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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同人)半生,为珏(36)+番外

“梅林沦为修罗地狱,被焚烧成一片焦土,遍地焦尸,面目全非。与最剽悍的皇属军厮杀我们都挺过来了,没想到最终却死在了自己的友军手下。很多人到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蒙挚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细节,心中激荡,咬着牙回头看了梅长苏一眼,却只见他面无表情地坐在角落,微微仰着头,纹丝不动,似乎已凝固成了一道无生命的剪影。

靖王牙根紧咬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将双手埋进了掌中,蒙挚也转过头去用手指拭去眼角地热泪,列战英更是早已泪如雨下。只有梅长苏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眸色幽幽地看着粗糙地石制墙面。

白璧低下头,这样的事情纵然是再听一遍,也是难以忍受的煎熬。

虽然心里早已明白希望渺茫,但听到卫峥的这番话后,萧景琰依然禁不住心痛如绞。他的朋友,那个从小和他一起滚打,一起习 文练武的朋友。那个总是趾高气扬风头出尽,实际上却最是细心体贴的朋友,那个奋马持槍。与他在战场上相互以性命交托地朋友,那个临走时还笑闹着要他带珍珠回来的朋友。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萧景琰忍者满眼要溢出的泪水,望着天边的那一轮月色,缓缓的站起身。真相从耳朵刺进心里,搅得血肉翻滚,痛彻心扉。

萧景琰失魂落魄,“回不来了,回不来了,真回不来的。” 南海亲采地那颗明珠,还在床头衣箱的深处清冷孤寂地躺着。可是原本预定要成为它主人地那位少年将军,却连尸骨也不知散于何处。

那强忍着的泪水从憋的通红的眼中落下,“这整整十三年,七万亡魂未安,污名未雪。纵然我萧景琰现在七珠加身,荣耀万丈,到底有何意趣?!有何意趣!?”他痛声嘶吼,一脚踹翻了灯台。

白璧心头一颤,这个人已过而立之年,沉稳隐忍,现今却是痛断了肝肠才会这样。人早已在自己回过神来之前就拉住了那人,两个人两只手这一刻竟都是冷如冰霜。

“殿下。”

“殿下。”

四周的人除了这一声再说不出任何劝慰的话来。

梅长苏站在小小的一角,眼中竟也恍惚起来,喉咙哽咽,但只一瞬,他便放下紧绷的脊背,缓缓喘上两口气,他又变成了那个深不可测的麒麟才子。

白璧可以感知到自己的手在刹那间被握紧,用力到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白璧一颤,终于妥协似是的回握住他。

“靖王殿下,请切勿急躁。”梅长苏的声音,在此时轻缓地传来,但他也只敢离的远一些,弯腰一礼见再将自己所有的心绪往里敛藏,“此案由陛下所定,牵连甚广,不是那么容易说翻就翻的。唯今之计,当暂压悲愤,徐缓图之。只要殿下目标坚定,又愁何事不成?”

“是啊,殿下”,蒙挚现在也稍稍稳了稳。低声劝道。“要翻案,就是要让陛下认错。但这个错太大了。陛下怎么肯认。何况卫峥现在是逆犯之身,他的这些话也无法在朝堂上示众,请殿下务必三思。”

“可是……可是……”列战英哭道,“这么大地冤屈,就这么忍了吗?我们血战沙场的将士们,就只有这样的结局吗?”

“战英,”白璧低喝,“这不是赤焰军一家的案子,这里面还留着祁王殿下的血。”

梅长苏静静地道,“正如蒙大统领所说,要翻案此案,皇上必须认错,这就意味着在后世的史书中必定会留下他冤杀功臣和皇长子的污名。此时谈何容易。殿下若要达成你最后的目地,此时此刻千万不能提出重审赤焰之案。”

萧景琰缓缓放开白璧的手,他抬起头,双眸通红,苍颜似雪,“容我提醒苏先生,我最后的目的,就是昭雪此案,其他的,暂时可以靠后。”

梅长苏回视了他良久,淡淡一笑,“是,苏某谨记。”

萧景琰也微微缓过神来,擦拭净了眼泪,低声道:“春猎将至,本来还有些事要跟先生商量,只是心绪难平就不多言了。还望见谅”

“殿下客气了。”梅长苏微微欠身,“至于卫将军,此处人少清净住着安全,殿下可以放心。”

“如此就有劳先生了。”萧景琰点点头,又回身对卫峥道,“此次你能获救,全靠苏先生,你住在此处,还须一切听从先生地指令。”

峥立即抱拳道:“是!卫峥一定唯先生之命是从。”

他回答得太快太干脆,靖王反而有些吃惊。虽说梅长苏对他有救命之恩,但一个性情刚烈的武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说出惟命是从地话来。

“哪里来的什么规矩,卫将军客气了,”梅长苏微笑着岔开道。

还好萧景琰此时心神不平,也未深究,只是行礼道“如此,便不多饶了,告辞。”

列战英与白壁也对着梅长苏一礼,“告辞。”

蒙挚原本想再留一会儿的,可看了看梅长苏的脸色,也只好跟在靖王身后一起离开。

回到靖王府后,蒙挚便也离开了,列战英将空间留给了白璧与萧景琰,在列战英心里,纵然不知为何白璧与萧景琰一直不冷不热,但能安慰萧景琰的除了静贵妃娘娘便只有白璧了。

烛火摇曳,光影明灭。萧景琰突然回身抱住白璧,白璧被他一带,整个人都扑进那人的怀中。

白璧本来就瘦,人又比萧景琰矮了小半个头,此时被那宽衣大袖一遮,竟似乎与萧景琰融作一体。

萧景琰抱得很紧,紧到好像要将骨肉血液都揉碎了,揉在一起。

他们两个现在可还在冷战呢,忍了一个多月,又怎能在此刻功亏一篑,可白壁心软了。

萧景琰将头埋进比白璧的肩窝,他说:“白璧,小殊他,回不来了。”

白璧颤抖着唇却吐不出半个字,伶牙俐齿在此刻都成了摆设,他只能用力的回拥住那个心伤的男人。心中既酸楚又不忍。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说:“景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人可以真正陪你一辈子。你的路少了任何人都要坚强的走下去。但是你可以这样想,只要你活着,你还记得,你的小殊一直都在。一个人并非是活生生站立在你的面前才是活着的。”

“终有一日,你也会离开我,是不是?”萧景琰压抑着痛楚的声音,低声问他,竟有两分萧索之意。

“我......”所有的话都掐在喉咙里,吞不下吐不出,他该怎么说,说他寿命将尽活不过三十岁,还是说他已经决定翻案之后远离金陵再不回来。不论是哪一句,对于现在的萧景琰都是雪上加霜。

萧景琰他足够坚强刚毅,他是铁血沙场的将军,是朝堂上的七珠亲王,但是他更是那个重情重义的萧景琰。情意二字是最容易伤害他的一把尖刀。

“景琰,我想,是我对你不起。”

第27章

皇族春猎实际上是一种猎祭其意为谢天命神赐之勇悍故而年年必办逢国丧亦不禁。春猎的场所一向是九安山此处距京城五百里有密林有草场还有猎宫一座十分齐备。不过按例春猎前三天连皇帝也不能入住猎宫必须在野外扎营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