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孟韬庭颤抖着唇,声音之中终于带上了一丝哀求,“奴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奴定然会好好的服侍主人,再不敢起一点不应当的心思。求主人,饶了奴吧。”
“以后会乖乖的了?”曹少钦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唇角噙着一丝让人胆寒的笑意,“看你,非要弄得一身都是血,才知道害怕。不过,我真的是怕你记不住。那么下次,不管我如何的宠爱你,只怕都要杀了你了。”
“不会,主人,奴这次就会记得清清楚楚,再也不敢了。”孟韬庭看着曹少钦手中的帕子落在了自己的伤口,那盐水浸入伤口的一瞬间似乎没有一点的疼痛感觉,然后才是让人忍受不了的巨痛。
“啊——!!!”
听到刑房里面的惨叫声,守在外面的两个厂卫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偷偷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同摸向了袖子中刚刚收了为之前换下去的那帮厂卫求情的银子。
平日里面怎么看怎么惹人喜欢的银子这时候摸着是滚烫滚烫的,怎么都觉得这个东西是要命的。
在都督和男宠孟韬庭在刑房之中寻欢的时候,竟然没有守住门,让那位漂亮的像是不沾染沉实烟尘的少主子放了进去……
都督毕竟是少主子的义父,被少主子看到了他被人压在身下欢愉的样子,怎么可能会不恼羞成怒呢?
连他最宠爱的孟韬庭都在里面惨叫成了这个样子,那些厂卫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好下场呢?
这钱……两个人目光转了几转突然露出了笑容。
若是那些人死了,那么这些钱自然是不用还了!
这两个人心思转动之间,刑房里面已经是另外一番情形了。孟韬庭的衣服早已经被软鞭抽的破破碎碎,曹少钦不过略微用力,他身上就再也没有丝缕的东西可以遮体。
至于曹少钦手中的帕子,经过多次换洗,早已经把一盆子的盐水浸染成了血红色。至于孟韬庭的身上,大半的血迹已经被擦拭的干干净净,只剩下双腿之间的那些几乎要凝结的血水了。
曹少钦的动作不算慢,可是也绝对不算快。他细细的擦过孟韬庭身上每一条被自己打出来的伤口,甚至于擦到下半、身的时候,还搬了凳子坐在一旁,那帕子柔情似水一样的轻轻落在孟韬庭的身上,惹得已经意识模糊的孟韬庭一阵颤抖。
“主人……主人……”
“痛吗?”曹少钦眯着眼睛抬眼看了一眼光、裸着躺在自己面前的孟韬庭,手指轻轻的从他大腿上完好的皮肤上划过,而帕子则擦过了上面的血迹,露出下面的伤疤。
“痛……求主人……饶了……饶了奴吧……”
曹少钦这才满意的点了下头,唇角的笑意带上了一丝宠溺。
“韬庭,不要怪本公。只有让你真正的痛过,痛到了骨子里面去,你才会真正的记得这次教训,记一辈子。”他说着擦向另外一道在大腿根部的伤口,手指甚至从孟韬庭敏感的要害地方掠过,“本公向来疼爱你,不过是因为你能够在床上把本公伺候的很好。然而,你要记得。这些享受都是次要的,你也并不是无可取代的。”
“是,主人……”感受到曹少钦手的碰触,孟韬庭微微颤抖着,“奴会永远记在心里,刻在骨头上的。”
“这就对了,乖。”曹少钦把孟韬庭身上最后一丝血迹擦掉,把那帕子丢进了早已经红的看不到底的盆子里面,起身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孟韬庭那完美的身材,还有那擦拭的干干净净,微微溢出一些血丝的粉色伤口。
“完美……”他低声赞叹。
“噗……”
林夙昂一口把刚刚喝下的茶水给全部吐了出来,吃惊的看着脸上浮现了一层绯红的曹邵夜,张了几次口都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最后,他只能够伸手用力捶了两下自己的胸口,这才吐了一口气出来。
“你说,你在东厂刑房里面看到了你义父……你义父……被他向来宠信的手下压在身下……而且,全身光溜溜?!”
伤痕
曹邵夜的表情尴尬而带着一丝恼怒,瞪了林夙昂一眼,然后才沉声道:“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好吧。林夙昂微微耸肩,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然后才毫无形象的瘫在了椅子上无聊的看着长了青苔的房顶,在心中飞快的盘算着这条消息到底能够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好处。
以及——为什么曹邵夜会把这么重要的有关曹少钦的私隐告诉他!
房间里面一片的沉默,林夙昂沉默了一会儿就沉不住气了,一双眼睛贼溜溜的在房间里面转了两圈,最后还是落在了曹邵夜有些苍白的脸上。
“喂!”他随手丢了杯子里面的一根碎茶叶梗过去,正巧就落在了曹邵夜的手背上。
曹邵夜轻轻的弹开手背上的茶叶梗,这才抬头看了林夙昂一眼。
“派人跟踪你的,是不是那个……孟韬庭?”他皱眉回忆了一下,然后准确的说出了曹邵夜只提过一次的名字,“你有没有想过,他其实是故意让人看到那一切的?这事真的很让人怀疑,毕竟你今天本来应该不在城中的,为什么恰好会回到东厂呢?”
曹邵夜皱起眉头,平静的看了林夙昂一眼。
就在林夙昂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这些我早就想到了,只是……”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林夙昂在屋子里面待的憋闷,跳起来活动了下回头对曹邵夜道:“我出去走走,你一个人静静吧。”
出了房间门,他就站在房檐下面抬头望天,停留了片刻,见身后没有任何的声音,这才迈脚离开了。
清岳寺不算大,可是这是对比着京城之中那些大寺庙来说的。实际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清岳寺的后面,还是有着一个不小的后院的。不过可能是烟火不够鼎盛的缘故,这后院除了种着几棵桃树、杏树之外,其他的地方都被开辟了出来中上了一些蔬菜。
林夙昂溜溜达达的就到了清岳寺的后院,正巧就看到了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和尚正拎着水桶来回的给菜地里面的菜苗浇水。想起之前曹邵夜曾经跟那个知客僧说过想要见主持的话,加上上次被拒之门外的遭遇,林夙昂就笑眯眯的凑了过去,帮着那个大和尚打水、灌溉,两个人合伙,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那么点菜地给浇了个透彻。
“多谢施主了。”那大和尚这才双手合十唱了一声佛号,道:“施主可是第一次来清岳寺?”
“我跟朋友一起来的,上次过门而没有进入。这次有缘进来,就四处走走。”林夙昂就着之前打出来的冰凉井水洗了下脸,这才回头看着那个大和尚道:“敢问师傅法号?”
“贫僧法号容恨。”那大和尚微微躬身行礼,这才洗了手,陪着林夙昂一起坐在了树下的草地上,“不知道施主是……?”
“我……”林夙昂迟疑了一下,才道:“我不过是俗人,姓林,容恨师傅叫我林兄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