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前方正好是山林,兄弟俩挑了条隐蔽的小路上了山林后,开始跃上树枝飞快地穿梭在丛林中,很快就消失了踪迹。
“妈,有两个哥哥跳上树枝了。”小孩子趴在窗台望着兄弟消失的地方。
“啊?”母亲把晾好的衣服扯平,顺着孩子的视线望去,“没有人呀?”
“真的,他们还在树枝上跳呢。”小孩子用手指比划,“嗖嗖嗖,跳过去,嗖嗖嗖……”
“是是,再怎么厉害也比不上奥特曼。”拿起柜子上的超人公仔往孩子眼前晃晃。
“哈哈哈!”小孩子高兴地接过,把超人举着,飞来飞去,“嗖嗖嗖跳来跳去!”
“哈。”母亲笑笑。
棕哥也在前进,同时那个盲眼的老头也开始行动起来。
在遥远的几个城市里,还几个人也陆陆续续地朝苍的方向进发。
这时候,苍正在飞机里观察地面的情况,时不时递给濒死的天使一些水和酸梅。
他们对于未来的危机,一无所知。
【魔界 骸林】
赛尔透过裂缝望着外面,有点发愁。
岩缝到尽头了,再往外是一片平坦的区域,只有零星的骨头,都是大型动物的头骨肋骨和腿骨,完整得很,无法丢,又无法为他们提供掩护。这儿离另一端的岩山还有很长的距离,也就是说,这一段路他们必须硬抗着过。
赛尔咬咬牙,一狠心要冲出去,被达克瀚扯住了。
“你打算怎么过?”透过岩缝,可以看清外面密密麻麻的绿色眼睛,昏暗的空间里被他们照得阴阴森森。
“冲吧。”赛尔紧张道,抓紧达克瀚的手,“你跟上我。”
“好。”手握紧了些。
赛尔吸了口气,猛地发力,达克瀚紧紧跟上,两人牵着冲出岩缝。
那些骨兽见到移动的东西开始兴奋,呼啸着一群群朝他们扑来,遮天蔽日,巨大的黑浪再次翻涌沸腾。
“啧!”赛尔抬手打出火焰,火焰与骨兽相比实在太小,那只挨了火焰的骨兽只是微微顿了下,落地又起跳扑上来。
赛尔继续凝聚魔力,打出最高级的地狱火,巨大的漆黑火焰席卷咆哮着朝骨兽撞去,几个躲避不及被吞噬了半边身子,后面的骨兽一涌而上把那几个受伤的同伴给肢解吞食了。
赛尔出招后腿有点软,达克瀚架着他,轻轻念咒,朝兽群一挥手,地面开始扭曲化成巨大的地刺,把最前面的十几个骨兽串到空中,地刺同时也成了个小小的格挡,给他们争取了一些喘息的时间。
“原来你会地属性的魔法?”赛尔有点发晕。
“会一点。”达克瀚观察四周,另一边也开始有兽群出现,一只骨兽的速度特别快,眨眼就冲到他们身后,长口要朝赛尔咬下去。
念咒已经来不及了,千钧一发的时刻,达克瀚把赛尔护到身后,抬手幻化出五把巨型镰刀格挡,那骨兽明显没料到这样的变化,它的冲力太强,撞在龙爪上,被切开的头颅和身子还像炮弹一样往前冲了好远才静止在地上。
血腥味吸引了更多骨兽,达克瀚拉着赛尔没命地朝前方的岩山跑,几只潜伏在岩山附近的骨兽猛地跃起朝他们呼啸而来。
“跑!”达克瀚把赛尔朝岩缝方向狠狠一推,自己抬起龙爪与骨兽缠斗起来,希望能给赛尔争取逃生的时间。骨兽砍翻几只又涌上一批,眨眼间数量越来越多。
达克瀚边跑边念起咒文,又打出一排地刺。
可惜这些骨兽都学聪明了,一个个扭身避开尖刺,踏在刺出的柱体上借力跳到更高。
“啧。”达克瀚又砍翻几只。
离岩缝不远了,快到了,还有几步,再坚持一下,赛尔他进去没有呢?
又一团澎湃的地狱火打来,把达克瀚身边那只偷袭的兽给烧成了灰。
“快点!”赛尔已经挤进岩缝,焦急地朝达克瀚伸出手。
可那个岩缝很快被另一头骨兽堵上,赛尔连忙缩回手,那骨兽龇着牙凶狠地朝缝里咆哮,口水喷洒进岩缝里湿答答的一大片。赛尔紧张着,正想打出火焰,只见那堵着的兽身形一顿,开始鲜血飞溅地拦腰截断,达克瀚收回爪子变回正常的手准备进岩缝,可就这短短一瞬间一个大口已到了近前,达克瀚感受到风压下意识地侧身避开,却还是被咬掉了肩膀一大块肉。
“达克瀚!”
“别出来!”达克瀚左躲右闪地避开一只只扑上来的大口,巧妙地移动身子来到岩缝前。赛尔赶紧伸手扯着他,达克瀚也缩起身子,顺着赛尔的力道挤进岩缝里。
“走!”赛尔拉着他,侧着身子往里移动。
达克瀚也往里移动,那群进不来的骨兽气急败坏地在缝隙口扑腾,口水和腐败的气息彼此起伏。岩缝还是很窄,赛尔小心地挪动,额头上淌下几滴汗,折起的手撞到岩石,调整一下角度,手终于摸到额头把那汗水擦去。
“你…疼不?”赛尔转过头,望着达克瀚。
伤口在另一边,赛尔的角度看不见,在岩石莹莹的光照下,他还是可以清晰看见达克瀚那被血染透的衣服。
“没事。”达克瀚脸色苍白,在岩缝里他无法用手去捂伤口。
“再坚持一下。”赛尔伸过手紧紧牵上他,手里感觉到一片冰凉,“前面有风,应该快到岩洞了。”
“嗯。”轻轻的声音。
随着达克瀚移动,背后的墙面留下斑斑的血迹,他很庆幸,还好赛尔看不到。
肩膀的剧痛使达克瀚有点脱力,他的脚步渐渐慢下来,赛尔感觉到了。
“快了。”赛尔紧紧抓着他的手,“再坚持下。”
“嗯。”声音又小了一圈。
赛尔努力加快速度,用力拉着达克瀚,两人沉默地移动出好长的距离,终于见到了岩洞。
这个岩洞非常小,地面都是嶙峋的石笋,在幽幽荧光下,能看见有一块平整的岩石凸起来,可面积却小得像条短短的长凳。
当达克瀚出来的时候,赛尔终于清晰地见到那肩膀的伤口。明显地被咬去了一块,脖子到肩膀的那个弧度硬生生地凹陷下去,能看到断裂的血管和刺出的锁骨,要是再偏一点,他整个脖子就没了。伤口已经开始止住血,龙族体质正在自我修复,可达克瀚伤得太重,大量失血让他疲劳得昏昏欲睡。
赛尔扶着他坐到那平坦的岩石上,解开口袋掏出药水和绷带。
“我自己来吧。”达克瀚吃力地把衣服脱下,手的动作扯开伤口,又把血液给压榨出来。
“我…我帮你……”赛尔的声音有点颤。
“没事的,上点药,睡一觉就没事了。”达克瀚垂着头,体力的流失使他急着要休息,拿过药想随便涂涂就好。
赛尔蛮横地夺过那瓶药,“先涂这个吗?”
“嗯。”达克瀚妥协。
赛尔拿着药,望着那破碎的伤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个涂法。那伤口周边还残留骨兽的口水和一些肮脏的残渣,浓烈地散发一股酸腐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