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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罪(185)

“……”Aaron不理他。

“切!”冥王讨了个没趣,想翻身背对他,结果噗通一声滚了下床。

Aaron看着冥王摔得七荤八素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这个四千年前打得死去活来,动一动就掀起血雨腥风的冥王居然也有这窘迫的一刻。看着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Aaron心里觉得暗爽爆了。

冥王扶着腰,挪上床,一声不吭地捞起被子也盖过了头。

“摔疼了吧?哈!要揉揉不?”Aaron嘲讽一句。

“哼!”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Aaron笑着,躺回去,心里觉得真畅快。

冥王偷偷挪着身子靠近Aaron,心里有了阴影,特地远离床沿。

Aaron感觉到后背传递来暖暖的体温。

俩男人一语不发地背靠着背。

这个夜里,有了点温度,似乎没那么孤单。

苍很虚弱,同时虚弱的还有他的奴隶斯利亚。

斯利亚可冤了,无端端地承受了苍的痛苦,现在成了一滩泥,软在床上动弹不得。

模范丈夫达克瀚正在用勺子给他喂水。

斯利亚话都说不出,只好用眼神询问。

“放心,那胎儿取出来了。”达克瀚擦去斯利亚唇边的水迹,笑道,“据说孩子很像你哦。”

斯利亚瞪了达克瀚一眼。

俩模范丈夫眉来眼去地传递信息,赛尔这个新婚男人红着脸,心里直憋气。

斯利亚示意:你老婆吃醋了。

达克瀚挑挑眉:哦?

斯利亚撇撇嘴:去,哄哄。

达克瀚捞过赛尔一记深吻:“去,打盆热水,再拿条毛巾来。”

赛尔满脸通红,羞涩地去执行丈夫吩咐的任务。

斯利亚眨眨眼:那谁去帮苍擦身子啊?

达克瀚笑笑:“放心吧,Aaron在照顾他。”

斯利亚垂下眼,轻轻抓紧了床单。

Aaron以为,时间消失,有些东西也就永远地消失了。

无论时间过去多久,总有一些人,一些事,一些情残留在记忆中,曾经以为能彻底遗忘,当面临相似的情景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起。

到底要有多少坚强,才能忘记这份思念?

毛巾散发出暖暖的温度,Aaron正在给苍擦身子,擦着擦着,眼前却模糊一片。

Aaron抬手揩揩眼。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Aaron觉得心里有一个空洞,这个空缺的地方有东西在剧烈冲撞,力量强大得扯痛了心。

好像很久以前,也曾经这样照顾过一个人,那时候他发烧了,没法动,自己也像这样帮他擦身子。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心里割舍不下的,到底是什么呢?

Aaron只觉得头疼欲裂,被丢弃的记忆碎片翻出个轮廓,有些东西快要想起了,潜意识里又矛盾地拒绝想起。

冥王若无其事地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电视里的男主角和女主角哭哭啼啼折腾了大半个月,再长的故事也终于到了尾声。这个苍骂过,赛尔和达克瀚看过,斯利亚也心不在焉瞄了几眼的电视剧,由冥王独自迎来了结局。

最后男主角和女主角终于走到了一起,而一直喜欢女主角的男二号,默默地为爱人付出了许多,可最后却选择退出了他们的舞台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据说这一集的收视率爆表,看哭了一票观众。

冥王并不喜欢这个结局,要是由他来编的话,肯定来个全灭大结局,这样世界就清静多了。不过他不是编剧,不管接不接受,这结局早就被别人安排好,没有人可以改变。

冥王换了个台,这个娱乐节目里主持人嬉笑怒骂,时不时搞怪,现场气氛热烈,冥王窝在沙发里怎么也笑不出来。

有一些强烈的悲伤在蔓延,冥王觉得非常不舒服,起身走向卧室,朝坐在床沿捂着脸的Aaron说:“别哭了。”

从来没服侍过人的冥王,这次破天荒地拿过毛巾接下Aaron的工作,给苍擦了一遍身子,又端着盆子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Aaron已经离开。苍还是在昏睡,可气色明显好了许多,脸上渐渐恢复血色,看来用不着几天就可以恢复了。

冥王过去给他盖好被子,如此近的距离他终于可以好好观察一下这个男人。

这个能让白龙落泪的男人。

这个男人与Aaron一点都不像,很明显不是亲人。不过想想也知道,Aaron是龙,这个男人是半人半魔,无论怎么扯,也不可能是亲戚。

冥王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故事。电视剧里的男二号忽然就浮现了出来,男二号见到自己深爱的女主角与男主角抱在一起的时候,黯然神伤的落泪模样似乎有点相似。

有种强烈的感觉,Aaron与苍之间的故事,是以一种非常惨烈的形式落幕的。

冥王起身离去,再也不想多看苍一眼。

Aaron今天睡得早,被子盖过头,在床上缩成一团。

冥王不想睡,他继续窝在沙发里,翻着一本日记本。

日记本很旧,却保管得很好,里面空空的一个字都没写,只有某一页里印着个大白兔的图案。

Aaron经常翻的日记本。

属于Aaron的日记本。

冥王翻来覆去地看,想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这本日记他也翻了不少次,一开始是见到Aaron翻,觉得好奇,趁Aaron上班的时候偷偷地研究。

也许在某一页有什么暗号,也许在某个角落有什么标记……

没有,什么都没有。

日记本空空的,唯一线索就是那个大白兔的图案。

这个图案到底是什么意思?部落图腾吗?隐藏的地图吗?还是什么印章?

冥王若有所思地摸着那图案。

魔胎取出后,苍恢复得很快,没几天,就可以自己吃粥了。

“给孩子想好了名字不?”孩子他爸斯利亚坐在床沿,捏捏苍的手。

苍的疼痛渐渐消散,斯利亚也跟着一起恢复了精神。

“什么名字不名字的!”苍红着脸瞪了斯利亚一眼。

“哈。”斯利亚亲了苍一口,“你没事就好。”

暖暖的鼻息吹在苍脸上,把苍的脸越烤越红。

斯利亚勾起苍的下巴,深深吻了下去。

软糯的舌温柔地钩缠,苍含着斯利亚轻轻舔舐,舌尖交错着滑过,又念念不舍地摩挲向对方索取更多。

这个才是苍,他爱的苍。

斯利亚忘情地吻着,曾经有那么一刻,他以为会永远失去他。

“斯利亚。”苍摸摸斯利亚的脸,“你瘦了。”

苍并不知道奴隶分担疼痛的事,在分娩痛楚的折磨下,斯利亚几天内也憔悴了不少。

斯利亚并不打算解释,亲着苍的脸:“你也是。”

“咳咳!”模范丈夫达克瀚实在看不下去了,拿着粥站在门边问,“需要关门不?”

房间里的夫妻俩牵着手,满脸通红。

赛尔和Aaron请的假到期了,眼看苍渐渐恢复,俩个养家糊口的男人便安心回公司,公寓里剩下米虫冥王依旧窝在沙发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