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笑了半天说:“雨佳,你见了刘医生后悔了没有?”
“当然后悔了,”郭雨佳笑着说:“我要知道刘医生这样年青英俊,那时候就与男朋友分手了,何必现在鸡飞蛋打,男朋友也跑了,刘医生也结婚了!”
文清听出她们在开玩笑,但心里也不是滋味,她隐隐听说刘遥的妈妈在她们结婚前还要让他相亲,原来是真的。不过,现在得知刘遥并没有去,又觉得舒服一些,他们毕竟有着美好的时光,就是现在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但她也不想那段纯真的岁月被玷污了。她斜眼看了看刘遥,见他也是一脸的不自在。
郭雨佳与陈瑾可能没有注意,她们对文清是骨科医生很感兴趣,问了一个她经常会遇到的问题,“文医生真是骨科医生吗?”得到文清肯定的回答后,她们还在说:“真不太像呢!”
“是啊,我在医院时常被人误以为是护士。”
“我从没看过女骨科医生呢?”
“我们附属医院骨科,只有我一个女医生。”
“还是这样漂亮的女医生!”郭雨佳笑着说:“文医生,你这套裙子真不错!
文清今天穿了那套名贵的黑裙子,依旧盘着头发,但全身一丝装饰都没有。因为那套裙子上繁复的蕾丝非常漂亮抢眼,根本不用其它的东西来衬托。
陈瑾认出了这套衣服的品牌,“前几天我上街时也看中了这套衣服,只是太贵没舍得买,现在看文医生穿着这么好看已经后悔了。”
郭雨佳期说:“这衣服虽然带着蕾丝,但穿起来一点也不俗气,而是大方知性。这次得了翻译费后我也要去买一件有漂亮蕾丝的衣服,今年特别流行这款。”
陈瑾问:“文医生,真羡慕你们医生收入特别高,还有红包什么的,随随便便就买这么贵的衣服。”
文清想起自己买这件衣服的经过,笑着说:“我还在读博士,生活费不多,至于红包,院里不让收,收到了要交上去。其实这件衣服我当时试穿后也没舍得买,后来一位朋友说很好,帮我买回来了,我舍不得再退掉,还是我妈妈给我拿了钱,才留了下来。”
“不过,大家都觉得医生的工作很好啊,妈妈就特别希望我能嫁给一个医生!”郭雨佳感慨道。
刘遥笑着说:“其实医生的工作非常枯燥,我倒觉得你们当翻译很好,接触人的层次都很高,又不会遇到不讲理的人。”
“其实当翻译的难处都是外面的人看不到的……”
大家所在的环境不同,都好奇对方的生活,说得很热闹,而且没有人发现文清与刘遥间并不直接对话。
大家说说笑笑的,很快就进了市区,彼此留下了电话号码才分手。
已经是晚上了,因为高主任已经给文清放了假,她便直接回了家,在家里住了一夜第二天才回医院。
早上文清一进入病房,就被正准备开晨会的医护人员们围了上来,“文医生,你是我们骨科的骄傲!”
“文师姐,你太酷了!”
“就是张医生在,也比不了我们文师姐!”
文清回手在说这句话的胡医生的头上拍了一下,张医生就是科里去北京进修的那位医生,他对文清一直很有心结。
其实他们是上下届的大学同学,但大学毕竟后,张医生去了首都的一家医学院校读研,毕业后回到母校的附属医院,与文清在骨科相遇。他是个传统观念非常强烈的人,从心里认为作为男性的他一定会比女医生文清优秀,所以无论什么事都与文清争。最初他们倒也不相上下,但慢慢地,文清以她的坚韧、温和、认真在工作上和为人上都略占上风。
去年张医生和文清同时申请做总住院医,最后文清先获得了机会,可是在刘遥和婆婆的反对下,她又申请延后一年,让本来就非常不快的张医生对她更加不满了。今年文清刚定下来做总住院医后,张医生马上联系回母校进修,连例行的交班也没有做。他的离开确实便科里更加忙乱,也增加了新成为总住院医的文清的压力。
所以文清年初刚接总住院医的工作时,困难重重,忙得不可开交,加重了刘遥和婆婆不快,最后导致了现在的结果。前些时候,大家都避而不谈张医生,但今天胡医生是太兴奋了,就说了出来,他因为手术技巧一般多次被张医生讽刺挖苦,对张医生是颇有些意见的。但这样的话,保不准会传到张医生耳中,对科里的团结并没有好处。
骨科的林护士长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看气氛不对,马上就说:“这次专家组对我们骨科的评价非常好,已经登上了校报,今天的先进科室一定有我们科,这里面文医生的功劳占一大半,主任已经答应科里会餐庆贺!”
大家一片欢呼。
又有人说:“文医生这次一定会得到院里的奖励,也要请客!”
这样的活动,院里会给参加活动的人发一些劳务费,这次王院长又答应要多发一些,因此文清也笑着说:“等我拿了劳务费,也请全科所有人!”
正在笑闹间,高主任进了办公室,“大家都这样高兴!”
“主任,文医生说要请客。”
“护士长看看过几天安排科里的会餐,”高主任说:“再过一个月,文清博士论文答辩后,再让她请客。”
“主任一直偏心文师姐,我原来想吃两次呢。”
“那文师姐请我们吃冰淇淋吧,要哈根达斯才行!”
文清只有笑着答应了。
最后高主任咳嗽一声,“开始交班。”晨会前的小插曲才结束。
又是一个周六,文清正准备回家时,接到了婆婆的电话,“文清,我想和你见一面。”
与刘遥谈到离婚也已经有两个月了,这是她人生道路上第一个重大的失败,文清不是没有反思过,她认真思考的结果是刘遥有错,自己也有错,而且她认为在这件事中,婆婆也应该负一定的责任。
但毕竟已经过去了,文清也不想再指责谁,她并不想去见婆婆,“有什么事情,我和刘遥会商量着办的。”
“妈妈也是为了你们好,我们俩人见一面再说吧。”
倒底是长辈,文清只得在叹了一口气后答应了,“好吧,不过我只有周六休息,您什么时候方便?”
“我就在你们的公寓门前,你一会儿过来就行。”
“公寓刘遥已经退掉了。”
“现在还没有退,你只管过来吧。。”
“那好,我马上就过去。”。
文清换了衣服又给家里打了电话,在电梯间里遇到了正在等着她的谢钢,正好电梯上来了,她上前推着谢钢的轮椅上了电梯,“谢总,我今天有点事,就不搭你的车了。”
“你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去青年公寓,走过去就行。”文清把谢钢送到了老孙的车前,帮着老孙扶他上了车,突然看到车里放着一袋口红,笑指着说:“我都忘了感谢您的赠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