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珂再次从床上醒来天都已经黑了,穿着最舒适的休闲装,将头发束成一个简单的马尾,叫了辆车到了高级酒店。
奢华的一楼大厅,高层们围着桌子坐着,都谈着天,酒席还没上不过显然她来晚了,郁北坐在最中间抬手招呼着,“珂男!你迟到了!”
几个平时都没怎么跟沈西珂说过话的高层也假装十分熟络的和她打招呼,沈西珂应景的笑笑,一句话也没说。郁北把座位替她拉开,心想,她真的变了不少,换做平常,她那么圆滑的一个人必定把玩笑开上那么两句,可是现在却整个人都变得像一杯沉淀后的开水,温润自如。
角落里的白色钢琴优雅的响起,人们开始调动气氛,纷纷说了些祝酒的话,沈西珂一句未闻,只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钢琴。
是那首他从前经常弹的曲子。
沈西珂回头去看那角落,心脏不由得漏了一拍,那个身着黑色西裤白色衬衫的挺拔背影,不就是宁丛风?她下意识的回过头来,这才发现自己身旁的位子是空的,椅子上搭着一件黑色西服外套。
曲罢,宁丛风站起来,向这边走近,沈西珂镇静的收过目光,用叉子一下一下的划白瓷盘。
“宁董事真是厉害!居然把钢琴弹得那么好!”一个男人见宁丛风坐下,遂拍了一个很俗气的马屁。桌子旁的几个女经理都偷偷地交换着眼色,像是寻到了十分美味的猎物。
“献丑了,很多年不碰这东西,有些生疏了。”宁丛风恰到好处的笑笑,声音干净的很好听。
沈西珂转头看了眼郁北,杀气腾腾。郁北假装忽略,举起酒杯站起来,大家一看郁北站起来都连忙端着杯子站起来,整个酒桌上只有沈西珂坐着,像个还在赌气的孩子。
郁北傻笑,也没解释为什么突然叫宁丛风来,也没说什么题内题外话,只是一口喝了被子里所有的酒,然后嘿嘿的笑了两声,“嘿嘿,我干了,你们随意。”
其他人都喝光了杯子里的酒之后坐下,郁北带了个头,就开始有其他人蠢蠢欲动了,宁丛风他们不可能不认识,多多少少都想要攀上点关系。
一个胖子举着杯子对沈西珂笑,叫了声珂姐,说了些体面话,就把沈西珂的酒满上了,沈西珂没有动,刚要说什么,面前的酒杯便被一只手端了起来。
宁丛风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对那胖子笑了笑,喉结滚动了几下,冒着沫子的一杯酒便慢慢空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久等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看。。。
☆、调头
郁北坐在一旁小口的喝着自己杯子里的啤酒,嘴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冲着那些本来就蠢蠢欲动的手下使了个颜色,这酒桌上便轰然热闹起来,挨着个的敬沈西珂酒,宁丛风顺其自然的挡着,喉线不停的上下起伏,一杯两杯,脸色渐渐苍白起来。
几个一开始还打着宁丛风主意的女人也来劲了,看着宁丛风心甘情愿的替沈西珂挡酒,知道这其中肯定有暧昧,要不然郁总裁也不可能把宁丛风找来,还是先交代各位高层,要灌倒宁丛风。
“宁董事这么一直挡着酒可不成,我们敬珂姐的酒都进了您肚子,算怎么回事啊?是吧各位?”一个女经理说道。
底下的人也跟着起哄,“是啊是啊,难不成宁董事今天是专程来挡酒的不成?”
宁丛风笑笑,可能是喝高了的原因,眸子里亮闪闪的,眼睛突然转过来看着沈西珂,那目光看起来温润纯净,迷离却闪耀着动人的光。他目光对着沈西珂和众人说,“我今天并不是‘专程’来挡酒的,只是想‘专程’来接她回家。”
此言一出,满座惊愕,所有人的八卦细胞瞬间膨胀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听到了最震惊的八卦新闻一样。
沈西珂和宁丛风结婚的事,除了朋友,外界并不知道,甚至连个婚礼都没有,如果不是柜子里还躺着红色的结婚证,就连沈西珂自己都觉得不真实。
“喂喂,珂姐,你们俩...结婚了?”一个女同事用胳膊碰了碰沈西珂,满眼放光。
沈西珂没有说话,只是嘲讽的笑了笑,伸出自己的白皙手掌,那手指上并没有结婚戒指之类的物件,光秃秃的,似乎在沉默的证明着什么,这让众人不免有些失落。
宁丛风头痛欲裂,身体里的酒精像是活的虫子一样不停的乱窜,侵占了整个大脑,她光秃秃的手指上缺少的东西,是他一贯的忽略,她笑的越是不在乎,就越是揪的他心都痛。
“抱歉,我今天不舒服想早点回去,各位请便。”
说罢,沈西珂从位子上站起来,整了整围巾,头也不回的往出走,宁丛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脚步有些摇晃。
“别走...”他低沉沉的说。
沈西珂试图挣扎,嘴上也同时犀利起来,“你喝多了吧宁丛风?喝多了就耍流氓不是你风格,这么多人看着,不嫌丢人你就给老娘耍个酒疯试试!”
宁丛风就不放手,反倒把整个身子都倾斜到她身上,回身对满座宾客笑,笑的那叫一个妖孽,“不好意思今天失态了,我们俩先回家了,你们慢慢喝...”
“哈哈成,你们俩快‘回家’吧!宁董记得把酒疯撒的畅快点啊!”
...
“放开!你他妈的知不知道你有多沉!”沈西珂歪歪扭扭的扶着他往酒店外面走,气的直骂脏话。
“沈西珂...你刚认识我的时候可不会骂人...”他笑着将整个身子都覆在她身上,脚步凌乱,右手很顺理成章的搂上她的腰。
沈西珂边走边掰开他的手,无奈他搂的太死,腰间新生长的一些小肥肉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放屁!谁他妈认识你啊!我就这德行一辈子都这德行你管得着么!”
沈西珂说着,拦了一辆出租车,将他塞进了后座,趁宁丛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的关上了门!
车子开出去十几米远的时候,拖拉着路灯流转成一道模糊的光线,沈西珂站在原地好久,这才回过神来,像是什么宝贝被拉走了一样,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转身,沿着马路往相反的方向走。
他今天这样子耍无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证明他们的关系,他看她的眼神,他说的话,他弹的琴,他赖在她耳边的呼吸,他的温沉迷醉,和平日里的宁丛风截然不同。
这算是,在道歉么?
不算,可明明他才低头那么一点点,她就已经开始心软了。
如果她跟着他坐上一辆车,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他会躺在她腿上赖赖唧唧的说一些软绵绵的话么?
心里突然巨纠结,她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听着对方的忙音。
“喂?”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哥,你吃饭了没有...”
“怎么了?你又担心我了?我很好,真的,袁医生在。”沈井原一下子说了五个分支的话,生怕沈西珂担心,听见电话那边的妹妹没有声响,他把电话放到一旁的袁婷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