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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公主(11)

“你刚刚诅咒某个名叫郭天奇的人生儿子没屁 眼来着……”我压低了声音,尽力满足了他的好奇心。说到这里,再想想阎王给我的穿越条件,我的脸蓦地一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这不是诅咒我儿子吗?

“我真的这么说的吗?”他闻言却非但没有半分歉意,反而还露出了一脸恶作剧得逞的表情。

我点头。

他微怔了片刻,随即嘴角一勾,爆发出一阵畅快淋漓的大笑。

第8章 第八章 所谓是祸躲不过

鉴于我只是安王身边的奉书侍女而非贴身侍女,所以我一直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不大可能遭遇前任贴身侍女那样悲惨的命运,然而,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衰神似乎对安王侍女这个职业有某种特殊的偏好。

祸事的起因是安王殿下额头上的一个包。

所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而欠扁的人就算功夫再好也终有一天会被人打到。安王殿下额头的那个包就是某天他再度惹毛我后,我反击成功的辉煌战果。

按照安王的个性只要没人当场看到,他一定打死也不会承认那是让我给打的。可问题是,好巧不巧,刚好就在我丢出的白瓷镇纸跟他的额头亲密接触的一刹那,安王妃端着一碗燕窝款步跨入了书房的大门。

“大胆奴婢!”安王妃手中的那碗燕窝“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滚烫的燕窝流了满地,热气蒸腾。

“奴婢一时手滑,娘娘饶命!”我慌忙跪地求饶。

“那个,苏槿啊,本王没事。我们闹着玩的。”安王捂住了额头,脸上的笑容一敛,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我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细节,那就是每次安王跟安王妃说话都是直呼安王妃全名,而且还喜欢自称本王。

“闹着玩的?”安王妃冷冷地扫了自己的丈夫一眼,神色凌然,“堂堂安王跟小侍女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安王朝我宽慰地一笑,转过头去面向安王妃,“就这么算了吧。”

“不行!如果连一个小小的侍女都整治不了,臣妾还算什么王妃!”安王妃说着望了一眼身后的侍女,“去把管家叫来。”

看到安王一脸惆怅的表情我立刻便明白了这对小夫妻之间存在的问题。性格不合啊!安王应该属于那种潇洒不羁信奉无为而治的人,而安王妃则是个刚正严直事事讲求规矩法度的人。这样两个人能在同一个屋檐下和平相处不能不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很快,姐夫他表叔便出现在了书房门口。他望望书房内一地的狼藉再望望我,微微皱眉:“娘娘,这丫头犯了什么错?”

安王妃狠狠地瞪我一眼,咬牙切齿道:“以下犯上,意图弑主。”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乖乖,这条罪名扣上我还能有命?

“娘娘,这丫头本性纯良,不大可能做出这种事来,您一定是哪里误会了。”管家不愧是姐夫他表叔,竟然知道为我求情。

我立刻一脸感激地望着他,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安王妃阴沉着脸没有回话。

倒是安王,他苦笑一声,朝管家挥了挥手:“管家,这里没你的事,你先出去吧。”

“慢着!”管家正想离开,却被安王妃喝住。

可怜的管家望望安王又望望安王妃进退两难。

“苏槿!”安王忽然提高了声音,语调冰冷,“她是本王的人,如何处置本王自有打算,不需要你指手画脚!”

“殿下,你……”安王妃秀眉一蹙,脸上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好!好!是臣妾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她忽然一声冷笑,甩了甩衣袖愤然离去。

见管家和安王妃已经走远,安王一弯腰,双手将我扶起。

“放心,有我在。”他又恢复了刚刚跟我打闹时轻松闲适的样子,笑意盈盈,令人如沐春风。

我长舒一口气,心下稍安。

安王虽然在当时救下了我,但我和他都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安王妃她是个女人。

虽然我也是个女人,不过我还是不得不承认。女人这种生物一旦嫉妒起来那可是比魔鬼还要可怕上几分的。虽然我跟安王真的是半点事情也没有,但是在安王妃的眼里就不一定了,特别是在安王为了我公然跟她翻脸的情况下。

而且,就算只是为了维护她那点王妃的小小权威,她也得想办法好好整治我一番。

之后的几天里,我郁闷地发现府里莫名其妙地多了许多敌人。比方说我的衣服明明晾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收回来时却发现上面多了几个充满了朋克风格的洞洞;又比方说我好好地走在路上,冷不防会半路伸出一只脚来;再比方说,不说了,一说一把辛酸泪呐……

我开始向安王殿下申请让我回去继续当我的试吃兼烧火丫头,虽然辛苦些至少不用遭受身心折磨,无奈屡次被拒。我不是想当缩头乌龟,只是形势比人强。这安王府里安王妃才是女主人。

然而,我一再忍让的结果就是,某些人开始变本加厉了。为了完成阎王交给我个神圣使命,我告诫自己必须忍耐忍耐再忍耐,继续潜伏,伺机而动。然而,就在我认为自己快要光荣地忍成忍者神龟的时候,一件更过分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去书房上工。在书房门口遇到了安王殿下身边的贴身小侍,他的怀里抱了个盒子,见到我立刻笑逐颜开。

“既然姐姐来了,那就劳烦姐姐把花瓶给摆回去吧。”小侍说着指了指书房架子上的一个空位。

那个位置摆着的花瓶我记得。好像是皇帝御赐的,样子还挺好看的,安王经常用它来插个梅花什么的。

小侍把盒子往我怀里一塞便飞也似的跑了。

我打开盒子,想把花瓶拿出来摆回架子上,却赫然发现那盒子只剩下一堆白花花的碎瓷片。

我暗道糟糕,迅速反应过来,放下盒子想要逃离现场,可惜晚了。就在我转身的一刹那,安王妃已经出现在了门口。以她出现的速度判断,我猜她应该早就埋伏在了附近,就等捉奸在床,啊呸!不对,是捉贼捉赃,也不对,嗯,反正都差不多,各位只要知道我被陷害了那就对了。

那个狼心狗肺的小侍,亏我上次还帮他端茶给断袖皇帝,助他躲过一劫。到头来他竟然帮着安王妃来算计老娘!我凸!

“大胆奴婢!”

又是这句台词,我严重质疑安王妃的汉语词汇量。

“不是我干的!”明知人家这分明就是赤 裸裸的陷害,我依然条件反射地摆出了投降的姿势极力申辩。

“还想抵赖!”安王妃冷冷一笑,“来人啊!先送柴房赏这贱婢二十鞭,听候发落。”

我欲哭无泪。

柴房是没问题,当烧火丫头那会我可是没少去,不过这二十鞭问题就大了。我从小就怕疼,弄破个手指都得哭上半天。老妈一直说我如果出生在抗日战争时期,敌人只要一动刑我就会光荣地成为叛徒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