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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夜莺之弥赛亚(112)

齐砚应付几句后挂了电话,场务小王跑来通知他开安全会议。

明天的重头戏是宋致文的婚礼,其中新娘的全部首饰和手里捧的玉如意是一家百年老字号的银楼出借的。光一对翡翠手镯就是老坑满绿玻璃种,价值几百万,全部首饰加起来超过千万。

为了保护这批珠宝的安全,木元专门委托了保安公司负责。

消息传开后,立刻变成热门话题,天天在相关论坛和微博头条上轮。美丽、珍稀而且昂贵的宝石总是令人津津乐道,宣传效果远比广告好得多,所以保安费用也由银楼全包了。

开会时也就是交代了下注意事项,再加上要求第二天没有戏份的人员尽量留在房间里,减少安保压力。

齐砚记得上辈子也看过这个新闻,拍摄时一圈保安荷枪实弹,搞得跟一国元首到访似的。最后倒是平安拍完了,而且后来还爆出新闻,说实际上那批珠宝都是仿造的,总价不超过五十万,真的那一批,银楼高层最后还是不愿意冒险从保险库里取出来。

所以和其他人如临大敌的心态不同,他完全没有压力,安安心心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到了拍摄场地,贺千明和饰演宋致文妻子的女配角刘春已经开始化妆了。果然气氛十分沉闷,没人说多余的话,都在埋头干活。就算非说不可的时候也都压低了声音。

摄影棚周围全部被清场,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地站满了穿着战斗服的保安人员。

齐砚只好随大流一起保持严肃,还没化好妆,突然听见门外一阵骚动,说是送珠宝的车快到了。

化完妆以后他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外面突然嘭一声巨响,伴随着惊叫声和各种嘈杂的声响,似乎还有枪声。

化妆间里的人面面相觑,齐砚反应快,立刻说:“别出去,别出声,先把门堵起来。不要靠近门和窗户,快!”

这种时候只要有人发号施令,群众们就会下意识地服从,尤其当发号施令的还是平时就听惯他命令的人,执行效果更佳。化妆师、服装师和助理们立刻屏声静气,跟着齐砚将仅有的柜子推过去挡住门。

剩下的人则收集凳子椅子往柜子跟前堆。

没等堆好,一阵剧烈振动和巨响传来,柜子轰然倒下,吓得几个年轻女孩惊叫起来。

门被人暴力撞开了,三个标准抢匪打扮的黑衣人闯进来,人手一架轻型冲锋枪。被枪口一指,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前头一个个头矮小的男人扫了一圈后看着齐砚乐了,“老大,看明星。”

倨傲地站在柜子上,高人一头的黑衣人嗯了一声,“带走。”

人群里有些骚乱,可是在绝对的武力压制下没人敢反抗,齐砚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也只能配合地走了出去,乖得不得了。

好在他习惯了存能量点,虽然之前用了五十点合成辐射弹,剩下的也足够他联络客服四次。

齐砚立刻接通了客服,一边放慢脚步走出化妆间,却被人从背后用枪一顶,“别磨蹭!”

他踉跄两步,客服倒是响应很快,熟悉的冷漠金属音这时候听起来宛若天籁:“什么事?”

“客服先生,我……”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后颈挨了重重一击,立刻两眼发黑晕过去。

再度醒过来的时候,齐砚觉得全身都疼,像是被扔进滚筒里狠狠搅了几个小时,被磕碰得手肘脑袋膝盖全都疼。

他忍不住低声呻吟,才要动,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传进耳朵里,手腕被悬吊头顶动弹不得。

齐砚这才睁大双眼,模糊的视野渐渐清晰,眼前的房间被黑色金属条隔成狭长的条状。

是金属制的巨大鸟笼。

久违的恐惧和愤怒突如其来,齐砚怒吼一声,用力拉扯着手铐,铁链从铁笼顶端悬垂而下,牢牢固定住手铐,迫使他只能站立,或者半跪半坐在地上。

他扯着铁链悬空,飞起一脚踹在铁笼栏杆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一边破口大骂,“唐钺!你TM给老子滚出来!!你个大变态!”

齐砚快气疯了,上辈子唐钺拿鸟笼关他,这辈子居然还拿鸟笼关他。果然变态就是变态,转世重生了也不改变态本质。

他想着又朝栏杆上狠狠一踹,反震力震得脚踝炸开火辣辣疼痛,那双精致的手工意大利小羊皮皮鞋也缓解不了多少冲力。

乒乒乓乓的踢打声和叫骂声终于招来了本尊。

鸟笼放在一间四壁漆成浅蓝的房间里,那房间宽敞得像个中型会议室,靠墙放着许多设备,电子指示灯闪烁,密密麻麻的按钮像飞机驾驶舱似的。

齐砚迟疑了好一阵子才发现那个长满了按钮的控制台像调音台,那两个黑黑的带喇叭的大箱子像音箱,其他液晶屏话筒监听耳机更是眼熟。他竟然被关在录音棚里。

这时候门开了,唐钺走进来,仍然一如既往地衣冠楚楚,深沉的海军蓝西装微微敞开,露出松开两颗衣扣的浅葱色衬衣,窄版西裤包裹着修长双腿,显出些许又禁欲又诱人的意味,同他往常一丝不苟的精英形象有很大差别。

只有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郁而冰冷,眉宇间深深皱起,“你倒是挺自信,怀疑都没有就确认是我干的。”

齐砚冷笑:“废话,除了你还有谁这么变态神经病!”

唐钺嘴角微勾,“谢谢夸奖。”

“鬼才夸你!”齐砚生硬而尖锐地吼,又是一脚踹在栏杆上,“你tm脑子进水?啊?还是言情小说看多了?真当不爱你的人关起来就会爱上?”

唐钺若有所思打量他,“原来还有这样的想法。”

齐砚一阵恶寒,觉得唐钺也不至于干这么脑残的事,那么为什么要抓他?他突然想明白了,挑起眉盯着男人冷笑,“该不会是别人的命令?你做走狗倒是做得很开心嘛。”

唐钺看着他笑,齐砚变化很大,最初小心翼翼、甚至眼神里带着畏缩,现在却对着他破口大骂、张狂冷笑,黑亮透澈的眼睛流光溢彩,光芒四射。像一颗钻石的原石经过精心打磨,最终焕发出辉煌耀目的火彩。

可惜,将他打磨成这样的人不是唐钺自己,更可惜,凯宾王子一定要杀了他。不能为自己所用的珍宝,再珍稀也没有意义。

“原因不重要了。”唐钺走近些,一只手穿过栏杆,想要触摸齐砚的脸颊。后者向后一退,毫不犹豫避开他的手。唐钺笑笑,若无其事地收回来,两手插兜,“总之,唱吧,尽情地唱。只要唱下去,我就不杀你。”

齐砚冷着脸瞪他,后者平静得像一块巨大的岩石,漠然而了无生趣。他也觉得唐钺有了变化,但,是不好的方面。他变得更加冷酷、更加不近人情、更加心灰意冷。

他真是被气得笑了,“很好,很好。我爱你的时候,你要杀我,我不爱你了,你还是要杀我。老子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才会认识你吧!”

唐钺继续眉头一挑,“你爱我的时候?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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