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转移话题:“弗朗西斯怎么不在?”
提到他,琳赛的脸色就暗淡下来,她没回答。亚历山大见她不说话,也不再说什么,走进教堂和伊娃凯西娅说些什么去了。琳赛拿出手机,拨通了弗朗西斯的号码,很快电话接通了,她说:“凯特琳和摩西要到多费尔了。”
“我知道。”
她犹豫了良久,对他说:“我想见你一面。”
他的声音冷漠疏离:“没必要。”
眼泪啪的掉落,随即便像断线的珍珠一样,不受控的滚落脸颊。琳赛吸了吸鼻子,强力掩饰此刻脆弱的内心。她清了清嗓子,说道:“那天我回去找过你,但是你不在家。”
他斩钉截铁:“你想表达什么?”
琳赛躲到墙角,抹了抹眼泪,哀求道:“我不想和你分手,我错了。”
那头的人久久没有回答,屏住呼吸的琳赛将手机贴近耳朵,却连他的一次呼吸都没听到。她明白,高傲如他,怎么能任由她糟践他的情感。
她从未像此刻这样绝望过。
终于,电波中传来声响,琳赛专注的听对方的动静,在一阵杂乱无序的声音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把我当什么,你又以为你是谁?我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他的决绝,他的嫌恶,终究是对这段感情判了死刑。
琳赛捂住嘴巴不断抽泣,蹲在墙角的她默默将手机挂断,蜷缩成小小的一团。雷斯莉常说她有一种倔强的执着,偏执得可怕。但现在她竟然产生了放弃的念头,当意识到有这样想法时,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叮铃铃的铃声响起,琳赛拿出一看,是克洛迪雅的号码。她接起电话:“克洛迪雅,你找我?”
克洛迪雅嗓音柔媚:“你能来湖边吗?镇外的那个湖。”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像裹上蜜糖一样,听得琳赛不由自主的露出甜甜的笑容,将刚才与弗朗西斯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她慢慢起身,一边朝车边走去,一边微笑着答:“好的,我马上就来。”
于是琳赛驱车前往上次落水的湖边。
——
冬日的阳光和煦怡人,琳赛将车停在马路边,一步步小心翼翼的沿着斜坡走到湖边,远远的就看见站在湖岸边的克洛迪雅。
琳赛兴奋的朝她挥挥手:“嗨!”
温暖的阳光照在湖面,泛起灿灿的光芒,映照着站在湖边的克洛迪雅身上,像一副柔美的画卷。
克洛迪雅朝琳赛走去,笑容和蔼:“这么快?”
琳赛挠了挠短发,嘿嘿的笑了笑,说:“想快点来嘛,怕你等得太久。”
克洛迪雅注视着琳赛的双眼,从她的瞳孔中轻易就看见了自己的身影。她将琳赛拉到岸边,对迷茫的女孩说:“我曾经对你说过,你也可以让人按照你的意愿做事,你还记得吗?”
琳赛晃了晃脑袋,不清醒的答:“嗯……好像是的。”
来不及仔细思考,琳赛就被克洛迪雅推着跌入湖中,伴随溅起的巨大水花,两人一起在湖中挥动上肢。
刺骨的寒冷让琳赛彻底清醒,她怎么会在水里,发生了什么?
她努力睁开眼,看见不远处有一个长发飘飘的身影,不对,不是身影,那——她,她的腿不是腿,她没有腿,像是鱼!
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琳赛用力眨眼,挥动手臂朝上游去。
“琳赛。琳赛——”
她又听到那熟悉的呼唤,不对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仿佛就在耳边,还未散去。
“琳赛,这里才是你的家,琳赛——”
耳边传来的声音越来越近,想逃离的琳赛突然感到双腿被人拉住,她侧着身子向下看去,吓得浑身哆嗦,用力朝上游去。但她的双腿被牵制,拼尽力气的她越来越没有动力,最终双臂失去力气,跌入湖底。
等她醒来时,她已经躺在湖岸边。
吐出几口水之后,琳赛猛地坐起来,支起身子观察四周。她后怕的立即朝斜坡上跑去,脑海中不断闪现那张脸,她向下看去时看到的那个人——克洛迪雅。
她是谁!
她不是人!她是鱼,是人鱼!
顾不得冷得发抖湿漉漉的身体,琳赛钻进汽车快速逃离!
——
“啊!”的一声,琳赛及时踩下刹车,整个人猛地向前撞击。
拉着妮娜的海登看是她,连忙敲了敲车窗,刚要说什么,见头发湿漉漉神情惊恐的琳赛,立即发觉情况不对,叫道:“琳赛,怎么回事,喂!”
琳赛侧过脑袋,看向窗外的海登,意识模糊起来,尖叫道:“啊!”她发动汽车,快速逃离。海登将妮娜带到一旁,立即追了上去。
他一边追,一边给琳赛打电话,但她的手机无法接通。他跑不过汽车,渐渐消失在她身后。
一个急刹车,汽车停在教堂外。
琳赛跑进去,坐在长椅上祷告。伊娃与凯西娅见她落水的样子,在她旁边问个不停,这让琳赛无法静心,处在崩溃边缘的她怒吼一声:“别说话!”
伊娃和凯西娅吓得退了半步,站在原地没敢动弹。
琳赛的双手不断颤抖,她与吸血鬼谈恋爱,见过狼人,她都没有这么紧张害怕过。为什么在湖底见过克洛迪雅之后,脑海中就不断的重复那个画面,仿佛此时此刻,她仍然处于水中,她的双腿依旧被抓住,无法动弹一般。
冷得直哆嗦的琳赛嘴里不断呢喃,旁边的人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显然她的状态不正常,伊娃再次走近,轻轻将手搭在她的肩膀,轻声细语的问:“琳赛,琳赛你还好吗?”
琳赛猛地站起来,双目空洞无神的她走了几步之后,便咚的一声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日落余晖,天色渐渐暗下。
醒来时,琳赛在自己房间。她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努力回想白天的事情。
见她醒来,洛克松口气,拿出体温仪在她额头测了测,看了看度数后说:“没有感冒,真是幸运。”
琳赛脑袋重重的,心里却难得的非常平静。她问:“洛克,伊娃和凯西娅在哪里?”
洛克将体温仪放好,起身走向窗户边,将窗帘拉上,回答:“她们在教堂。”
教堂?
琳赛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和伊娃凯西娅在教堂的争吵,与亚历山大的对话,和弗朗西斯的通话,在湖底看到的有鱼鳞的克洛迪雅,还有在路上差点撞到的海登!她猛地支起身子,起身就往外走。
洛克赶紧拉住她,劝道:“你身体还没恢复,需要在家休息。”
“不行啊!”琳赛看着他,急着说:“凯特琳和摩西会在今夜到达多费尔,他们的目标是伊娃和我,你明白吗?”
洛克为难的说:“那怎么办?”
琳赛抓着他的手一起蹭蹭地下楼:“他们不能进教堂,等到白天我们才有机会。”
她摸了摸衣服和裤兜,一边开门一边问:“我的手机呢?”
洛克:“进水坏了,你要打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