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把头埋进谢钢的怀里,“黄艳那样刺激我,我实在忍不住了嘛。再说当时我觉得如果我不理她,她会更过份的。”
“你的感觉一点也不错,”谢钢摸着她的头,“黄艳这样的人就是需要狠狠打压她。”
“你支持我?”
“当然。”
对着理所当然的谢钢,文清终于肯把头抬起来了,“你不觉得我丢人吗?”
“不丢人,反倒给我争面子了。”谢钢已经吻了上来,“我顶喜欢你有点醉的样子呢。”
“你好变态。”
谢钢果然狠狠地变态了一次,然后他恋恋不舍地吸吮着文清的唇,现在还能品出很浓的酒味,忍不住笑问:“文清,你的酒量怎么这么好,要是我喝那么多,可能都会醉倒。”
文清慵懒地回答:“你知道吗?人的酒量大小是由于人体内乙醇脱氢酶和乙醛脱氢酶这两种酶的活性决定的。这两种酶活性高,能很快把酒中的成份分解,就不容易醉,酒量就好。”
谢钢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惊奇地问:“那么你的那个什么酶活性很高吗?”
“应该是吧,因为这两种酶的活性程度主要由遗传因素决定。我妈妈酒量就很好,我就是遗传她。”
“真没想到酒量大小也与医学有关,文医生真博学!”谢钢恍然大悟,“在黄伯家我一直很担心,可是你和黄艳都已经说不让我管了,我也不好再阻止你,原来你是胸有成竹!”
“也够不上胸有成竹,就是不想黄艳在我面前趾高气昂而已。”文清拉着谢钢起来,“我们今晚回俪景吧。”
“好,洗个澡换衣服就走。”
文清又穿上了羽绒服,碰了口袋里的锦盒,是黄伯的礼物。她拿出来打开一看,一只翡翠挂件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就是不懂行的她也看得出这只雕成如意形状的挂件绿得泛出了水光,又非常通透,质地极佳,“这么贵的东西,我收下合适吗?”
“黄伯的礼物肯定不会便宜,你留下吧。”谢钢一副很平常的样子。
“那我们将来还什么礼好呢?”文清坐在车上,还在想挂件的事。
“你有的时候聪明得紧,有时候又有点傻。”谢钢见她面露愁色,不由得笑了,“黄伯肯定不会随意把这样贵重的东西送人的,所以你只管收着。”
看文清似乎还没懂,他又说:“黄伯和我之间,并没有我和洪哥间那样深的交情,更主要的是利益关系。他找到我投资,我为他赚到了他满意数目的钱,所以他才会送你玉件,你收下也不必有负担,就这样简单。”
“你说得是不是太没有人情味了?”文清觉得黄伯很慈祥,对谢钢又特别宽容喜爱。
“当然也不是,但我和黄伯就是这样开始打交道的。”谢钢一面开车一面说:“我出狱后,过去的一个哥们把我带到黄伯的赌场里做帮手。没多久有几个南方老板来与黄伯赌钱,黄伯一直在输。我在后面看了几天,突然就有了个想法,就对他说,让我替他赌,赢了,分给我十分之一,输了,我的命就输给他了。”
“啊!”文清想到了黄艳的话,“你真把命押上过!”
“是,”谢钢目视前方,继续讲述,“黄伯当然不肯信我,但我告诉他我姓谢,我的太爷爷是以前钢城最有名的赌王时,他同意了。”
“赌王?” 文清觉得她今天接受了太多的震憾,“还真有赌王?”
“解放前,我太爷爷的赌术在东北都是非常有名的,而且他就是靠着赌博置下了家业,还赢得了我太奶奶,她有俄罗斯血统,我有天生的卷发就是遗传她。太爷爷最喜欢我,常说我爷爷和爸爸都不像他,只有我最像他,是他教会我玩纸牌、麻将、牌九等,还常说新社会不让赌博了,要是过去,我也能靠赌钱赢到家业。总之我替黄伯上场了,三天三夜没下牌桌,最后我赢了一千多万元,黄伯果然分了我一百多万。”
“你赢钱是为了送给女朋友家。”文清联想起婆婆和黄艳的话,明白了谢钢当时孤注一掷去赌钱的原因。
谢钢点点头,“我去了她家,她的父母说什么也没收,后来我用这钱给妈妈买了保险,然后就留在赌场里酗酒吸毒打架,行尸走肉般地活着。”
“那黄伯没有叫你再帮他赌钱吗?”
“当然,他几次让我和他一起参加赌局,可是我已经决定收手不做了。我太爷爷一直告诉我,赌钱最重要的是知道什么时候收手,运气不能一直跟着一个人,没有只赢不输的道理。而且爸爸临死前曾要我发誓一辈子不许赌钱,我迫不得已违背了一次诺言,决不会再违背了。当然如果为了你,我也会……”
听了谢钢的这一段经历,文清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当年谢钢输了,很难想到他现在的情况,赶紧打断他说:“我可不许你为我去赌钱,你要再发一个誓,永远永远不再上赌桌!”
“我答应你!”谢钢感到了文清的后怕,拍拍她的手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命很不好,可有时候,我又觉得自己很幸运。不好的事情不说了,只说第一次赌钱就大赢特赢,做生意时几次投机成功,还有更重要的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三次遇到了你,我觉得上天对我还是非常眷顾,我应该知足了。”
“你的经历真该写一本书了。”文清感叹地对谢钢说。
“其实我一点也不愿意有传奇的经历,”谢钢将车停好后,找开后备箱,拿出放在里面的一个纸箱,里面装着鱼、虾、肉、油等杂七杂八的东西,有单位发的福利,也有朋友送的,准备送到文家,“我愿意像现在这样过日子。”
文清笑着按了电梯,笑着拍拍他的肩给他加油,“那就好好享受现在的每一天吧!”
“我会的。”谢钢笃定地说。
文清妈妈见了谢钢抱着箱子上来,依旧说道:“有好东西不要都送过来,你们自己也留些。”
“妈妈,已经留了。”谢钢和文清赶紧回答。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文清爸爸说:“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文清这一年的总住院医就要结束了,已经是最后几天了。”
“年初的时候,觉得千难万难的,现在回头一看,已经顺利渡过了。”文清笑着说:“我还有有点没做够的感觉呢。”
文清妈妈叮嘱他们,“再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办婚礼了,文清不再天天值班后你们再把婚礼的事好好准备准备。”
晚上,他们就留在了文家,谢钢和文清又挤在了那张小床上。
文清躺到了谢钢的怀里说:“有空时把这张床换成大床吧。”
“不要换,这样很好。”
“你好像很喜欢这里?”
“嗯,特别喜欢。”谢钢将文清抱紧,“躺在这间屋子里,好象能感觉到你过去的时光。”
“以后我的时光里都会有你,而你的也会有我。”
“真好。”谢钢吻了吻她,然后他说:“我给你讲讲黄艳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