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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陪我到最后(16)+番外

她眼中有防备,倔强,不认输。

他的嘴角一勾,“看你闷,给你找点乐趣而已。”

她咬着自己的嘴唇,原本血色很少的唇瓣此刻有些发白,“纪城铭,我记得我没有得罪过你。”

“是吗?”他还是笑着,“也许你失去了部分记忆吧!”

她歪过头,不想看到他,可是电视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她想忽视掉这个很难。

他也歪歪头,貌似很为难,“你说你哥快结婚了,你要不要回去祝贺下?不过你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回去呢?江家在四年前就宣布了你已经死亡。你要不干脆直接出现在江承誉面前,给他一个惊喜,看看会不会出现一个喜剧加灾难片的效果。”

她的唇更加白。

屏幕上是一则被整理过的关于江承誉和蒙雪订婚恋爱的娱乐消息,循环状态,反复播放。江承誉的笑脸,蒙雪的幸福微笑,一次次划过屏幕。

江绿茵牙齿发颤,他是故意的,想要激怒她。

“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吗?”

他这样的姿态,让她害怕,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很好玩吗?把我玩弄于鼓掌之间。”

“这个我很期待,让我试试看把你玩弄于鼓掌之间,我会不会觉得很好玩。”

“你……”

“好好养着。”

她偏过头去。

“比如,好好养着身体,否则怎么去见你心心恋恋的人?”

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远。

“不要哭,江绿茵,你不可以哭。”她将自己抱得更紧,躺在床上,眼睛一直看着屏幕。

江承誉,他在笑,他在宣布着和另一个女人结婚。

她咬紧牙关,还是无法避免心脏传来的痛楚。

痛,真的好痛。

即使是回想出车祸的瞬间,也比不上江承誉宣布要和别的女人订婚痛。

怎么就可以伤害她如此之深。

四年了,对于她还是一片空白,对于江承誉,是不是意味着足以遇到另一个女人,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结婚生子。她不过就算他生命中出现的一个过往,过去了,什么都没了。

还是痛,还是害怕。

四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仰着头,收好自己的眼泪。

既然上苍不肯让她在床上一辈子沉睡,那她就好好活着,活出属于自己的生活。

这样的想法才起,便有了最现实的问题。她没有钱,甚至不知道自己除了身上这件病服还有没有别的衣服,外面的世界究竟发展成了什么样子她不知道。城市现在发展什么,方向是什么,她通通都不知晓。

一切都未知。

不过,纪城铭接下来的几天里没有再出现。她试着小心翼翼的要求照顾她的护士做些事,发现她除了不被允许出医院,算很自由,另外但凡是她吩咐的事,也都能得到满足。

她要了几套衣服,让人安排一笔记本电脑。

她得通过电脑,了解这个对她而言有些陌生的城市。

只是,拿到电脑,开机,打开网页,她第一件事,在搜索引擎里输入的是——江承誉。

还是没有办法忘记,还是没有办法释怀。

满屏,全是关于他订婚的消息。

她咬着自己的手指,不是错觉,这一切那么的真实。她心爱的男孩,将会成为另一个女人的丈夫。

曾经,她以为,这辈子他会永远陪在她身边。

承诺啊承诺,你不信,它就是永恒,你若信,它便是谎言。

不过她很快收好自己的情绪,快速查找着关于江家的一切。

从无数碎片中将信息凑齐。

四年前,江晖病发死亡,原配连文瑶立即宣布有江晖遗嘱,让人诧异的事件出现,某律师拿出江晖的一遗产转让协议,上面写着将其所拥有的15%股份转移到旗下养女

江绿茵手中。协议具体内容不得而知。在宣布协议的前一天,养女江绿茵出事故,江家开追悼会,并言明江绿茵旅游出事,现已经死亡。

江晖去世后,江家大权落到连文瑶以及其子江承誉手中。

她呆呆的看着屏幕。

原来,纪城铭没有说谎,她是真的回不去了。

江绿茵已死。

江绿茵已死。

她的手捏紧。

额头上的冷汗滑落,当初是连文瑶让她去多伦多,江承誉也同意。

那是不是一场预谋?

她不敢想象。

原来纪城铭还真的救了她,真是好笑,真的很好笑啊。

她的人生,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看着一张江承誉年少的照片,“你会这样对我吗?”

会不会呢?

她竟然不确定。

她该相信他,还是该不信。

犹豫了,不敢做任何的决定。

窗外的天空。纯白如新。即使入秋,天气依旧温和,只是吹来的风有点湿冷。她额上的发,落下,她也没有理会。

什么是不变的呢?

只有外面的天空吧,在一万米以上的高空,没有大气层的地方,天空永远都一致。

不能相信和一直会改变的,是人心。

不仅是别人,她是同样。

作者有话要说:留下脚印吧,空白评让姐姐好暴躁

15、现在进行曲(四)

天气,雨。

东川,纪家。

才下过一场雨,路面上浮着一层水,向着低凹处流去。天上的云层发黑,却并不厚。雨来得很慢,阴阴柔柔了许久,才像一个小媳妇似的赶来,去得也很慢,大雨中雨小雨,最后停下。车与地面摩擦,溅出无数小水珠。

车窗的玻璃上,小水珠正向下滑落。

江绿茵的手不停滑动在车窗上,冷冰冰的触感。下了这场雨,气温骤降,按照这个天气这个时间,大概不会再回温了。她从未有这样的预知,这一年的冬季,注定会出奇的冷。哪怕现在离冬天似乎还有一点远。

开车的是一个陌生人,不苟言笑。

即使她的目光多么具有探究性,对方依旧纹丝不动。

不是没有尝试过从医院逃出去。

外面有点乱,当时医生护士是这样说的,乱什么呢,原来无数人拉着横幅,写着“diaoyudao是中国的”如是云云的去游/行/示/威。有人的地方,就有乱,何况是这么多人的地方。总会有着一些投机取巧的人,借着这样的局面发泄着黑暗的一面,打砸日本车和物,搞得人心惶惶。甚至有人故意到一些日/本店去吃喝,完事后直接走掉,一句“谁让你卖/日/本菜了,吃了我还想吐,还没让你给精神损失费呢!”

。这个国家,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人多,总有一些人会在无时无刻拖着后腿,内战,消耗同胞的爱国热情,于是大家都开始冷漠了。

这样的状况,并非第一次见,几年前的渔/船事件出现后,也有那么一次浩浩荡荡的游行。当时许多高校都有禁足令,唯恐这些学生一起加入,但凡参与者全都记入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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