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是鹿內友梨发来的,主要是再问她川叶是不是已经出院没事了,理砂回了个短信说出了点小状况还要在医院住一晚。
未接来电则是真田打来的,理砂不知道真田为什么会打电话过来,于是去楼下拿了座机打过去。
接电话的是真田的母亲,“您好,这里是真田家。”
“阿姨好,我是理砂,请问真田哥哥在吗?”
“哦,是理砂呀。弦一郎在家,你稍等一下。”
“谢谢阿姨。”
在电话里理砂都能听见真田伯母在喊弦一郎三个字,没过多久,电话被再次接通,话筒那端传来真田一成不变的声调:“喂?”
“真田哥哥,我是理砂。”
“恩。”
“不好意思,我刚才手机没电了,所以你打电话我不知道,等我回家之后充电手机开机之后就看见了来电显示,所以现在就打电话给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她的记忆(一)
“没什么,放学的时候精市跟我说碰见你了,我就想打电话问问你姐姐的情况。”
“姐姐……”川叶失忆的这个消息让她理砂措手不及,她现在心里也很乱,听到真田的问候,理砂说一股脑的把事情全部说给他听了。
“原本今天我和哥哥是准备去接姐姐的,可是还没到,就接到医生的电话,说姐姐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告诉我们说……姐姐失忆了。”
“失忆?”
“是啊,医生说失忆没办法治,只能靠自己或者是外界刺激什么的……”
“你先别着急,起码你姐姐现在没事。”
“嗯,除了失忆之外身体没有太大问题,明天就能出院了。”
“总之人没问题比什么都重要,至于失忆的话……会有办法。”
“但愿吧。”理砂叹了口气,“真田哥哥,谢谢你。”感觉听了真田的话,整个人都心安一些。
等到了第二天,放学后,凛来接理砂,两个人去了医院,医生说川叶的身体状况没有多大问题,可以出院。
办完手续之后,三个人从医院出来,在车上,川叶一直没有说话,她还在思索今后该如何面对这个崭新的家庭。
当川叶下车,看见眼前的小二楼后,她还是心里小小的震撼一下。
“姐姐,进去吧。”理砂看川叶呆呆站在门口,提醒道。
“哦……”川叶这才后知后觉的跟了进来,理砂此时在心里疑惑,究竟川叶的记忆还记这些什么。
屋外屋内装修都是十分精致的,装潢风格也是偏欧式,这可能跟早乙女夫妻二人学习的都是西洋乐有关,屋内的客厅还摆着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这是供凛练琴用的。
“姐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家里,我带你四处看看。”
川叶自然求之不得,跟着理砂转了一圈。
“一楼有客厅,厨房,餐厅,还有一间客卧,卫生间,二楼也有个卫生间,不过是主卧配套的,主卧就是爸爸妈妈的房间,隔壁是哥哥的房间,对面是书房,我和你的房间在走廊的另一头,边上还有一个小小的画室,屋子大致就是这样。”
最后理砂带着川叶到了自己的房间外,“姐姐,这就是你的房间。”说吧,她扭下了门把手,打开了房门。
当看到屋内的情景后,川叶忍不住低声惊呼了一声。
白漆金属支架组成的水晶灯,天蓝色的纯色窗帘,纯白的欧式书柜,布艺碎花沙发,还有床头的墙上挂着的巨幅油画,油画里是午后的花园,一个少女正开心的荡着秋千,身后还有个年纪大一些的女孩子在帮忙推。
理砂看川叶的目光一直流连在那油画上,指着它说:“姐姐,那是你画的哟,楼下客厅的那副油画也是你画的。”
“也是我?”她在楼下只是粗略一看,并没有注意什么油画。
理砂说:“是啊,你很喜欢画画的,家里挂着的基本都是你画的画,哥哥屋里的那副海景,书房的全家福,都是你画的哟。”
“这么厉害?”川叶暗暗叫苦,她从来不是个心灵手巧的妹子,画画这种东西,让她画火柴人还好说,其余的……她就是个废柴!
“姐姐你一向很厉害啊。”理砂拉着她坐到床上,伴着手指头数给她看:“嗯,我想想啊,你去年参加了演讲比赛拿了一等奖,上次的绘画比赛也是金奖,你是班上的班长,还是学生会的成员,绘画社的副社长,恩……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总之你很厉害的!”
川叶一边听理砂数着,冷汗就下来了。 理砂看着川叶的表情发现她神色不对,连忙问:“姐……姐姐,你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
“不是……这个问题。”川叶捧起理砂的手,十分沉重的说:“理砂,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理砂安慰她:“恩,没关系的,会想起来的。”
“这不是重点。”
“重点?”
“重点是……班上的情况,同学,我都不记得了!我……我……连画画都不知道怎么画了!”
“啊?”理砂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拍拍她的手背:“这有什么,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呗,大家再重新认识嘛。至于画画啊……我相信凭姐姐的天分,肯定能够再捡回来的。”
“对了,哥哥已经帮你请假了,你现在家里休息几天,然后我带你去一些你之前常去的地方,看能不能想起来什么。”
“嗯,好。那个理砂,你们之前说那个皇……咳咳,真田弦一郎是怎么回事?”
“咦?原来姐姐还记得真田哥哥啊。”
川叶神色古怪:“你叫他……哥?哥?”
“是啊。”理砂一脸理所当然的,从小到大她都是这么称呼的。
“我……也这么叫?”
“当然不是啦。”
听到回答,川叶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理砂觉得很好笑的说:“姐姐你和真田哥哥一样大,怎么会叫他哥哥,要是真的根据生日排的话,姐姐你要比他大一些呢。你是叫他弦一郎的呀。”
川叶都快吐血了。“我叫他弦一郎,那怎么你叫他真田哥哥,而不是弦一郎哥哥呢?”
理砂解释: “因为小时候和他一起玩时,大家相互不熟悉,我就是叫他真田哥哥的,那个时候对他的印象就是真田家的小孩嘛,一直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改口反而觉得怪怪的。”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吃过饭后,凛和理砂决定带川叶去了她之前常去的艺术画廊。
理砂也很少去那些地方,凛也不太认识,理砂问川叶,川叶说对此完全没有印象,最后还是他们搭出租车到的。
“怎么你们都不认识路呀?”
“恩……因为姐姐你原来去画廊喜欢一个人去,所以我们都没怎么去过……”
画廊里人不多,理砂在里面小声的告诉她:“我记得姐姐你说过,你最喜欢这里一个叫梅丽莎的画家的画,每次总要看很久。唔,梅丽莎……梅丽莎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