯有我触碰不到这种自古以来,令无数帝王忌惮也好、揪心也罢的权势。但对比我三哥,我与二哥却是更早的纵横官场。”

曹植笑意愈深,甚至在王敏惊讶的神色里镇定道:“阿敏,你是个聪明人,你可想过为何?”

为何?

这自然是曹操所控制的结果。

他似乎在下一盘棋,很大很有趣的棋。这盘棋的结果也许是一方毫无压力的胜出,也许却连曹操都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