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魔界的王子们/谁的罪/他们来自魔界(125)+番外
斯利亚作为天界将军,常年征战,大伤小伤都受过,这种没有伤口的疼痛无疑就是种酷刑,连治愈魔法都无效,苍疼多久斯利亚也得跟着疼多久。
他这一刻,是否后悔成为苍的刻印奴隶?
达克瀚叹了一声。
斯利亚晕了过去又硬生生被疼醒,翻来覆去的痛楚使他喊哑了喉咙。
赛尔拿着毛巾,塞进斯利亚口中,凄惨的嚎叫变成了闷闷的呜咽。
“应该快了,再坚持一下。”达克瀚抱紧了些,赛尔也挤过去,一人一边紧紧搂着痛苦的天使。
那边房间,Aaron脸色铁青地望着肚子里的东西。
确实是个婴儿,只是头上多了小小的角,身侧多了些昆虫般的节肢,细长的节肢四处穿插,已经刺破了苍的内脏。
苍的手腕上绑着Aaron的一缕发丝,发丝被封印锁着,正持续地散发魔力填补着苍,使他不至于虚弱而亡。
魔胎吱吱乱叫,睁着血红的小眼睛狠狠瞪着眼前的男人。
Aaron伸出手,冥王一把握停他:“别动,我来。”
冥王咬破手指,弹出几滴血,血液落在魔胎身上,呼啦啦地烧出一些血洞。
“吱吱吱吱!”魔胎吃痛,狠狠瞪着伤害它的紫发男人。
“你站远点。”冥王朝Aaron说。
Aaron站开一步。
“再远点。”
Aaron又后退了一步。
冥王这才朝魔胎伸出手,只见眼前一花,魔胎张开节肢弹了出来,攀在冥王手臂上张口就咬被咬的位置瞬间蔓延开一片青紫,看来用不了多久,这个手臂就被溶解废掉了。
魔胎咬着不放,眼看扩散出去的青紫又慢慢地消散,最后消失恢复正常的肤色时,那对血红的小眼睛终于露出了一些惊恐。
冥王伸手掐在魔胎脖子上,用力一握,啪嚓一声,魔胎挣扎了几下,终于四肢无力地瘫软下来。
“好了。”冥王拾起手术刀,在魔胎身上刻出一些咒文。
某大厦里。
赵高愤怒地一扫桌子。
啪嚓嚓,名贵的花瓶杯子落地粉碎。
“失败了!胎儿没了!”
就刚才的一刹那,他听见了来自魔胎最后的嚎叫。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杀了它?!
“赵先生,你冷静点哇。”廖先生擦着汗,心疼那些破碎的古董,“不就一个胚胎嘛。”
“你懂什么!千百年难得孕育的魔胎啊!唉!可惜啊!”
“魔胎是神魔混合体,拥有强大的力量。”子浩双臂环抱在胸,懒懒地倚着墙,“不错的容器,难道你想借胎重生?”
赵高不答,岔开话题:“子浩,过几天贺老谈合同,你也跟我一起去。”
“好。”子浩垂着眼,识趣地离开了房间。
廖先生木木地站在旁边,似乎在回味刚刚子浩说的话。
赵高:“没你事了,你也下去吧。”
廖先生这才回过神,一脸谦卑地退下了。
赵高慢慢踱到落地窗前,把一张画有符文的纸朝前一丢。
纸张穿透玻璃,崩散成无数小纸片,像雪花一样向城市飘散开去。
可惜,赵高忽略了一个问题。
魔胎并非孕育在女人体内。
而且有一个让他咬牙切齿的人,觉察到他的心思,在未来的日子里成为他强大的阻力。
赵高将会后悔,当初把冥王给召唤过来。
魔胎已经化成一滩黑水,像果冻一样浮在空中,冥王正虚托着黑水往矿泉水瓶子里灌。
很快,瓶子满了。
“再来一个。”
又一个空瓶递来,冥王接过,继续灌。
“你这是在干什么?”Aaron拿起黑乎乎的瓶子摇摇,“这水有什么用?”
“墨水,你看不出吗?”冥王笑道。
黑果冻足足装了三个瓶子才装完。
“墨水?”Aaron觉得有点儿好笑,“高级人就是用高级的东西啊。”
“嗯,我是高级,那你呢?”冥王回了一句,“你不高级,那就是低级啰?”
Aaron白了他一眼,躺进床里不理他了。
苍的刀伤已经愈合,剩下的魔族体质会自己修复,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嗯,一切都挺顺利。
冥王收好瓶子关了灯,躺在Aaron身边。
房间里安安静静。
“阿紫,你睡过去点。”Aaron说。
冥王挪着身子往边上靠了靠,静静地望着Aaron,像在欣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Aaron被他的视线烤得发毛:“看什么看!”
“为什么不能看?”
“有什么好看的?”Aaron捞高被子盖过头。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夜里,无意中在身边摸了个空。
糟了!冥王呢?!
Aaron猛地支起身。
冥王其实就在旁边,只是睡得离他远了点,靠近床沿,他没摸到而已。
“怎么?那么紧张?”冥王觉得实在太好笑了,“你是在找我吗?”
Aaron脸上一红,尴尬地躺回去。
“要不要我睡过去点?”
Aaron不理他。
“切!”冥王讨了个没趣,想翻身背对他,结果噗通一声滚了下地。
看着冥王摔得七荤八素的样子,Aaron忍不住笑出声。
这个四千年前打得死去活来,动一动就掀起血雨腥风的冥王居然也有这窘迫的一刻。看着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Aaron觉得暗爽爆了。
冥王扶着腰挪上床,一声不吭地捞起被子盖过头。
“摔疼了吧?哈哈!要揉揉不?”Aaron调侃道。
“哼!”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Aaron笑着躺回去,觉得真畅快。
冥王心里有了阴影,特地远离床沿,偷偷挪着身子靠近Aaron。
Aaron感觉到后背传递来暖暖的体温。
两个男人一言不发地背靠着背,一起失眠到天亮。
苍很虚弱,同时虚弱的还有他的奴隶斯利亚。
斯利亚可冤了,无端端地承受了苍的痛苦,现在成了一滩泥,软在床上动弹不得。
达克瀚正在用勺子给他喂水。
“放心,那胎儿取出来了。”达克瀚擦去斯利亚唇边的水迹,笑道,“据说孩子很像你哦。”
“呸呸呸!”
“哈哈哈!”达克瀚朝赛尔道,“去,打盆热水,再拿条毛巾来。”
斯利亚眨眨眼:“那谁去帮苍擦身子啊?”
达克瀚笑道:“放心吧,Aaron在照顾他。”
Aaron以为,时间消失,有些东西也就永远地消失了。
无论时间过去多久,总有一些人,一些事,一些情残留在记忆中,曾经以为能彻底遗忘,当面临相似的情景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起。
毛巾散发出暖暖的温度,Aaron正在给苍擦身子,擦着擦着,眼前却模糊一片。
Aaron抬手揩揩眼。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Aaron觉得心里有一个空洞,这个空缺的地方有东西在剧烈冲撞,力量强大得扯痛了心。
好像很久以前,也曾经这样照顾过一个人,那时候他发烧了,没法动,自己也像这样帮他擦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