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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约么?[修真](270)+番外

“你敬我一剑,我还你一剑。今日你这条命先记着,以后我拿不拿就看心情了。”殷迟垫着脚,绷着一张白嫩圆润的笑脸,说着威胁气势爆棚的话。

浮华望着,寒冰结霜的眼眸霎那融化点滴。

白桦是白家的金丹期长老,白芸晟在白家的地位等同于下一任掌权人,重视程度可想而知。他身为金丹中期长老也被派来保护她的安全。今日的事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小子是不是夺舍重生他不知道,但是骨龄九岁筑基中期他看得清清楚楚。这样的鬼才,让人嫉妒的药发疯。他已经七十多岁,金丹期的修士也不过百岁的寿元,唯有突破至元婴期他才能继续活下去。他痴迷修道,没日没夜付出了所有却还是卡在金丹中期不能突破,他不甘心!

不管这小子是何等身份,他身上的好处绝对不会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他有预感不抓住的话,他就会再没有机会了。

白桦杀气凛冽,躲在石桥之下。在殷迟一剑刺穿白芸晟肩膀的那一刻冲出水面,“小子,受死。”

危险。

殷迟说完话,头皮没由来的一紧。

浮华御剑如光一个剑指便可杀了那个修士,却见明明神识还在幻境之中的殷迟脚步灵活的一躲,险而又险的躲过白桦击来的手掌。他睁开双眼,自行冲破了浮华设下的结界。另一边白芸晟肩头重伤,昏死在地。

白桦见一击不成第二掌毫不犹豫的再次击出。来不及了,殷迟手指往竹君剑刃上抹去,却不见半滴鲜血。他惊喜的抬头,浮华单手抱起他,无名剑在落地一瞬散为无数光点消失。

白衣缥缈,周身清冷,仙人临凡尘。

“师父。”殷迟一把搂住浮华的脖子,咧开嘴笑,灿烂的如春花盛开,一张笑脸好似会发光。“阿迟就知道师父一定在。”

浮华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不说话。

白桦“噗通”一声瘫软在地,浮华只是压下一点气势就足矣他骨骼咯吱作响,压扁成一滩肉泥。“前......前......”

他欲求饶欲磕头欲逃走,可在威压之下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浮华的目光只落在殷迟的身上,抬步往桥下走去,白雪衣袂飞扬,洁白无暇不染一尘埃。身后的两人?那是何物?尘埃罢了。

孤高自许,目下无尘。

太上雪峰尊者无名圣人浮华。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目下无尘呢。殷迟收好竹君,搂住浮华的脖子想。至少自己是绝对做不到想师父那样万物不挂心的。世间万物对于师父来说都不过是转眼间望不足一顾的尘埃罢了,不论那些沙尘如何作为都不足矣让他垂首一眼。嗯,他不算。

只是他做不到像师父那样,殷迟会为那些人的情绪所影响,也会应人的所作所为而或愤怒或开心,他会觉得悲哀也会觉得感激。

他蹭蹭浮华的脖颈,他的师父啊,教导人能动手的绝不动口,干净利落,速战速决。

“师父。”殷迟闷闷的又喊了一声。

浮华垂眸望他,不明白小徒弟打赢了架怎么还会闷闷不乐。他低低的应了一声。

殷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老气横秋的说道:“三界的风气坏了。”

“这才要改。”浮华的声音依旧冷而淡,他带着殷迟穿过重重人群,来到一座连接两栋高楼的天桥上。此时桥上已经是人挤人,胳膊肘一拐都能撞上两个人。

人人手里都有一盏天灯,每一盏灯的下面都挂着一张巴掌大的白纸。没有抢到好位子的人们站在空地上,吉时已到,全城百姓齐齐放开手中的天灯。祈愿来年风调雨顺,祈愿家中老人岁岁安康,祈愿怀中幼子茁长成长。

万家灯火,昏黄温暖的光从城中的不同的地方一齐升起,或大或小不一而足,唯一相同的是烛火摇曳温柔祈愿一般诚心。传说,飞地最高的那一盏最是灵验。

殷迟漆黑的眼眸倒映着天灯千万盏,“师父,阿迟会陪着你的。师父要做的事情就是阿迟要做的事情。如果师父站在尘湖边守着万里边疆的话,阿迟就站在师父身后守着师父。

师父站得太高,看到的太多所有的东西都太渺小了,但阿迟就在师父的身边,阿迟还会长大,长大了师父不用低头就能看见了。”

浮华愣住了,他的手中提着一盏天灯,在所有人都闭上眼睛许着心愿的时候他将天灯放到殷迟的面前。他不懂得这个孩子不同于年岁的敏锐与聪慧,但是这不妨碍他对他的疼爱。是的,那一种柔软到他自己无法理解的温柔。

“待汝长大足够承受吧。”浮华让殷迟也写下一个愿望。

殷迟用力的点点头,“嗯,阿迟会努力长大的。”

小小的孩子,软儒儒的童音,许下一生的诺言。他拉着浮华的袖子,与浮华分别在纸的背面写下一个心愿。

“师父,你可不能偷看哦。”昏黄的灯火将两个心愿带上天空。

浮华施下术法,保证天灯能够安稳的飞上太上忘雪。殷迟的话他沉默以应。看都看了,还怎么答应啊。

浮华抿了抿唇,抱着孩子买了一堆了零嘴。殷迟要什么就包什么,有求必应,没有半个步子,成功的让小孩子忘了刚刚那茬,欢欢喜喜的抱着一堆吃食塞了满满一芥子。

夜深回转太上雪峰的时候殷迟趴在浮华的怀里睡得迷迷糊糊。浮华抱着小乌龟似的爬在自己怀里,揪着胸前的衣服不放手的小崽子在冰床上坐了一夜。待到第二日殷迟醒过来,手忙脚乱的爬下浮华的腿,浮华才放下手。

殷迟心虚的站在浮华面前,不安的拧着衣角,低着头一幅乖宝宝的样子。眼眸却还止不住的往理衣袍的浮华身上瞟。

“叽叽”“叽叽”

外头雪兔自己一只鸟玩的开心,里头殷迟正琢磨着要不要赶紧抱住师父的大腿求饶。睡得那么死就算了,还把师父当床睡了。要命哦。

浮华很少有心绪不稳的时候,因为他连情绪都少得可怜。此时见那上房揭瓦的小崽子局促不安的模样,倒觉得有两分好笑。

招招手让殷迟到身前来,揉了揉柔顺的发丝。“修行之事不急,汝将此书熟读,可堪大用。”

说着浮华手往虚空一点,落下了一片......六角雪花。

浮华的一只手掌那么大,晶莹剔透,殷迟用眼神丈量了一下,撑死了也就一寸厚。然而这东西一到殷迟的手中立时缩小成符合殷迟翻阅的大小,殷迟心念一动雪花上边浮现一道白光,光亮照到半空中聚集在一起组成一个又一个文字。

“此间乃吾数年所得。”浮华解释道。

殷迟刚刚觉得有趣的心“啪叽”一声砸到了地上,眼前一花。等等,师父数年所得?这个数年是指多久啊!师父,您还记不记得您徒弟今年才九岁啊!阿迟现在同您说昨天晚上的话都是开玩笑的您信么?

殷迟欲哭无泪,捧着六角雪花跟捧着要命的祖宗似的滚到了冰床的角落里,乖乖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