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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万万死(87)+番外

元央在兰漪宫“养病”许久,这回难得出门,不免收了后宫诸人好些眼刀子。她怕死的缩缩脖子,随即就爬上了皇帝的马车,倒是又惹得众人眼红不已。

皇帝本在看书,见元央上来,不免道:“何苦要到她们面前惹眼?”

元央上前抱住皇帝的手臂,靠在他怀里仰头看他:“可我就是喜欢啊。”

皇帝随手捏了块蜜饯,堵了她的嘴。

元央顺势舔了舔他的指尖,眉梢微微一挑,笑着道:“有点甜......”也不知是说蜜饯还是什么。

皇帝眸光微微一暗,若不是现下还在马车上真想把人上上下下的“教训”一通。 

当然,元央今日这般天怒人怨,显然很快便得了报应,大约是车马劳顿,还未到西山,她便有些恶心起来,吐得厉害。

好在这回去西山行宫是有随行太医的,皇帝见她吐得实在厉害,便停了马车,先把太医叫上来看看。

太医的车架在仪队的后面,上来时不免要越过后宫妃嫔的马车。柔妃掀了帘子看一眼,口上不免嗤笑一声:“果是越发娇贵了,”她目光不由得转到前面皇后那里,抿了抿唇,自语道,“倒不知那位能不能忍得?”

在柔妃想来,元央这般盛宠,最该忧心的就是皇后。却是不知,如今皇后却是含笑从宫人手中接了热茶,笑起来:“元嫔这病倒是真巧了......”她低头抿了口茶,眼中神色却是有些莫测。

前头去探脉的太医乃是太医令周逢春,他与元央也算是熟识了,虽有皇帝在侧倒也不怎么慌张,按了按脉象,随即便又蹙眉沉思。

元央见他神色,心中忽然一突,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来。

果然,片刻之后,周逢春便开口道:“如臣诊断无误,元嫔娘娘应是有喜了。到如今已有二月左右。”

皇帝闻言先喜后怒,不由垂眸去看周逢春:“你往日也常请脉,怎地到了如今才知此事?”

“此事是臣失察无能,求陛下恕罪。”周逢春适才犹疑的便是此事,只是脉象却是不错的,于是便又接着道,“陛下若是不信,不若再传徐太医、邹太医前来看诊。”

皇帝默然片刻,自己便拉了元央的手按了按,面色微变:他医术虽是及不上太医却也看得出喜脉。

一时之间,御驾周侧,气氛都凝重了起来。而当事人元央却已经白了一张脸——她知道她不可能有孕,现今所谓的喜脉定然是另有缘故,可她却又没有理由开口否认。 

就在这时,她忽然想起考生999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再等等,你就知道了。

喜脉绝不可能忽然冒出来,周逢春之前毫无所觉,现今却忽然发现这事,很可能就是那些考生在她身上做了什么。那些人,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元央不觉生出一丝不受控制的无措来。

偏偏其余诸人皆是不知她的心思,轮番有太医上前看脉,并且询问其他。

终于确定无疑:元嫔是有孕了。

皇帝虽是有过此心,此时忽然得偿所愿却是平添一份喜悦,他这一辈子无所爱无所求,到了如今却真真有了一丝感谢上天眷顾的欣喜之情来。

元央在侧看着他明亮的黑眸,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她握住皇帝的手,试探着道:“也许只是一时错诊呢,要真有了,太医令早些就能发现了。”

皇帝正在兴头上,捏了捏她的鼻子:“好了好了,那就等到了行宫再叫他们看看。”话虽如此,他显然是已经信了。

元央只得把一肚子的话又憋了回去,等到了行宫立刻就把那只该死的猫揪上来问:“我的‘喜脉’可是你们做的?”

一见事发,考生999倒也不慌不忙,只是道:没事,这东西在丽贵嫔那试验过,大约可以瞒上四月。

元央现下所惧所忧却不是他们所谓的穿帮,而是她实在不愿再在这些事上欺骗皇帝。她听得对方这话,心下一挑,面上却不显,只是挑了挑眉:“试验过?这么说丽贵嫔那孩子......”

考生999抬眼看看元央,小心的道:宸妃说过,皇帝是命格奇特,一辈子不可能有孩子。让你假孕固然简单但要瞒过太医院和皇帝却是麻烦,所以我们才寻了丽贵嫔试验。当然,丽贵嫔死的也及时,要不然皇帝也不可能提早来西山行宫。

元央只觉得心火忽然窜起,好半天也熄灭不了,咬牙道:“那却不知你们千方百计让我假孕,又是为的何事?”

谈及他们所谋划,考生999却又支支吾吾不吭说了,只是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很快,是多快?

元央晚上就想吃龙虎斗,刚好可以拿了这猫来凑数。



☆、杀心

元央心中存着事,怎么也安不下心,干脆起身直接往宸妃那处去。

既然那只猫全听宸妃的,还不如直接去问宸妃来得方便——至少,预感异能者是不能撒谎的,宸妃可以不回答却不会骗她。

元央如今揣着个“免死金牌”,自是没有人敢去拦她,她一路顺畅的到了宸妃殿外,便见着绿衣的女官躬身一礼,碧色的裙裾好似徐徐在水面展开的荷叶:“宸妃娘娘吩咐了,若是元嫔娘娘到了,就请进殿一叙。”

元央心中既有疑虑又有怒火,也没多话,略一颔首,便拂袖往里走去。那女官甚是有礼,引着元央入了内殿门口便弯腰退了下去,只有元央一人独自进了殿。

宸妃果然正坐在殿中等人,或者说是等她。她身着一身广袖宽袍,正缓缓抬手斟茶,身后是一个山水屏风,屏风的边上则站着一个玄衣男人,腰间佩刀,昂然英武。

宸妃听到脚步声也不起身,只是沉静一笑,温声道:“来,喝茶。”

元央目光不觉在她身后的木子李身上一转,随即又落在宸妃面上,见她这般成竹在胸的模样,心中更是存了说不出的恼火。故而,元央的语气也跟着冷了下去,微微挑眉,刻意道:“瞧宸妃娘娘这做派,倒好似皇后一般。”这虽是讽刺倒也是实话,皇后也很喜欢这般做派,看着从容雍然,实则暗藏玄机抑或杀机。

宸妃面上笑容不变,只是接口道:“这确是妾从皇后娘娘处学来的。”她半点也不生气,只是缓缓道,“我知道你今日前来是有事相询,先坐吧。”

元央只得压着火坐下,她接过宸妃递来的茶盏,虽是勉力静了片刻,终于还是拎起怀中缩成一团的猫出声道:“我听这猫说,宸妃你已料定‘成事在我’?”虽是在宸妃殿中,但是元央还是不敢把杀皇帝的任务直白道出,只是简单的替代了一下。

宸妃端起茶盏抿了口茶,腾起的水雾模糊了她的面容,只听她轻轻应道:“没错。”

元央“呵”了一声,接着问道:“这是为何?”

宸妃凝眸看她,若有所指:“天意如此,我又如何能尽知。”她顿了顿,忽然轻轻道,“我知道,此地于你亦是不错,帝王恩深情重,但有所求必能一一满足。可是,你可还记得自己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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