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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罪(210)

赵高看出廖先生的心思,笑了:“清晨元鹤子会过来替换你。”

清晨!还他妈的要守到清晨!还四个多小时天才亮!啊!四个多小时啊!

廖先生有苦说不出,只得堆出个笑唯唯诺诺答应着。

Aaron醒来的时候,觉得晕头转向。

周围一片漆黑,龙族的视力很好,Aaron看清四面都是墙,地板上刺出大小不一的铁刺,像一束束石笋,最长的目测两米多高,还沾了许多红色液体。这些铁锥子密密麻麻排列在地上不留一丝空隙,而自己所在的位置,明显被人清理出一片空地,那些折断的铁锥子正堆积在不远处。

冥王靠墙坐着,闭着眼,脸色憔悴,很疲劳的样子。

Aaron感觉身上湿湿的,还有浓浓的血腥味,低头一看,雪白的大衣几乎染了个通红,扣子大开,有些红色的字歪歪扭扭地写在胸膛上。

Aaron认出那是冥王的笔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Aaron迷迷糊糊记得被天台的门吸了进去,下一个瞬间,胸口上传来一阵剧痛,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这是哪?大厦里吗?为什么会掉到这地方?

Aaron想站起来,一动,下体就传来剧烈的疼痛。Aaron呻吟一声,扶着墙慢慢站起,手摸上皮带,很好,皮带并没有解开。

或者说,皮带被解开了,然后又被扣上过?

这说明了什么?

Aaron的脸刹时白了。

感觉到浓烈的杀气,冥王幽幽睁开眼,正好对上Aaron愤怒的视线。

“你……呜……你做了什么?”Aaron疼得实在走不动,只好又慢慢坐了下去。

“抱歉……”冥王疲惫地笑了下,“我只能这样救你了。”

Aaron怔怔望着他。

冥王闭上眼:“你被这些铁刺扎穿,心脏都烂了,我想过用血喂你,可我愈合得太快……”

Aaron盯着冥王身上的衣服。

衣服同样染满了血,还破了几个大窟窿。

看来冥王也被这些铁锥子扎穿了,但他死不了,身体很快又复原。

“你不是我。”冥王轻声道,“你差点就死了。”

“是吗,那我还得感谢你?”Aaron咬牙。

冥王笑笑:“我没射哦。”

砰的一下,冥王被打翻在地,Aaron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冥王躺在地上,一头紫色的长发铺散开。

Aaron一把扯过冥王的领子把他摁在墙上,满眼都是滔天的怒意。

冥王毫不在乎地抹去唇边血迹,慵懒地对上Aaron的眼。

两人凝望了片刻。

空间里一片死寂。

冥王觉得应该解释一下:“白龙,我只是救你,没有别的意思。”

Aaron冷冷盯着他。

冥王垂着眼,别过头,有那么一刹那Aaron好像见到他眼底闪过一抹哀伤。

俩人僵持了许久,最终是Aaron沉默地松开手,坐到一边圈着膝盖把脸埋了进去。

冥王也坐下,想了想,觉得应该找点话题:“天台上有个阵。”

Aaron一动不动。

冥王转头朝Aaron:“奇门遁甲你听过吗?在人类世界流传很广的呢。”

Aaron在人类世界活了很久,确实听过这玄学。

奇门遁甲是宇宙宏观的学问,有时间,有空间的观念,专门研究时空动力的超时代技术。由古代流传下来,至今已被国家承认为一种学术,钻研的人不在少数,甚至有学校还开设了这些课程。

奇门遁甲起源于四千六百多年前,轩辕黄帝大战蚩尤之时,有神女相助,赠了一本天篆文册龙甲神章,战争过后,黄帝命令宰相风后把龙甲神章演绎成兵法十三章,孤虚法十二章,奇门遁甲一千零八十局。

而现代的奇门遁甲并不完整,大多只局限在书面推测,却被传得玄之又玄。可这大厦里,有人把这门技术用得炉火纯青,不动声色地与周边布局融合,还懂得用电力和魔力作能量。

“天台的布置就是一个局,你的魔力启动了阵,我们掉进了死门中。”冥王轻声道,“设阵的人,恐怕来历不小。”

Aaron心里不得不承认冥王确实分析得对,可偏偏不接话,专心休息。

冥王讨了个没趣,也闭上眼,不再多言。

赛尔在壁炉前,感觉坐了好多天。

达克瀚还是没有回来,赛尔孤零零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壁炉的火一直烧得旺,根本就不必操心去添加柴火。

也对,这一切都只是在梦里。

达克瀚,你在哪?怎么还不回来啊?

赛尔又在轻轻摩挲手指上的戒子,冥王不是说过,专心去想,就能见到对方了吗?可为什么想了那么多次,还是见不着你?

达克瀚……

赛尔轻轻吻着那枚深蓝的戒子。

壁炉前的达克瀚一愣,转头:“赛尔?”

身边空空如也。

呵,又是错觉吗?也对,赛尔怎么可能过来呢?

达克瀚轻轻吻着手指上的殷红戒子。

平行空间似乎多了一丝联系,有一刹那,俩人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就在旁边!就在旁边!

赛尔伸手摸摸空气,难道刚刚的只是错觉?

“达克瀚……”赛尔哽咽着,“我不会对你发脾气了……你快出来啊……”

没人回应,空间里静悄悄的,赛尔终于崩溃地哭了出来。

达克瀚……呜呜……达克瀚……

泪水滴落在深蓝的戒子上,碎溅成点点星光。

突然一层无形的玻璃碎裂,恍然时光倒流,有温热的手覆上赛尔的脸侧。

“你怎么又哭了?”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触感……

达克瀚……

赛尔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搂着他深深吻了上去……

有那么一瞬间,脑电波的数据波动了一下,廖先生垂头打盹,没有留意。

达克瀚脱离了梦境,短短苏醒了一会,却又受到困兽符的影响,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就这短短的一瞬间,赛尔透过达克瀚的视线,看到了一个现代化的房间,灯光很亮,旁边有各种仪器,对面墙上有一幅人首蛇身男女飞天的大型油画,油画旁还有一个人在垂着头打盹……

“啊!!”赛尔猛地大叫,把苍吓了一跳。

豪华公寓里,赛尔终于醒了过来,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

苍一脸紧张:“赛尔?”

赛尔抓着苍的手,大口大口喘气:“我……我知道他们在哪了……”

Aaron小睡一觉,觉得精神好多了。

他扶着墙慢慢站起,抬头看看上方。

这个密封的空间里,落差足足十几米,十几米差不多是五六层楼的高度。Aaron想不明白,一栋大厦哪来那么深的位置?

“奇门遁甲属于空间阵法。”冥王看出了Aaron的疑问,“就像拉扯橡皮筋,阵里一米高的空间可以延伸成十几米。”

Aaron真心不想再见到冥王,连话也不想跟他说。可这个冥王确实比自己懂的多,要想在这种诡异的阵法中找到达克瀚和斯利亚,也许还得借助冥王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