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茗低声笑道：“当然，你连脸都可以不要，还在乎什么处分呢！”
杭茗没再和刘珞珞逞口舌之快，而是走出寝室。
刘珞珞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她说过，平时越是存在感低的人，做起坏事来越心狠手辣。
杭茗就是那种人！
——
经过照片一事，刘珞珞在三班几乎没什么朋友了。
不仅因为她故意陷害，还因为她利用关系摆平此事。年少的学生没经历过社会的复杂，对这种靠后门才敢耀武扬威的人深恶痛绝。
604寝室，刘珞珞原本就只有转学的张蕾一个朋友。现在张蕾走了，再加上这次的事，整个寝室都没人跟她说话。
连向来以世界和平为己任的马艺宁都只是偶尔打打招呼。
刘珞珞被孤立了。
七中重视的广播体操比赛即将到来，学校内部的选拔比赛也正式拉开帷幕。
操场绿地上，学校老师和学生代表组成的评委坐在离比赛场地最近的地方。而学生代表中自然有学生会主席王言之。
他坐在课桌后面，左侧学校最厉害的舞蹈老师，右侧是教导主任。
轮到高一三班时，杭茗作为领操的文娱委员，自然要站在整个队伍的最前面。
而她站的地方，和王言之面对面。
今天是学校放广播体操音乐对多的一次，每个班级比赛时都会放一遍。
高昂激越的前奏响起时，杭茗目视前方，原地立定。
“第二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青春的活力！”
“预备起，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热身运动！”
左侧的舞蹈老师问王言之：“她是杭茗？”
王言之赞赏道：“嗯。”
舞蹈老师说：“李老师说他们班的文娱委员没有舞蹈基础，不知今年艺体节三班的节目会怎样？”
王言之目光锁定在动作标准的杭茗身上，回答：“你看她做操的动作，我觉得跳舞也没问题吧。”
舞蹈老师看过去，说道：“还行吧。”
虽然专心做操，但杭茗还是感受到眼前两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特别是王言之，简直毫不避讳地盯着她。
杭茗脸颊一红，心里七.上.八.下。
三班比赛完，杭茗脱掉规定必须穿的校服和张欣彤朝看台走去。
马艺宁追上来，叫道：“杭茗！”
杭茗和张欣彤停下脚步，询问道：“什么事？”
三人一起往看台走去，马艺宁也脱掉校服外套，说道：“王语之最近好像很爱出校门。前两天我看见她非要拉着体育老师让他带她出去。”
王语之向来不喜欢校园生活，她的确爱跑出去玩。
杭茗没当一回事，回答：“她以前也这样，她的有些同学没上高中，会约她出去玩。”
这时张欣彤注意到独自往外走的王语之，低声道：“今天学校比赛，进进出出很多人，她好像又要出去了。”
杭茗顺着张欣彤的视线望去，王语之已经去厕所换了衣服穿上美美的裙子朝外走去。
想起外婆说的那个黄头发男生，杭茗猜测王语之有可能是出去见他。虽然是大白天，但有可能只是两个人单独见面，杭茗担心的冲过去。
“小语！”
听到叫声的王语之烦闷的停下脚步，转身时见杭茗正朝这边跑来。
这个人，总是多管闲事！
王语之伸长胳膊指着越跑越近的杭茗，吼道：“你别管闲事！我出去办正事！”
杭茗在王语之面前停下脚步，先问道：“你要出去见那个黄头发的男生吗？小语，社会上的人心思复杂，你要注意安全。别跟着去一些偏僻昏暗的地方，一定要保护自己。”
王语之气得跺脚：“你真烦！我听你的话还不行吗！”
转身，她快步跑了。
看着王语之远去的背影，杭茗无奈地转身离去。
广播操比赛结束，高一三班获得二等奖，自然不能代表学校参加最终的角逐。
周五上午的最后一节课结束，杭茗就跑回寝室收拾东西，又到周末要放假回家了。她算了算时间，这周王言之也要回家。
杭茗回到家时，意外的是王言之已经先到家了。
外婆见两个孩子都回来，唯独没见到王语之，担心道：“小语难道又和那个黄毛小伙子在一起？这要被阿树知道，他不得生气。”
王言之第一次听说黄头发的男生，他问：“小语交男朋友了？”
外婆回答：“不确定，我听菜市场的人说看见小语和一个黄头发的男生在一起。你知道她的性格，越是让她别怎样她越是不听话的要作对。问她她也扯开话题，不承认。”
那应该就是了。
王言之掏出手机给王语之打电话，质问道：“你在哪里？那个男生是谁，做什么的，多大？”
这次放假王语之刚走出校门就被男生接到网吧来玩，此刻男生正戴着耳机和战友并肩作战，而王语之则在边上泡方便面。
看来连王言之都知道她谈恋爱的事了，王语之反过来威胁道：“不许告诉爸！”
王言之问：“那你实话告诉我对方是谁，你们交往多久了？”
这些问题王语之可不想告诉一个男生，她敷衍道：“行行行，我晚上回来告诉你总行吧。拜拜，我要忙了！”
她直接将手机关机，端着泡面朝男生的座位走去。
再拨通电话王语之已经关机，王言之气愤道：“这丫头！”
外婆问：“她跟那个男生在一起？”
王言之收起手机，回答：“嗯。她说晚上回来详细告诉我们。但小语的性格，多半都是敷衍我。她还这么小，遇到不靠谱的男生怎么办，被骗怎么办？”
外婆揶揄道：“茗茗也小！”
哦，王言之嬉笑道：“但我很靠谱，不是那种坏男生。”
一旁的杭茗故意咳嗽几声，王言之跑到她面前，自夸道：“对吧，我一向都很靠谱。”
杭茗白他一眼。
王言之委屈道：“你是淑女，这样的动作不适合你。”
杭茗瞪着他，低声道：“你现在是不在乎外婆是否在旁边吗？还当着外婆的面这样？”
王言之却说：“是她起的头啊！是奶奶先提起你我才说话的。茗茗，你都在场听得很清楚，干嘛污蔑是我故意提起呢。”
杭茗见他顶嘴，想争辩，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的回房。
王言之在门外敲门：“茗茗，难道这样就生我的气了？你们女生真的很奇怪，总是莫名其妙。”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王言之赶紧改口道：“不是不是，你从来都是有理由的生气。”
过了会儿杭茗开门，见他还在嘀咕，她说：“好了，把心思放在小语身上吧。她现在还小，又是叛逆期，多提醒她。”
王言之扑哧一声笑出来。
杭茗：“什么意思？”
王言之老实说：“不是啊，你只比她大两个月而已。你都可以喜欢我，她为什么不能喜欢别人。担心她遇到坏人没错，但也不能否定她喜欢人的事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