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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三江商女(70)

“师父……可……”

“你聋了?”

“是……”林静慈被燕素雪质问得双肩一抖,慌忙转身拔腿就跑,没有看到脚下的一方废材木,整个人扑倒在了地上。

岳小舟头疼欲裂,压着气,还是上前搀扶起了满身尘土的林静慈。

“岳鸢,看看她伤没伤到筋骨。”岳小舟温润的声音和燕素雪对比鲜明,林静慈被岳小舟扶起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她抽回手,却又跌坐在地上,忍不住□出来。

“是。”极不情愿地岳鸢阴沉着脸上前在林静慈纤瘦娇小的身子上摸索,可是她下手力道不清,林静慈忍不住哎呦了两声。

“燕工,”岳小舟掸了掸锦绣裙裾上的尘土,抬头迎上了燕素雪的目光,“小舟有事相求。”

原本忙碌嘈杂的船厂此刻无比安静,无数双眼睛盯着岳小舟和燕素雪,充满探究和担忧。

“我燕素雪何德何等,大小姐还是另请高明吧。”燕素雪虽然总算肯正眼直视岳小舟,但却依旧倨傲。

岳小舟在重生之后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忽然想要落泪,想要像从前一样骄横的命岳鸢狠狠赏给燕素雪两个耳光,可是她不能,燕素雪最后的离开使得岳家蒙受了极大的损失,她必须要留住这个心中厌恶的人,在她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的时候。

见岳小舟低头不语,燕素雪也不多话,与岳小舟擦肩而过向木屋走去。就在二人交错地瞬间,岳小舟猛地握住了燕素雪的小臂。

正当众人以为二人又要争执起来慌忙准备上前阻拦的时候,岳小舟却扑通一声跪下。

“你!”燕素雪与旁人一道惊骇不已,瞪大了眼睛看着岳小舟的脸上流下两行清泪来。

“小姐!”一旁的岳鸢丢开林静慈急忙跑到了岳小舟的旁边拉她起来,脸上也滚落了一串泪水,“小姐!我们回府去!不要这样作践自己了!”

“燕工,你我二人素来不和,但过去之事为何不能让他过去,”岳小舟仰着头,好让燕素雪能看到她的眼泪,“更何况我夫君无辜,此事除了你,再无人能够帮我。”

“晏北寒遇刺与我无关!”燕素雪厉声呵斥。

“我知道,”岳小舟举起手中的箭簇,“东境之内再也找不出一人与你一般,只需一眼便能看出金属与木材的产地,这是伤我夫君的箭簇,我只希望你能看在他是无辜之人的份上帮我一次,北寒虽无性命之虞却还在昏迷当中,除了找出凶手,再没法子保证他的安全了,燕工,你我之间的陈年旧事随你恨我,小舟当年还是个孩子,不懂事理,只求您大人大量,看着北寒身受重伤的份上助我找出真凶。”

燕素雪。岳小舟的眼泪不是为了晏北寒,而是真的委屈至极。燕素雪。她悲愤地想,大家都在看,我就是让每个人都看到,岳家大小姐为了她的丈夫苦苦相求到底是否能打动你!之前我在怎倨傲清高,亏欠许多人,但唯有你只配我这样对待,可如今为了能除去心头大患,为了岳家,岳小舟早已不是当日的大小姐,我必须用尽一切手段留下你!

“起来!”燕素雪咬紧牙关,眸中深处有不忍之色闪过,“我们进屋再说!”

岳小舟含泪点了点头,才任凭岳鸢搀扶起自己。

因为刚刚的一跪,膝盖剧痛发麻,可岳小舟一时情急,必须找出能做给人看且情深意切的法子来才行。

林静慈端来两杯茶水,她身上一样深色的男子装束掩盖了尘土,垂手立于燕素雪的身侧,她的眼睛不安地扫过岳小舟,又回到自己师父的身上。

“这是遥安的寒铁,”手握着箭簇,燕素雪仔细掂量端详,“木材也是北方的松木,韧性极佳,最适合做弓弩箭枝。”

“那这岂不是专业的杀人利器?”岳小舟佯装胆寒,面露忧色。

“是的,这恐怕是正经杀手才用得上的好家伙,晏北寒惹上了什么麻烦事不成,竟然惹人雇佣杀手来动手。”

“北寒素来与人没有瓜葛,最近出门也只是去何子屏处学习经管仓库之道,怎么会惹上麻烦之人。”

“我只能帮你到此,”燕素雪又恢复了冰冷的神情淡淡道,“剩下的事你还是另请高明的好。”

“燕工肯开口,小舟只有万分感激。”岳小舟起身,郑重一拜。

“你……”燕素雪诧异地抬眸凝视岳小舟,忽的冷笑,“之前徐俨曾来过一次劝我与你修好。”

“徐俨?”岳小舟一愣,没想到徐俨早就已经为自己奔波此事。

“他说你变得与从前不同,我只当笑话听过便忘了,今日一见才知徐俨所言非虚,只是你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从前你岳大小姐眼高于顶不食人间烟火,可如今竟也动了真情?”

“不只是为了北寒,”岳小舟按捺住心头的激动,“此行我的确也打算为少不经事时所犯的错误来道歉。”

“徐俨?”岳小舟一愣,没想到徐俨早就已经为自己奔波此事。

“他说你变得与从前不同,我只当笑话听过便忘了,今日一见才知徐俨所言非虚,只是你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从前你岳大小姐眼高于顶不食人间烟火,可如今竟也动了真情?”

“不只是为了北寒,”岳小舟按捺住心头的激动,“此行我的确也打算为少不经事时所犯的错误

☆、51乍惊缠绵绝

“泊位的事可以再议,但漕税绝不能与惯例有别。”

齐睿白说的云淡风轻,可岳小舟看到他握杯的手上关节微微泛白,杯中的酒也漾起一圈圈的纹路。

“云 谷城重建并非只靠钱粮,这点王爷比我更清楚,战乱过后四方的船只都未必愿意停靠云谷,虽然运送重建物料和粮食的漕船来往不断,但这不过是表面上的喧嚣。重 建之初,云谷城也不会像繁盛之时那样会有无数的船只南下走货,王爷如果真的想再兴云谷,不如将一些寻常货物的漕税降下来一些,引得更多船只商贾往来。”

岳 小舟说得十分诚恳。这不是谎话也不是圈套,她心里格外清楚,自从云谷叛乱之后云水这条河道几近荒废,从前往来的无数船只消声觅迹,岳家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上一世里,由于岳小舟沉溺在怨恨与防备中失去了远见,因此等到齐睿白重建云谷之后,岳家从前在云水上的影响也烟消云散。这一次她既然知道云谷城有朝一 日会重新成为繁华重镇,自然不会因为个人的爱憎而牵绊生意。

齐睿白没有马上应允,也没有拒绝。但漕税绝不能与惯例

他亲自送了岳小舟离开王府,王府门前是两棵已经被烧黑的柳树,一人合抱的焦黑树干上已经抽出了新鸀的嫩芽。他亲自送了岳小舟离开王府,王府门前是两棵已经被烧黑的柳树,一人合抱的焦黑树干上已经抽出了新鸀的嫩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