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枇杷花开(10)+番外

但是枇杷就是不喜欢与陈婉在一起玩,而陈婉也不喜欢枇杷的性子,久而久之她们除了新年节度使府上宴客时竟然根本就不见面,与其余的几个文官的女儿也不甚亲密。唯独和周家的周昕还算不错,可是周昕又快要离开了。

可是,阿鲁那他们就不同的,枇杷也不过与他们结识了半年时间,却每日呼朋唤友地亲热极了,这还没到一天不见,人就找上门来了。杨夫人恨其不争地看了一眼女儿,又严肃地说:“这两天你不许出门了。”

枇杷的好心情又没了,她没精打采地在院了里转了一会儿,决定去找三哥说话,可是厢房里并没有人。

咦!三哥能去哪里?

枇杷在家里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他的人,略一思忖就转到了厢房的后面,那里有一株特别高而茂盛的杨树,到了夏天,大家都很喜欢坐在那里乘凉。现在虽然还没到夏天,但是三哥不可能出门,自然就在这里了。

三哥果然在树下,还有昕姐姐。

枇杷并不奇怪,因为那株大杨树的一个枝干早已经伸到了周家的院子,所以过去三哥、昕姐姐和自己时常在乘凉时从杨树上爬到对方家中,比走大门要方便得多。现在昕姐姐一定是从杨树上爬过来的。

原来他们两个已经和好了!

枇杷正要上前笑话他们几句,和好了竟然不告诉自己!可是就在她开口前突然听到昕姐姐

说:“你求杨夫人找媒人到我们家提亲吧,我愿意嫁给你。”

什么,昕姐姐要嫁到自己家!枇杷吃了一惊,但是她马上就醒悟了,过去三哥和昕姐姐确实非常好,他们还曾不告诉自己偷偷出去玩呢。当然那时枇杷发现后总是很气愤的,总要三哥给自己赔小心送礼物才会原谅。

哎呀!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枇杷其实也隐约知道了一点男女之事,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好,将来就要成亲,当然成亲要有媒人,又要有热闹的婚礼,就像昕姐姐所说的那样。

如果昕姐姐能嫁给三哥该有多好!她就不会离开营州了,而且以后会一直与自己在一起玩。枇杷差一点就跳出来大声欢呼,“太好了!太好了!”

总算她是大姑娘了,也懂得这时候自己不应该跳出来,反倒后退了两步,把自己藏到了墙后面,然后伸出头盯着三哥,等着看他开心地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注:1、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诗小雅斯干曰: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弄之瓦。

译文:古时,女孩子出生多月后,就让她躺在床下,将织布用的纺锤作为玩具,并将生女之事斋告宗庙。睡在床下,以表明她的卑弱,地位低下。

2、妇人之得意于夫主,由舅姑之爱已也;舅姑之爱已,由叔妹之誉已也。由此言之,我臧否誉毁,一由叔妹,叔妹之心,复不可失也。

译文:妇女能得到丈夫的钟意,是因为公婆对你的爱,公婆疼爱你,是由于小叔子小姑子对你的喜爱,由此推论,对自己的肯定或否定,推从或诋毁,全在于小叔子小姑子。他们的心丧失了就不可再得到了。

3、其斯之谓也。

译文:就是这个道理。(女诫结束之语)

4、“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

译文:男子有再娶的道理,女子没有适二夫的道理。所以说,丈夫是妻子的天。天是无法逃离的,所以丈夫也是不能离开的。

5、“姑云不尔而是,固宜从令;姑云尔而非,犹宜顺命。”

译文:婆婆不说你的好,你最好听从;婆婆说你的不好,你更要顺着,千万不要争辩对错,争强好胜。

6、“但伤诸女方当适人,而不渐训诲,不闻妇礼,惧失容它门,取耻宗族。吾今疾在沈滞,性命无常,念汝曹如此,每用惆怅。间作《女诫》七章,愿诸女各写一通,庶有补益,裨助汝身。”

译文:但是家中的女孩子们正当是到了该出嫁的时候,而没有受过好的教诲的影响,不懂得妇女的礼仪,恐怕会令未来的夫家失面子,辱没了宗族。我现在身患疾病,性命无常,想想你们这些女孩子,每每因此令我发愁。闲暇时作《女诫》七章,愿女孩子们各自抄写一遍,但愿对你们有所帮助。

7、“你道生胜死,我道死胜生,生即苦战死,死即无人征……”唐民歌,反映府兵生活的。语言特别质朴、直白,而又有深刻的道理。

☆、第八章

听了周昕的话,玉守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用非常生硬的语气说:“你走吧,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也不想娶你。”

枇杷怔住了,忙向前上了一步,看向昕姐姐,一不小心踩到了一段枯枝,发出了些许声音,她又赶紧向后退完全躲到了墙后。

好在,说话的两个人并没有注意到她,而是还在静静地对峙着。在玉守义坚定的目光下,周昕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我不是狠心,我是不喜欢你,你走吧,跟着你的家人回长安。在那里好好地嫁人,将来生几个孩子,不要再记着我。”

一向懵懂的枇杷突然间什么都明白了,三哥其实不是不喜欢昕姐姐,而是因为他受了伤才不肯娶昕姐姐,他希望昕姐姐能够嫁给一个健康的人,过更好的生活。

周昕又哪里听不懂呢,她捂着嘴呜咽地哭了,“我真愿意的,只要你们家去提亲,我一定会说服父母嫁过来的。我不想去长安,我要留在营州和你在一起。”

“不,”三哥又在沉默了很久后果断地拒绝了,“我们家不会提亲的,你回长安吧。”

虽然枇杷很想走过去告诉周姐姐,其实三哥是想她留下的,但最后还是悄悄地退了回去。正要进自己的屋子,却又转了回去进了东屋。

杨夫人正开箱子和刘嬷嬷找着什么,见枇杷进来马上便发现她没精打采,遂奇怪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娘,我们家请媒人到周家向昕姐姐提亲吧。”

“是守义让你过来问我的?”杨夫人盯着枇杷问。

“不,是我自己想的。”枇杷并没有说出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幕,毕竟三哥和昕姐姐都不会愿意让别人知道的。看着杨夫人眼中的疑惑,她又急忙解释道:“昕姐姐其实很喜欢营州,也愿意留在营州,而且她不会在意哥哥的腿受了伤。”

“这些事情你就别管了,”杨夫人拍拍枇杷的脑袋,“回屋里看会书吧,或者去陪你三哥说话。”

“爹和娘不是要请名医帮三哥看腿吗?哥哥的腿一定能好!”枇杷并不肯放弃,“如果再不提亲,昕姐姐就要跟着周大人和周夫人走了。”

“如果守义的腿好了,娘就带着你三哥去京城找周家提亲的。去吧,枇杷,娘正给周夫人准备送

行的礼物呢。”

如果哥哥的腿能治好,那么再把昕姐姐追回来也好。枇杷并没有听出杨夫人语中敷衍的意思,而是很开心地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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