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房门下一次被打开,已经是好几个小时后了,李喻无聊地都快睡着了, 她靠着床柱头有一下没一下地下沉,房门噗通一声被推开,常寿率先进来,环视一下,确定屋里情况后,对着门外恭敬地说:“皇上,娘娘和公主一切都好。”
话音一落,喻楚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雪芽当即跪下行礼,李喻还没回过神呢,就看见雪芽已经规规矩矩行了礼叫了皇兄。她忽然意识到好像自己也是要行礼的,好像常寿看自己的表情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她连忙跳下床,但没想到因为坐着时间太长,腿脚血液流通不畅,根不使不上力,落地时着力点不对,脚踝扭了一下,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直冲冲地向前扑去,眼看着就要着地了,还是脸先着地。而喻楚站在门口,离她有十几步,想要过来完全来不及。
于是,她很没有争议地摔倒了,尽管用手护住了脸,但在落地的时候,鼻子狠狠地撞到了骨头,当时她眼泪都快下来了。
雪芽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来扶她。“娘娘,您没事吧!”
强烈地酸痛感在李喻的鼻梁处漫延,此时此刻的她是一点也不想动。所以她连忙伸出手晃了晃,示意不要碰自己。
“没事儿,让我缓一会儿。”因为鼻子的缘故,她说起来都是嗡嗡地。
她先是缓了一会儿,等鼻子的疼痛到了可以控制的范围,她才慢悠悠地爬了起来。
结果一站起来,就被人扯着手臂拉了过去,喻楚的脸庞以超近的距离出现在她的眼前,一抬头便对上了对方关切的目光。
“还疼吗?”
李喻嗯了一声,但鼻子的疼痛还没过去,说话也不敢放大印量。
而且两个人突然靠地这么近,也让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虽然自己当了大半年的喻楚,但是和“自己”这么近距离接触还是第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作祟,她觉得自己的脸慢慢开始发烫,心里一阵慌乱。
李喻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又不是十六七岁情窦初开的少女!
冷静点!冷静!
她在心中告诫着自己,又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着心情。
好不容易快要平复,她听见喻楚说:“真的没事?”
“啊?没事啊?”李喻一边说一边抬头,然后就感觉自己的鼻孔痒痒的,一股温热的液体缓缓地从鼻孔里流出。
她感觉痒痒的,下意识地伸手抹了一把,抬起手一看,发现是血。
她这是……流鼻血了?这可是她活了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流鼻血?!
“我没事,没事。”李喻习惯性地伸手想用袖子解决,结果手还没挨到鼻子,就被喻楚打了一下手。
“你干什么!”李喻被打得猝不及防,抬头怒视着喻楚。
一时间场面陷入尴尬,雪芽自知不该掺和进这局面,连忙低下头,却看见常寿正在用眼神向自己传递信息。
雪芽不愧是从崇明宫出来的专业人才,仅凭一个眼神,就能判断出常寿的意思,她赶紧轻步快走,绕开这二人,与常寿一同离开了房间。
出了门,她看着常寿轻巧地关上门,关心李喻地问了一句:“娘娘她……没事吧?”好几日的患难与共,让雪芽和李婕妤建立起了浓厚的战友情。
听了她的话,常寿便用一副关爱小学生的眼神望着她,笑了笑:“放心吧,皇上和娘娘关系好着呢,要是能出事,皇上会这么急冲冲地赶过来?”
“那就好那就好。”雪芽立即松了一口气,转念一想又想到了舜华公主,心情瞬间又沉重起来:“那公主她……”
常寿一听,立马也说不出话来了,思绪万千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二人只能守在门口长叹一声。
与屋外的愁云惨雾不同,屋内的气氛就很和谐。喻楚阻止了李喻,自己掏出了手帕递给她,无可奈何地说:“总得注意点形象吧。”
李喻讪讪地接过手帕,赶紧擦了起来。擦完将手帕塞到喻楚手上,不服气地说:“我没有带手帕的习惯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想用帕子根本不用我出声嘛!”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喻楚将手伸向自己,然后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方手帕,还特地在李喻面前晃了晃。
她一把抢过手帕,急急忙忙地又塞进衣服里,还嘴硬地辩解:“东西又不是我放的,我肯定不清楚咯。”
喻楚却是眼尖地看见了李喻手上的伤口,一把将她的手拉到眼前观察,“这是谁干的?”
李喻老实地说:“没什么,是我自己撞上去的。”其实疼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而且可能是因为后面的剧情发展实在是太刺激了,导致她的肾上腺激素狂增,一点也感觉不到疼了。
而喻楚语气责怪道:“刚才大夫来了,怎么不让他包扎一下。”说罢,又将李喻藏起来的手帕拿出来替她包扎起来。
“这……不是忘记了嘛。”李喻干笑着,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追问道:“等等,那大夫是你派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我!为什么这几天没有动静,说好的最勤奋的小宝宝呢!
因为!我在隔壁搞定制的事情……
恩……就是这样
☆、第140章 化解(二)
喻楚想都不想就回答:“不是。”
就是因为回答太快了, 快的有些反常。李喻太了解喻楚了, 如果真的没有猫腻, 他又怎么会是这个表情。
于是她不禁正经地问起来:“你最好老实交代,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喻楚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果然同样的表情, 放在喻楚的脸上就更有气势,他说:“把你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丢掉。”
李喻的气势瞬间被打击得荡然无存, “我……我这不是觉得反常嘛, 毕竟那个大夫表现的很奇怪的, 好好地却要过来给我们诊脉。”
喻楚看向李喻的手, “这叫好好地?”
见他盯着, 李喻不自然地将受伤的手往身后一藏,不乐意地说:“你能不能别老提这事儿, 再说我这是为了谁,舜华是你的妹妹还是我的妹妹?”她完全就是习惯性地说出了这些话, 只是话一说完,就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她刚才说了什么?
喻楚看着李喻面露纠结的脸, 便也没有细究, “舜华想让我跟你说一声谢谢。”
“都说不用谢了, 而且她非要把簪子给我,你说我拿这东西也没什么用。”李喻掏出了舜华硬塞给她的簪子,递给喻楚:“你帮我还给她吧。”
喻楚看着簪子,却没有伸手的意思, “既然给你,你就拿着吧,也是她的一番心意。”
“这也就看着好看,放头上实在是太麻烦了。”李喻以前就是个万年中长发,平常根本不会戴发饰,然而现在她顶着不知道梳着什么发髻的造型,还有零零散散地一些头饰。她知道喻楚的打扮已经是算寡淡的了,但她还是觉得这样很累赘,非常的不舒服。还是男人的打扮好啊,头发只要束起来就好了,上朝也不需要带着垂着珠帘的皇冠,打扮十分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