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一个老皇帝(221)
围观众人:……
不是,就算是没有通敌叛国,也改不了你爹是个垃圾人的事实啊,你冤个屁啊?
但仔细品味一下他的这一番话,再回想一下右相林儆远最近一系列动作……
卧槽!信息量太大了!
……
当季真得到这个消息后,寒毛都立起来了,怎么可能,这件事为了做得隐秘,他当然不可能亲自沾手,怎么可能把他牵扯出来!
惊慌失措下,立刻想找老师,却不承想刚出门,就迎面撞上一队官兵。
燕小飞一手握刀,笑吟吟地看着他:“侯官衙查案,季大人,跟我走一趟吧,有人指控你,通敌叛国。”
这样炸裂的消息,当然不只有季真收到,林儆远也收到了,刚刚拍案而起,想去找季真,府门外就响起一连串的惊呼声,一大队官兵破门而入。
秦行朝站在最前面,没有带刀,但他雄伟的身躯,大概比带刀的还要有压迫力。
“林相不要紧张,只是配合调查,我们怀疑你通敌叛国,所以要暂时将你羁押大理寺。”
林儆远:……
“我可是宰相,指责我通敌叛国,有什么凭证!”
呵呵呵。
我想你死,还需要凭证!
袭红蕊手中的念珠终于停了,快步走进崇文帝的寝殿,就听见几声模糊不清的呻吟声,和女子的焦急声:“皇上,是我啊!”
老皇帝却丝毫没有被这几声安慰,他用尽一切力量睁开眼睛,想要动弹,却只能在咽喉里发出几声呼噜声。
身体已经彻底背叛了他,连神志也变得模糊,可在看到林淑妃的面容时,他还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恐。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
幸好在这个时候,袭红蕊匆匆赶来:“皇上!皇上!臣妾在这!”
看到她的身影,崇文帝惊恐的心情才平复了一些,努力想和她说什么,却连张嘴都做不到。
袭红蕊一把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皇上放心,臣妾都知道。”
随后转头怒视向林淑妃:“贱人!你跟皇上说了什么,为什么让皇上如此惊惧!”
林淑妃目瞪口呆:“我……我什么也没说……皇上刚醒……我只是想……”
袭红蕊却完全不想听她解释:“来人,将林淑妃拖下去,暂时扣押!”
林淑妃想申辩,想斥责,想怒骂,却还是抵不过一群壮实的太监,直接将她拖了下去。
回首看向剩余嫔妃,跟着林淑妃一起来的嫔妃顿时一阵惊恐,软倒在地。
袭红蕊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又看向躺在病榻上,努力张嘴的崇文帝,心下一软。
“皇上,您放心,很快就没事了。”
……
郭山之子“为父伸冤”,和林儆远、季真被抓这两件事,同时震动了朝堂。
光王世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赶过去,和右相那边的人一起拍着桌子对着秦行朝怒吼,质问他有什么权力直接索拿当朝宰相。
秦行朝还没说话,另一队人已经鱼贯而入,为首的袭红蕊冷眼看着众人:“吵什么吵?”
看着突然出现的袭红蕊,人群顿时一静,随后一股惊惧的感觉,直窜脑门,惊恐地看着她。
袭红蕊挑了他们一眼,唇角勾起一丝笑容:“上苍庇佑,陛下已无大碍,只是暂不能动,所以命本宫代他掌管朝局。”
随即走到光王世子面前,看着被他大剌剌占据的原属于自己的位置,眼色一厉:“下去!”
光王世子:……
老皇帝已经好了?
他怔怔地看着袭红蕊,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有价值的信息,却什么都没有。
转身想向林儆远求助,林儆远的位置也空无一人。
在袭红蕊的身后,老国公、秦行朝和一干大臣,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而被他视为依仗的右相那边的人,此时却又惊又惧,满面惊恐。
内事厅作为一座属于男人的建筑,袭红蕊这一缕异样的红装出现在这里格格不入。
可此时看着她精致到眼角的妆容,以及满头的珠翠琳琅,宁琮心里竟然油然而生出一种恐惧,不知不觉就站了起来。
袭红蕊挑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坐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神情平淡地看向下首——
“这些日子为了照顾陛下,本宫夙兴夜寐,未理一点外事。”
“不知本宫不在的日子,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当袭红蕊坐在那里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有一种画风突然对了的感觉。
于是杂乱的朝堂纷纷复位,众人齐齐垂首,秦行朝上前一步:“启禀皇后娘娘,确实有一件大事发生。”
……
袭红蕊听完秦行朝的汇报,神色凝重:“竟然有这样的事,有证据吗?”
秦行朝立刻道:“证据确凿,郭山之子亲自提供季真胁迫他父亲的证据,在侯官衙的审问下,季大人也已经供认不讳。”
“不会是屈打成招吧?”
“娘娘放心,众位大臣也可以亲自去验证,季大人身上绝对没有一丝伤口,只是罪行暴露后,季大人内心惊惧,疯了,当然也不排除是为了逃脱罪责,装疯的可能。”
“啊,此贼真是可恶,那你们怎么能断定,此事是林相在背后主使呢?”
“此系季真亲口供述,而且在我们搜查后鲜使者驿馆时,搜到了林相给后鲜王勿须罗的密信,在林相府也搜查到了勿须罗送给林相的礼物和密信,信中许诺只要林相促成大齐和后鲜的联盟,就送他一场大胜,助他登上左相之位。”
袭红蕊一听,顿时暴怒:“逆贼竟敢!”
发完怒后,平静地看向下面的人:“既然证据确凿,还等什么呢?”
“抄。”
“等一下!”
经典二五仔朱尔赤,在这个时候毫不意外的,又产生了不同意见。
一切来得都太猛了,自老皇帝病重后,无论是林儆远还是袭红蕊,画风都变得很魔幻。
就像他不确定林儆远全盘推翻袭红蕊旧政确实为国为民,还是攻击政敌的手段,他也不确定“林儆远通敌叛国”这件事,是不是袭红蕊的手段。
当然,这并不是朱尔赤对林儆远的人品特别信任,事实上关于这件事的真实性,他心里已然信了大半。
说林儆远通敌叛国太过荒谬,但如果是为了排除政敌,在战时派人捣些乱这种事,他应该真会做……
但程序正义和结果正义是同样重要的事,如果可以凭借某个人在街上随意两句告发,就可以把一个御史中丞和一个宰相,一个拖到侯官衙,一个拖到大理寺,先抓后找证据,那以后皇权和群臣的制约系统将彻底崩塌,即便做到宰相的地步都无法保证生命安全,又有谁敢再对皇权置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