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三国同人)[三国]七步成湿(96)+番外

曹丕乍听闻这些话语,还以为是那人是在同自己开玩笑。直至询问陈群,才得到了肯定答案。

曹植居然当真深藏不漏,居然当真被司马懿料中,他接近郭嘉只是为世子之位!

曹丕深吸一口气。

事情为何会发展至此呢?他这样问自己。

明明年幼时曹植对自己的依赖并非假装,明明所有兄弟之中,唯有曹植被自己装进了心里,甚至明明他这些年对曹植的好,已超越任何一人对他……

为何如今又成如此呢?

曹丕仰首,深深闭眼。

难道从前曹植对他所有真情真意,都只是假装不成?!

曹丕思及此,便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捏住了他的心脏。然后是被撕裂的痛楚,瞬息沿着脉络,蔓延全身。

曹丕豁然睁开眼。

他脸色惨白,衬得瞳仁愈发阴毒狠戾。

曹植心性如何他再了解不过,毕竟从小以往他的资质绝无如此惊人!因而赤壁之中曹植表现定是有猫腻,而这猫腻究竟是杨修抑或郭嘉,他却不得而知。

但这等猫腻,居然让曹操将这件事交由他来做……

——好一个深藏不漏!

他费尽心机弄死曹冲,难道便是为曹植铺路?

不过片刻,他便已将所有一切串联起来,想了一遍。然后他回过神来,飞快隐去面上狠戾抑或失望,起身对陈群行了个大礼:“还请先生指点学生,学生应当如何阻止?”

陈群已命小厮将茶杯收拾干净。他瞧着曹丕满面诚恳,缓缓道:“在下以为,曹公命四公子来办这件事,其中深意值得追究。是以,二公子千万莫要表现出任何不满与嫉妒,反而言辞表情俱要十分相信四公子。”

曹丕眼中疑惑颇深。但来不及等他询问,小厮来报说曹操到了。

曹丕面色骤然一变。

不等陈群提醒,瞬息又恢复以往从容,与些许虚弱。

曹操很快进门了。他瞧见陈群,淡道:“哦,陈群你也在这里。”

曹丕道:“哦,儿近日正在重温《太史公书》之《书》的部分,偶有疑惑,便请先生前来解惑。”

《太史公书》之中《书》的部分,有关天文地理,经济文化,与曹操所打算修改、完善律法,倒是有些关联。

曹操心中满意,略略称赞曹丕几句,并命他深读此书。然后才道:“孤将修正法度一事交由你四弟去办,你听说了罢?”

曹丕心中一紧:“是,儿听说了。”

“你觉得老四能办好这件事么?”

曹丕微笑起来:“儿相信四弟,定能将此事办的漂漂亮亮,令父亲满意!”

曹操瞧了他一眼淡道:“你对老四倒很有信心。”

曹丕与有荣焉道:“父亲也知晓四弟从小就黏着儿子。儿说句玩笑话,父亲出征在外时,四弟可以说是儿带大的。儿知晓四弟聪颖,只是从来缺少个机会展现自己。如今父亲给四弟这个机会,他定能一鸣惊人。”

陈群垂首而立,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曹操侧首凝视着这个儿子。

这张脸在他面前向来是温和敦厚的,对弟弟们也都是宽容爱护的模样。他从来都很欣赏这张脸,但此时他忽然有些看不懂其中颜色究竟代表了什么。

——连朝夕相处的弟弟都能面不改色除去,以自伤来掩饰自己动机,更巧妙嫁祸其他兄弟。这样的人够阴,也足够狠。但正是如此心性,实非世子完美人选。

曹操截断心中所想,将眼中复杂尽数掩去。

曹丕还是一脸温厚微笑。

曹操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你能这样想便最好。为父还有些事,便先走了。老二你且好好养病,多看看这些书卷。等你好了再为父亲办事。”

曹丕躬身大礼:“谢父亲!”

陈群亦躬身道:“恭送丞相。”

曹操回首,见曹丕一直保持俯首躬身之势恭送他离去,终是微叹了口气,迈步而去。

第64章

司马懿最近有些烦。

他的烦恼并不是曹操有意无意的试探,也不是朝中官员因变法一事而烦躁不安。令他烦恼的来源,其实是陈群。

陈群与他幼年相识,有总角之交。后来他入了曹营成为曹丕之师,如今司马懿也来了,并不算太熟悉的两人,倒成故交了。

是以陈群时常前来他府中与他饮酒畅聊,偶尔说一些有关曹丕的事。

司马懿心清如镜,不动声色。

曹丕若有似无的拉拢他自然感觉到了,但如今并非战队的好时机,他又何必冒着被曹操杀头的危险,投靠曹丕呢?

而今因变法一事,陈群却常呆在他府中,随着日益流逝愈发急得团团转。

司马懿叹道:“长文啊长文,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转了?你到我府中便一直转来转去,你头不晕么?”

陈群急道:“今日四公子就在宴请群臣了,这可怎办才好啊!”

司马懿轻笑一声:“以在下看来,这事也没什么好急的。”

陈群沉重道:“仲达啊!你这是不知丕公子有多烦恼,自然也不我为何如此惊慌了!”

司马懿敛眸一笑。他面容英俊,这一笑也自然十分好看:“其实反过来看,四公子越将此事办的漂亮,对丕公子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陈群奇道:“这是为何?”

司马懿笑而不语。

陈群拍案无奈道:“我说仲达啊,你就不能直接把话说完呢?这话都说一半,你要生生急死我啊?”

“丞相之意,谁能揣测。但既然丕公子要在下猜测,在下便猜上一猜罢。丞相令四公子参与变法——这是捧……”司马懿给他倒了杯酒,眼中寒芒愈甚,“呵,亦是杀。”

不管外界质疑何许,曹植最终还是参与其中。

这些日子众人见听闻帝王同意荀彧建议的变法后,居然当真将此事交由曹操、任由曹植来办,皆是日日不知倦怠上书变法各种弊端,抑或称“曹操居然以大病为借口令一个不满二十的黄口小儿敷衍此事”,“此次变法不过是小儿游戏”等理由,求帝王收回成命。

然这些举动除了将帝王烦得连早朝都懒得上,没有任何结果。

他们只能将目光放回曹操身上。

只是去年九月曹操斩杀孔融一事引得士族大夫们心有戚戚,因而几乎无人胆直谏曹操。只能私底下嘲讽此事,并消极以对。

曹操一概不理,仿佛权权交由曹植。

要变法,自然是要了解当前法度有哪些适合当今朝廷,那些不适合。因而曹植命人快马加鞭走访各地,半月便带回了万份调查卷轴。

他花了三日时间,与杨修、荀彧等人一同看完这些调查,心中已有了些许感触。

然后,由曹植设宴,请众朝廷命官前往商量如何制定法度。

然这一日曹植等了两个时辰,除了荀彧等曹营重臣,不过来了三人!其余人不是突然出门访友,便是得病抱恙了。

曹植一直微笑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