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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同人)信仰无上(41)+番外

流音低头,双眼看不到摩严的神情,这让他可以说完下头的话:“阿音知道自己一定做了让师尊不快的事情,师尊若不想说,阿音便可以不用知道。但是,阿音不想,不想被您当做遗忘的模样。师尊会有好多好多的徒弟。师尊想要多少个就可以有多少个。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没什么要紧。可阿音,只有一个师尊!今生今世都只有这唯一的一个。”流音要紧牙齿,觉得委屈得很,声音都微微哽住。

摩严听着流音着包含许多情绪的话,一时分辨不出他是在生气还是在怨怼,亦或者是委屈发泄。摩严从来不懂得怎么哄别人,也从来没有一个需要他哄他又愿意哄的人。直到遇见了流音。自他小摩严便学着哄他。

纵然,他一直都没有学会。但确实他在学着哄他。

可惜,摩严依旧不会哄流音。他身居高位习惯了别人对他唯命是从,也习惯了流音对他的一退再退。从来是徒弟让着师父的,这说来好笑,可事实如此。

现在突然要他开口,说软话,他,不会。好在流音也从来没有妄想过有一天摩严会为了他,会对他服软,低头解释并说着温情的话。

所以他只是缓缓放开了抓住摩严衣服的手:“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吧!师尊,阿音已经不记得了。我们便当是再来一回,行不行?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您别再对我心怀芥蒂了,行不行?阿音惹师尊不快的事情师尊都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阿音。阿音,可以改。”他将脸埋在摩严的胸前,心,明明那么痛,明明满心的不甘。但是,他可以当做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痛什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甘。他可以当做不知道!为了,现在这一刻的温暖怀抱。

做师傅做到他这个份上,是不是真的很失败。摩严心中突然苦笑着想,他缓缓用手拍拍流音的背。

流音一颤,冰冷的身体突然靠近火焰,是会被灼伤的。但流音却将摩严抱得更紧。

房间意思静默,许久后,摩严才低声道:“小心压到伤。如果觉得在房里养伤无聊,明天就跟我去书房吧。”

“恩。”流音闷闷的声音从摩严的胸前传出,麻麻的震动从胸口知道摩严的心脏。直接让心停跳了一拍。

摩严又不自在了。流音有所察觉,他放开了摩严,钻到锦被里,闷声道:“师尊还要回书房么?若是忙完了,便回来休息吧!床那么大,阿音不挤您。”

意思非常明显,就是您老别再往书房呆了,回来睡吧!不是说好了像以前那样相处么?那就别躲了!

于是乎,摩严无声叹了口气,自行去梳洗完后,躺到了流音留给他的那半张床上。虽然时隔多年后突然又和徒弟一起睡少不了不习惯。但是意外的轻松了许多。便,连那一件事,也不再时时涌入脑中。

摩严一挥袖熄灭了琉璃灯,外头的月光隔着窗纸照进来。柔和而恬静。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摩严想。

☆、章三十五

第三十五章

明天,哦,不。是今天,确实是个好天气。

流音在摩严的怀里醒来,有那么一刻脑子空白。似乎是还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等到清楚了时候,又搞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等到不知掉到那个地方去了的脑子回来,一抬头正对上了一双深深古井般一眼望不见底的眼睛。

流音愣了愣,怔怔的看着摩严的眼睛。他手下按着的是柔顺的布料,薄薄的一层下面......是一个温暖的胸膛。流音不由收紧手指,手心下是一颗心脏,他用自己的手,听到了“咚,咚,咚”的心跳,缓慢而沉稳。那一刻他以为自己离摩严的心脏很近很近。那一刻他只觉得万物空茫,世界寂灭。那一刻他跌入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并且永世不得出。

“醒了,就起来。”声音低沉还带着晨起第一句话的沙哑。

流音的心莫名的一抽,可他没空去细管,他慌忙着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赤裸着双脚就踩上了冰冷的地面,冷冰冰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哆嗦。快入夏了,清晨却还是带着凉意的。

摩严等他下床后,自己也坐起来。不意外的麻了半边身子。他坐着缓了一缓,流音手足无措的站在床边,慢了许多拍的神经终于发现他明明是与摩严相互躺平着睡下的,却在摩严的怀里醒来。

“师......师尊”,流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乍一开口差点咬到舌头。

摩严心里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样的早晨实在离记忆太远,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装作淡定的样子回头看流音。

“您,早。”流音对上摩严的目光,脑袋一空。

摩严沉默了一会儿。流音低下头只听见心跳一声急似一声,如擂鼓。

许久,冻到流音的脚都开始麻木的时候,耳边才响起摩严低低的一声:“嗯,早。”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如泰山一般重重的撞击在心头。流音只觉得数年匆匆一瞬闪过,心里头酸的要命,又开心又委屈。

开心什么,开心他和他可以从头来过,委屈,委屈那些他强迫自己放下的曾经。

“地上凉,先将鞋穿上。”身体的麻痹已经好了许多虽然还有点此次的痛,但完全妨碍不到摩严什么。他假装镇定的下了床后,才发现流音一直没有穿上鞋。长年不见光的脚背暴露在清晨凉凉的空气中更突显两分苍白。摩严一蹙眉,道。

“啊?”流音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摩严按回了床上。

“把鞋穿上再下来。”

“是。”流音呆着应了。

摩严看了他一眼,自行去取了衣裳要穿。流音看着摩严的背影,似乎在想些什么。摩严看似如常,可脊背笔直的僵硬起,如芒在背,但他又不敢回头。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难言的尴尬。外头的鸟儿“叽叽咋咋”叫的正欢。流音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得,给自己套上鞋后,径直朝摩严走去。

摩严瞬间完全僵住,看着流音走到他的身前,伸出双手......帮他将未理好的长袍理好,眉目低敛,神态安静。

摩严愣了愣后,配合的伸直双手,让流音给自己整理。

一会儿,流音放下手。又去打水回来给摩严梳洗,摩严梳洗的时候他就快手快脚的穿上中衣外衣,等摩严好了,他也束好了发。然后在桌边坐下,流音身体快于脑子一步拿了梳子涨到了摩严的身后。

明明是二十岁的他却熟练无比的为摩严束发带冠,快速的为摩严束好后,流音自己都没敢相信,摩严却是习惯了似得,看都没看就率先出了房门。

流音看着摩严的背影发呆,他的手艺明明没有这么精的。原来身体也有属于自己的记忆,不是说你的脑子一片空白就连身体也会忘记的。可偏偏许多人都忽略了。

摩严走了几步不见流音跟上,他停下脚步,回头:“这么,不去书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