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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同人)半生,为珏(41)+番外

“这世界上最没有资格去怪你的就是我。白璧......白璧!”萧景琰忍着心中的痛楚,想要对那个人说清楚,解释清他们之间的误会。

可白璧的话一说完,那一口气松开,突然便支撑不住了。腥甜的血液来势汹汹自唇边溢出,“咳。”白璧忍不出一咳,满口的鲜血便如一支利箭喷洒而出。

失去意识前,白璧听到的是萧景琰的惊呼。

苍白若雪的颜色,不断滴落的鲜红。瘦弱的人轻的像是一片羽毛,脆弱的似乎在下一刻就会离去。

萧景琰突然很害怕。从来都没有过的害怕。他这一生历经风雨,便连誉王谋逆这样凶险,他都能冷静处理。但是这一刻,在他无比的清晰的感受到怀里的这个人会在下一刻就如同小殊如祁王兄那样永远的离开他的那一刻。他害怕极了。

萧景琰一把将人抱起。四周的守卫都被白璧支远了,萧景琰边跑大声喊话,“来人,快去找容姑娘。”

第30章

“容姑娘,怎么样了?”

容文鸢一从房间里出来萧景琰便迎了上去,他已经冷下下来,但心中依旧是压不下去的后怕。

容文鸢的脸色也不大好,她忙乱了许久,又被白壁吓了一跳,头晕眼花只余看到萧景琰就觉得火气直往上冒。

容文鸢道:“还在昏着。靖王殿下事多,不必在这里等着了。”

“我去看看他。”萧景琰知道容文鸢在怪罪与他,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活该被埋怨,此刻听了只觉理所当然,不觉得被冒犯。只是他只想先去看看白璧究竟如何了,连与容文鸢多说一句抱歉的话都觉太晚。

容文鸢拦住抬脚就往里走的萧景琰,“我哥心里压着许许多多的东西,你不了解他的所思所想,就是对他再好也只会让他更加难受。他答应我说只要他的事情做完了他就带着我离开金陵。靖王殿下,萧景琰,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想要离开你。他明明是那样的放心不下你。”

萧景琰怔怔的站在门外,屏风挡住了他往里看去的目光。

夜晚猎宫的一切都已经被打理的井井有条,萧景琰到底是没有去看一眼白璧。他在回想着着十多年的点点滴滴。白璧还是有事情没有告诉他的,那到底是什么呢?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让白璧会想要,离开。

萧景琰一个人一步一步的走着。无端端觉得孤寂起来。此刻他疑惑不解,有些不安,像是无处着力的浮萍。他举目望去竟连一个能说说心里话好好聊一聊心事的人都没有。母亲那边他不能随意过去,而他的兄长与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早就已经离他而去。最后他走着走着,还是来到的白璧的门口。

一个人站在门外许久,脑中一时是白璧口吐鲜血的模样,一时是容文鸢满含责难的话语。

“咳,咳咳。”压抑的咳嗽声传入萧景琰的耳朵,他声音很轻很轻,若不是萧景琰就站在房门口,且耳目明辨,根本就听不清楚。

萧景琰有些无措,进退不得,在咳嗽声有愈演愈烈的架势中抬步走了进去。

绕过屏风,只见白璧趴在床边,手中拿着白帕捂着嘴不停息的咳嗽。

萧景琰连忙过去扶起他,入手的肩膀单薄而冰冷。

白璧咋一抬眼见识萧景琰,咳声一顿,下一刻更加急促起来,一声一声似是要将肺给咳出来。

萧景琰在床边坐下让白璧好靠在他身上,他缓缓的拍着白璧的后背替他顺气,好一会儿白璧才渐渐缓过来。

房间倏然安静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耳边只有各自的呼吸声。

萧景琰抱着白璧,他已经换下了盔甲,一身亲王服饰,宽衣大袖。此时他将白璧抱在怀里,宽大的衣袖全数落在了白璧的身上,两个人像是活成了一个。

白璧的房中没有点灯,只有零星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使房中不至于一抹黑。

“手上的伤怎么样了?”最后还是白璧先出了声,沙哑破碎的嗓音在萧景琰的耳边回响。

怎么会这样子呢?前一刻还好好站立着的人下一刻便突然的倒下。怀里无比熟悉的人也变得陌生起来,看向他的时候如同隔了一层层迷雾,糊里糊涂。

“不是什么大事。”萧景琰过了片刻才回答。然后突然问道:“你可知自己还能活多久?”

“......”白璧轻咳了两声,不回答。

“你这算是食言了么,白璧?”萧景琰还是轻轻的拍着白璧的脊背,低沉悦耳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落寞,“你曾答应过我,要看我登上那个位子,监督我执政,帮我在权欲与黑暗里保持本心。我们要一起创造出一个大梁盛世。一起看着在我们的努力下老百姓安居乐业,国防安稳,军事强大。你还记得么?你也曾答应我,等时机到了,你就会将你的所有都告诉我,你的事情我都可以知道。那现在时机可曾到了,所是现在还不到时候,那么你的时机什么时候才成熟?”

白璧心中酸涩,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他只是不时的咳嗽两声。萧景琰又将他抱紧了一些,声音沉重,带着深深的无力感,“白璧,我还记得你曾问过我,若是你一心为了我好,最后却伤了我我会如何。其实时至今日我依旧是不知道的,但是如果你......你离开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如果你突然就.......离开了,而我却一无所知的话,我的人生一定有着说不出的遗憾与懊悔。白璧.......”

他轻唤着他的名字,在冰冷的夜晚里终于将那具身体染上自己的体温。

“你的双亲总会有昭雪的那一天,你一定要亲眼看见。这一场谋逆案所带来的罪孽,该是我与你一起承担。白璧,纵然着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在责怪你,但萧景琰一定不会。于情于理,我都不会。若是今日你依旧不肯说,我不会逼你,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放过你自己,不要再故意推开我。白璧......”

萧景琰的话音一顿,那一闪而过的念头,被他牢牢抓在手心宛若宛若醐醍灌顶,他嘴唇动了动,忽然低下头。

四目相对,白璧被萧景琰吓了一跳,零星的光亮足矣萧景琰看清白璧瞪大了的眼种些许惊愕些许茫然,还有些许复杂的悲切与......柔软。

落针可闻的寂静里,突然听萧景琰开口,“白璧,我是不是真的......很傻?”

白璧怔忪片刻,又突然回神,躲开萧景琰太过真挚带着强烈的温度又有些了悟的目光。

“那是以前我逗你的。你,很聪明。上马能战,下马能治,没有半分夸大。”

“我不是在......说这个。我是......白.......白璧。”萧景琰突然结巴起来,却又觉得怎么说都不对。

“那么你又是在说什么么?我的殿下呀。”白璧忍不住叹息,萧景琰的一字字一句句都太过动人,他让你明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也因为他在那里而心甘情愿的跳下去。

白璧没有办法去忽视身体对于温暖的渴望,也没有办法去遗忘心中的情愫,那一刻所有的伪装都成尘埃,被萧景琰轻轻一吹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