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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深深(7)

作者: 俺爷/GRVITATION 阅读记录

「这真是可耻──」三深低吟──他身为森神,却有个男性的育子。

听见三深这麽说的花演,脸上的笑容忽然挤不出来了,取而代之的,他那如星子般的美眸里带了些微愠火。

「三深大人,您怎麽可以这麽说,不管今日京乐这孩子是男是女,他可都是您的育子!」

「吾知道──所以才说可耻──吾之育子应为女性啊──这才是天理──」

三深这麽一说,花演觉得他们简直在鸡同鸭讲,眼前这个固执的神只,现在根本只专心的在厌恶他的育子为男性这点上,一些心思也没分给如何疼爱他的育子这点上。

花演心上的怒气一腾,说什麽也忍不下这口气,保护育子向来就是花神的天性,於是,他冷下脸,正要开口责难那个保守的神祈,却没想到,原先在三深怀中本来还好好的小肉球却抢先他一步的发难……

刚才还在花演怀里笑得很开心的小京乐,不知怎麽著,忽然开始哇哇大哭了起来,还不停的扭著圆圆小小的身子,说什麽就是不让三深继续抱下去。

「这孩子──不许哭──!」

「三深大人,还是让我……」

花演看那小肉团挣扎的激烈,怕他伤著,正急著上前去抱过孩子安抚,三深却把孩子抓得更牢,一手开展白扇阻止花演前来。

「吾之育子──吾自己教育──!」

不知在固执什麽,三深抓著京乐,说什麽就是不让花演抱走,两人就这麽僵持著,而就在此时,某只半妖却在如此不适当的时机摇著虎尾来了。

满庆用头顶著乌漆木盘和茶壶瓷杯,将纸门用虎脚上的尖爪勾著拉开,却见到花演正和白色的神只对峙著,前些天发现的小育子则正胀红脸的大哭著。

「怎、怎麽哩?演殿下……」

满庆愣愣地问道,却望见坐在花演对面的白色神只正用那张没有温度的面具瞪向他,原本指著花演的白扇唰地就莫名的扇了过来。

一股怪风忽然卷了上来,满庆还来不及反应,顶上的茶水已经被掀翻了,滚烫的茶水洒的到处都是,满庆没来得及抢救,怪风也还未停歇,强劲的风力甚至唰唰地在他脸上和身上刮出伤痕,清血溅了出来。

「庆儿!」

花演眼见事情不妙,赶紧冲了上前互在满庆面前,他手上执著的烟管一挥,那鼓怪风变消散似的止息了。

满庆这才得以喘息过来,他脸上被刮出了大小不一的伤口,一阵痒後就是可怕的疼,痛得他一直想动手去抓,却被花演及时制止。

「傻庆儿,指甲还没收起来,又想把自己的脸抓成大花猫吗?」花演叹了声,心疼的直检查满庆的伤势。

「花演大人──汝这是在做什麽──」

此时,两人背後却传上三深冷漠的古怪声音,彷佛唱戏似的。

花演转过身,将满庆护在身後,他曜黑的星眸内出现了少有的愠怒,毫无温度的冷意:「我才要问你这是在做什麽呢,三深大人!」

「汝堂堂花神──身边竟有妖物出没──吾理当帮汝清除之──」

「庆儿不是什麽妖物,他可是我收养的亲人,即便您贵为森神,也不可以动他!」花演沉下声音,语气里有著认真的恫吓。

「收养妖物为亲人──?───可笑──可笑──汝可是花神──如此成何体统──」三深的面具下发出尖锐的冷笑。

大约时几十年前,三深曾经听闻神只间有传言,说是花神收养了一名半妖,还不知用了什麽方法将体内的结气度给半妖,让本该被神只体内的洁气消灭的半妖能安然无恙的待在身边服侍。

他当时听到这消息,还以为只是有心人凭空捏造的──因为这麽不合道德的事,他不想信有神只能做得出来。

然而……三深今日却在花满楼亲眼证实了这事。

「妖物就是妖物──本该消灭──花演──快让开──!」

──秽物就该清除!白面具底下的眼神一厉,三深起身,扬起白扇。

花演见状,更是拉紧了身後的满庆,说什麽也不让,他瞪视著三深,什麽礼数老早就抛到一旁了。

「三深,我不会让开的,如果你执意要伤害庆儿,我可不保证我不会伤害你!」

「花演──汝真是好大胆──竟想伤害同是神只的吾──!」

三深白扇一凛,大有真要和花演杠上的意味在里头,他高举白扇,正要挥下时,怀中的小肉球却忽然哭得更伤心了,甚至挥舞起了短短的手脚,不停的扭动,最後还差点就要倒摘葱的从他怀里跌下去。

三深被这麽一弄,顿时乱了方阵,他下意识的将宝贵的白扇一扔,手忙脚乱的抓住京乐的小肥腿,这才抓住了他。

小京乐被这麽吊鸭似的倒栽著,哭得更大声了,三深才连忙把孩子给重新抱进怀里安慰,不过很不给他面子的,当他将手指碰上他软嘟嘟的脸颊时,他只是抽泣了几声,接著便继续阵耳欲聋的哭著。

诞育阁里的小育子们听见哭声,纷纷好奇的跑出房,到主殿时,却看见他们平时温柔的演殿下脸上正浮现吓人的怒气,而大老虎庆儿则是受了伤,可怜兮兮的挨在演殿下身後。

眼前的情景让小育子们全都忍不住嘟起了小嘴,一种同仇敌忾的氛围油然而生。

结果,当三深从照顾哭不停的京乐的慌乱中抬起头时,一群孩子已经扒在门边,和那个花神用同样的眼神──责难他。

森深深 8(美攻天然健气诱受)

──成、成何体统……!

「汝──汝等这是何种眼神──没点家教──」白扇在三深手里抖了两下,但很快的被他握紧,猛敲了两下地面。

无奈他那怪异的语调再如何犀利,瞪著他的几双眼睛还是瞪著,哭的震耳欲聋的小育子还是哭著。

三深被吵得烦了,直对怀中的肉团念了好几次:「别哭──还闹──!别以为吾不会教训汝──」

但小肉团丝毫不予理会,更是哭得脸都红了。

花演看得心里也急了,他的庆儿还可怜兮兮的挂著满身伤痕要处理,偏偏这森神却还是硬要耗在这里……眉一拧,叹了声气,花演先是请了几个姑娘上来。

「三深大人,如果您真要为了庆儿恨我起冲突,我可以先告知您,即使会违背天理伤害您……也伤害我自己……为了保护庆儿,我可是一点都不在乎的。」

「汝──」

「与其这麽对峙下去,今日我看就请您先回吧!反正看今日的状况,小京乐也不是这麽欢迎您的不是?」花演若有深意的望了三深一眼,他略扬烟管,示意姑娘们上前。「让小京乐给姑娘们带并请回吧……原谅我无法恭送您了,因为我必须先带庆儿去治疗被您弄伤的地方。」

见花演将身後的半妖宝贝似地护得更紧了,三深越觉得花神离经叛道、不懂是非,不过是区区一个该消灭的半妖受伤,他竟认为比恭送他还重要──反了!这真是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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