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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夜囚狼(19)

作者: 俺爷/GRVITATION 阅读记录

古艳蹲了下来,手支著脸,又是那副如豹般的慵懒姿态,然而这次是随兴伸著利爪玩弄濒死猎物的豹子。

『亲爱的狼,让我教教你,即使你没有被下药、即使你是个有力气的男人,但那又如何?你依旧没有力气保护自己,真要形容的话,你就像是只羊群里那只最强壮的羊,被丢到了狼窟里,却还自以为自己是厉害的,足以跟狼匹敌。』古艳伸手摘掉了我的警帽,将我的警帽顶在指尖转圈把玩。

『狼,在绝翅馆内,你是个天真的弱者,弱者很难在适者生存的生态里存活,但有个亘古不变的良方是弱者生存下去的守则,那就是依附强者......』

我抬起脸,逆著光的古艳只有那双绿眸还闪著妖异的光芒:『而那个你该依附的强者,就是我──你明白吗?』

我的心脏因为他的话而剧烈跳动。

『不──』

而当我拒绝他,挣扎的站起身子又想逃走时,古艳这次很残忍的,抓住我的双肩,将我的双肩拆折,脱臼的疼痛使我差点昏厥,我整个身体被冷汗浸湿。

『你真的很不听话,乖一点,我就不会这样对你了。』他抚著我汗湿的脸颊,我眼神惊惧而无法对焦。

很可怕!古艳很可怕!

『啊啊,其实我本来没有这个意思的,可是你实在太欠教训了。』

古艳在我耳旁呼著热气,他透彻如玻璃珠般的绿眸溶进令我发颤的情欲。

『既然你是我的所有物,我就该好好教训你,否则你这副德性,之後可是会被人欺负的......放心,等教训完你,我会替你把肩膀接回去的,在这之前,就当是加重处罚吧。』

古艳对我绽开一抹如天使般高雅的微笑,我却只感觉到无止尽的恐怖。

那之後,伴随著我在双肩的疼痛,依稀的印象只有背部贴在大理石地板冰冷的温度上、长廊旁窗户的惨淡白光照在我的痛苦扭曲的脸上,以及古艳再度入侵撕裂著我、令我恐惧的热度......

──那是我第二次被侵犯,在牢房外的走廊上。

从噩梦般的思绪中被抽回现实世界,我踏上最後一格阶梯,发现自己依旧身在噩梦、如噩梦般的现实中。

长廊上,一排窗户透著冷白的光线,明明是阳光,却无丝毫温度似的,视觉上看来只将馆内已经够低靡的气温又降低了几度。

第二次被侵犯之後,古艳彷佛是食髓知味,我在这些天下来,陆续被侵犯了不少次,只要古艳高兴,他随时都会将我压到、撕扯、强硬的进入我体内。

於是,现在每当来见古艳时,我内心都充满著无奈与恐惧,我甚至痛恨起我的电子表,每当他响起哔哔哔的声音,我都会全身僵硬而难以呼吸。

我沉重的步伐缓而慢的往古艳的牢房走去。

我站在古艳的牢房门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我不知道在何时,他会对我伸出他的爪子,将我掐的奄奄一息。

古艳就如同既往,他懒洋洋的半仰在床上,一身轻便的休閒服装,有一搭没一搭的翻著手上的书本。古艳常看书,几乎我每次看到他时他都在看书,他牢房内书架上的书常常会换新的。

今天他书柜旁的桌子上放著一台CD播放器,正拨放著古典钢琴奏曲。

「古艳,可以下去用餐了。」我站在门口,双腿有些发软,後庭隐隐作痛著,因为我昨天才被侵犯过一次。

今天的气温比平常略低了些,在绝翅馆这里,一到了十月份,气温便会开始骤降。冷空气滑过我的颈子,我习惯兴的将戴著白手套的手掌覆上,这可以让我感觉温暖些,不然我很容易因为这种不舒服的寒冷而感到头痛。

钢琴奏鸣曲如流水般的柔和声音在静谧的室内造成了良好的回音效果,这音乐很耳熟,但我说不出它的名字。

我的心脏随著琴声咚咚的加快了些,因为这首钢琴奏鸣曲,我那个学钢琴学了有一段时间的妹妹也常弹给我听,但我总是记不住她告诉我的这首钢琴曲的名字。

「进来。」古艳将书本阖上,一如往常,每当我来,他都会先叫我进去。

我沉默半晌,踏入牢房内。

我已经学乖了,之前有几次,我仍倔强的不肯听从他的命令,我会站在门外,等他不耐烦的一开门出来,我就逃跑,不过下场只有被他抓住,然後他会在走廊上侵犯我,如果我强硬抵抗,只会落得满身是伤的下场。

而若是我顺著他的进入牢房,古艳则不一定会侵犯我,要看他的心情如何。

於是,我明白的知道,我就像是一只被他训练中的野狗,只要我不听话,他就会惩罚我,若是我听话,他高兴便可以放我一马。

──我觉得自己愈来愈可悲。

我不知道古艳今天的心情如何,他总是一脸慵懒,但脾气却阴晴不定。

我站在古艳床边,戒备的盯著他看,我并不晓得,他今天是不是会像昨天那样,将我压倒在床上,扒开我的制服,惨忍的吞噬我;或是像前天那样,只是嘲弄我、逗我几下,就放过我下楼去用餐。

「这首钢琴奏鸣曲好听吗?」古艳懒散地靠在立起的枕头堆上,他浅绿色的眸子飘向我,长长的睫毛在微弱的光圈下,在深邃的眼睛下方形成扇形弧度的灰影。

我没有回话,因为我不愿意。

钢琴声在激动处後又逐渐转为柔和而优雅和煦的旋律,很好听、很熟悉也很怀念,我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这首是贝多芬的钢琴奏鸣曲,悲怆第二乐章,我非常喜欢。」古艳此时如冷霜般的眼眸,正流露著一些暖意,好似初春的刚破冰的小桥流水。

一瞬间,我彷佛在他身上看到妹妹每当演奏结束後,回头望向我,那神采飞扬的表情。

我因为太想念她而眼花了......我不得不承认,音乐的魔力很伟大!我挖苦自己,苦中作乐这项能力似乎在我进绝翅馆後,被训练得愈来愈强大。

「我会弹喔,下次弹给你听吧?」他淡粉色的薄唇扬起一个好看的角度。

我沉默著,心底忍不住嘲弄、厌恶他,为什麽我必须听个侵犯我的混帐弹琴呢?

琴声在几个轻柔的拔高之後骤止,牢房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与沉默。我手背在背後,左手紧紧抓著右手手腕,视线没有从古艳身上离开过,我神经质的以为,他会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往我身上扑来。

「狼,你过来。」在颇长的一段沉默之後,他开口了,那该是低沉悦耳的嗓音却让我身上的汗毛站立,颈椎恶狠狠的打了个冷颤。

他今天要做吗?我的双脚开始轻颤、心底涌上了排斥感。

我顺从的向他靠近,然後在床边停驻脚步。

「坐下。」古艳命令式的口吻最让我感到畏惧,因为身体似乎渐渐养成听话的习惯,只要她一开口命令,为了避免遭逢伤害,我的身体就会不自主的听话、动作。

我在床沿坐下,双手交握在一起,白手套遮掩住了我因紧握而泛白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