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茗没看他,甚至视线没在钥匙扣上停留一下。两人间,是一阵沉默。
过了片刻,思忖后的杭茗说:“我不喜欢。”
王言之摇摇钥匙扣,“哲”在便在空中晃来晃去。
他问:“不喜欢钥匙扣,还是这个‘哲’字?”
杭茗抬眸,对上他明智缘由却不愿承认的样子。她说:“不喜欢你送我。”
王言之愣住。
既然话已至此,杭茗也不愿以后再有再有瓜葛。她捏紧手里的皮影操作杆,犹豫许久,还是说:“我想,你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我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不用时刻关注我,更不用像讨好小孩开心那样送我礼物,明白吗?”
王言之收回钥匙扣,低下头。
杭茗将皮影塞给他,朝楼上走去。王言之抬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痛恨地大喘一口气。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王语之收获满满的回来,她问杭茗:“我哥呢?”
杭茗不解:“你们不是一起吗?”
王语之将买回来的东西扔到床上,朝洗手间走去:“没有啊,他拿了我的皮影后就走了,不是跟你一起吗?”
啊?
杭茗担心的拨通他的号码,却提示关机。她不放心的下楼等,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哪怕只是稀稀拉拉的人,杭茗也没看见王言之的身影。
他会去哪里?因为没收钥匙扣不高兴吗?还是遇到坏人。
杭茗心急如焚地在客栈前的石板路上来回踱步。她焦急地四处寻找,可仍然没见到王言之。
她无助地蹲在墙边,害怕得浑身哆嗦。
忽然,王言之站在她面前,问:“茗茗?”
像被困的公主终于盼来解救她的将军一样,杭茗猛地起身,见他完好无损,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她生气道:“你去哪里了?手机也关机!”
王言之看上去没什么精神,连同说话的语气也很低:“我迷路了。”
杭茗更气:“骗人,你根本就不会迷路!”
他一双清澈的眼眸直视她的双眼,失魂落魄地说:“我的心迷了路,因为你不要我了。”
☆、14礼物
他的心,迷路了……
听他说这样的话,再看向来阳光帅气的男生此刻颓废无力的模样。杭茗的心,忽然就疼了。
心一疼,眼泪就忍不住。
温热的眼泪在眼眶打转时,杭茗深吸一口气,转身跑进客栈,她不敢回头,不敢去看他是什么表情。
回到房间,王语之已经睡下。杭茗怕吵醒她,蹑手蹑脚地脱掉衣服,钻进被窝。
虽如此,她的心却依然狂跳不已。杭茗用手压在左边胸前,努力使自己镇定。可越是不愿去想,思绪却不受控的四处乱飞,不管到哪里都有王言之的影子。
杭茗翻身,侧躺在床上。
叮叮叮——
是她手机的短信提示音,这么晚了谁还会发消息?
杭茗摸索到手机,点开消息界面,是王言之的短信。她犹豫很久,最终还是点开。
茗茗,我这几天没怎么用手机,不知道没电了,让你担心很对不起。我今天的那些话,你忘了吧。我没有任何别的企图,只要你像以前一样把我当哥哥接受我的关心就行。你别多想,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是我的错。如果你原谅我,希望明天早上见面时,你能叫我一声言哥哥。还有,我不愿看到你掉眼泪,特别是因为我。晚安,茗茗。
杭茗缩在被窝,无力地捂着嘴,生怕她努力掩藏的哭声会惊醒熟睡的王语之。泪水簌簌地流,她终于忍不住,压抑地在被子里痛哭起来。
第二天早上起床时,杭茗哭肿了眼,睁开都很困难。她知道王语之带了墨镜,对正在洗脸的王语之说:“小语,我昨晚不知被什么虫虫咬了,眼睛肿了。你的墨镜给我戴一下可以吗?”
王语之好奇:“被咬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杭茗说:“没事。”
王语之:“那你戴吧,不行回去去医院看看。”
杭茗从桌上拿起墨镜,回答:“谢谢你。如果再有不舒服,我会去看的。今天司机叔叔要来接我们,你还有什么要买的吗?”
王语之用毛巾擦脸,想到此次收获不小,她就很高兴:“暂时没有,反正也不远,下次有机会再来!”
杭茗戴着墨镜下楼时,王言之在楼下柜台前办理退房。他见杭茗戴墨镜,说道:“早安。”
想起昨晚的短信,杭茗鼓足精神,微笑着走过去,叫道:“言哥哥,早!”
言哥哥。
这样叫意味着她原谅他那些对她来说没来由的话。可王言之高兴不起来,他牵强地扯出笑容,问道:“怎么戴墨镜,不是你的风格吧。”
杭茗打趣道:“只有你们可以戴吗?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多帅多酷啊!”
王言之伸手要取下和她装扮格格不入的墨镜,却被杭茗灵敏的躲过。她跑到边上,噘嘴道:“你给小语弄坏了,赔得起吗?”
王言之走过去:“我是她哥哥,她不会让我赔。”
杭茗跑到街上,在呼吸到清晨清新的空气时,她笑道:“算啦,我可不想惹麻烦。”
她跑到前面去了。
这时王语之提着大包小包下楼,王言之帮她拿东西。看着远处淹没在人群中的杭茗,他明白。平时没这么活泼的她,特意想表现得什么都没发生。却不会演戏,表现得过了。
真实的杭茗,不是这个样子。
——
车上,这次王语之要坐副驾,杭茗不得不和王言之坐在后排。
杭茗没睡好,加上眼睛有些刺痛,她迷迷糊糊快睡着了。
她好像听到王语之提到墨镜,还说起被虫虫咬的事。杭茗霍地挺直后背,眼睛转动。
王言之正盯着她。
她不敢看过去,只得把头偏向另一侧,看向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
王言之倾身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说:“对不起,茗茗。”
他怎么又道歉?
杭茗不想离他太近,望车窗靠近,压低声音:“没什么对不起的。”
王言之没离开,靠得更近。他的鼻子碰到她梳起的马尾,他揉了揉鼻头,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戴墨镜,所以,对不起。”
杭茗用手抬了抬墨镜,回答:“不用说对不起,言哥哥。”
她这样叫他,王言之识趣的回到座位上。
待他远了,杭茗才摆正位置,目视前方。可他就在旁边,她怎么都做不到视而不见。一路上。杭茗都很别扭,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
回到王家后,杭茗回房。
她坐到梳妆台前,取下墨镜。虽然仍然可以看出有些肿,但相比之前,已经好了许多。
杭茗将墨镜还给王语之。见储璇正在对王语之说事,原本准备退出来的杭茗被叫住:“茗茗,进来。”
杭茗走进王语之的房间,她将墨镜还给王语之。见母女两满脸愁容,杭茗忍不住问:“舅妈……”
储璇把杭茗拉着坐下,拍着她的手说:“明天是小语外公生日,你舅舅不愿意去。我知道我和他一直有问题,但他这次不愿参加我爸的生日宴会,我虽然觉得不妥,却不知怎么劝他。你们知道,他不愿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