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导师看了看自己两个心爱的学生,“你们俩都很优秀,所以我原本想你们能一起过去,但是现在看来文心还有点问题……不要紧,文心赶快补托福和雅思的考试,依依可以帮帮她怎样应对这些考试——但是依依会要早点去澳大利亚,那边需要一个中国学生做助手,合作完成一个课题开发。”
文心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声,和依依走了出去。
“依依,你可好了,可以去澳大利亚了。”
“我还在犹豫呢,刚才致宇好像不太高兴,一想到要离开他一年,心里确实有点难受,空荡荡的。”依依也没精打采的。
“你到了那边,越洋电话费肯定都负担不起。”
“是啊,而且夜夜寂寞,空虚无聊岂又是容易捱过的?”
远渡重洋,去一个陌生的国度,身边没有任何一个熟悉的人,说的是另外一种语言——特别是自己心爱的人不能总在身边,这绝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致宇,致宇会怎么样呢?
依依心上心下的,一会儿想到致宇孤独忧伤的脸,一会儿又想到了蔚蓝大海里的那片孤岛,去与不去的念头在脑海里交战着,该怎样做决定呢?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像平常那样叽叽喳喳,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到了宿舍楼,依依刚准备上楼,就听到后面有人喊:“依依,依依!”回头一看,袁子优含着笑站在那里。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依依很惊诧。
“我怎么能走呢?按照和致宇的约定,今天轮到我来陪你了呀!”
“你们不觉得无聊吗?不觉得整件事情很滑稽吗?”依依白了他一眼,“正好,我有话和你说,咱们谈谈吧。”
袁子优喜出望外,“好啊,依依,咱们走吧,你想去哪里?”
“你就陪我到学校走走就好了。”依依转向文心:“你先回宿舍吧,我马上就回来。”
“子优,请你停止这种无聊的举动好不好?”走到丽虹桥边,找了个石凳坐了下来,依依就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为什么?”袁子优大吃了一惊。
“你要知道,我对你的爱早在四年就已经消逝了,你为什么还在苦苦寻找那本来就不已经属于你的心呢?”
“依依,你要相信我对你的爱。虽然我目前还没有资格来向你求婚,但是只要你相信我的爱,给我时间,我一定会让你有最幸福快乐的生活。”袁子优非常焦急,“依依,你干嘛那么死心眼呢?”
“子优,这不关乎你的爱情,这是人最起码的一种道德。当年你和她结婚时就已经许下承诺要陪伴她,要对她好,是不是?况且你和她已经有这么多年的婚姻,怎么能说抛弃就抛弃呢?我再问你,你们有孩子吗?”
“有,是女儿。”提到女儿,袁子优马上变得沮丧起来,他的伊伊,离婚的时候有可能属于他吗?以后她会受父母离婚的影响吗?
“是啊,你已经有女儿了,就要更加有家庭责任感,怎么能轻易地把一个家庭拆散呢?这对你的妻子对你的女儿多么不公平啊!她们需要你,需要有一个丈夫,有一个父亲为她们撑起一片天空,共同度过人生的美妙岁月,可是你却准备无情的离开她们,你自己说说看,这算什么?”
袁子优默默无语地坐在那里,听着依依的诉说,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看着眼前伊人如玉,但是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尖刀一样扎在他的心里。
“那你……你爱他吗?”良久袁子优才缓慢地问出这一句话。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依依撇了撇嘴,“你只要不来烦我就行了。”
“依依,你不要这样!如果你不爱他,何必和他在一起呢?他比你小了这么多,家世又如此显赫,你们在一起会快乐吗?如果有爱情的存在,那也倒罢了,如若你不爱他,那何必以后去受苦受累呢?我是为你着想啊,依依,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的牵挂!”袁子优越说越激动,一把抓住依依的手放到自己胸膛上,“你听,你听我的心跳,每一次心跳的加速都是因为有了你!”
依依轻轻的挣脱了袁子优的羁绊,同情地望了望袁子优:“子优,对不起,我真的不能爱你。你一定要知道我对致宇的感情,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多年以前,他只是我的学生,而现在他却是我的男朋友,货真价实的男朋友,我爱他,真的很爱他。”
“这不可能!你怎么会去爱一个这样的毛头小孩子?”
“致宇不小了,他已经是个男子汉了。原来我也以为自己不会爱上他的,可是经过大半年的相处,我越来越了解他,心态也逐渐发生了改变,现在我真的爱上了他,见不到他,我会难过,会有牵挂。就像今天,因为你提出这个无聊的约定,他一时气盛答应了你,可是我们彼此都很难受,我和你在一起也感觉不到任何快乐,心里总是在想着致宇不高兴的模样——子优,忘记我吧,你的世界很大很美,为什么要钻牛角尖呢?”依依看了看呆呆地坐在那里的袁子优,“我要回宿舍去了,子优,你回去吧,后天不要来了。当然,如果你只是以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来看我,我是很欢迎的,但是如果你还有那种渴望,那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再来了,我不会再见你。”
“依依!”袁子优乞求着,“请陪我再坐一会儿吧!”
“不行,当你想明白该用什么身份面对我时,握和致宇再陪你坐坐吧!再见!”说完以后,依依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开,只剩下袁子优没有知觉的坐在那里。
依依,你是为了我的家庭完美幸福才这样做的吧?我相信你肯定还爱着我,为什么你要一再推开我呢?你说的对致宇的爱也是为了让我离开而说的谎言吧?袁子优看着那个苗条纤弱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里,心里在不停的自我安慰:不要紧,依依,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真爱的!
刚回到宿舍不久,就接到致宇的电话。
“依依,你在哪里?”
“在寝室啊?”
“不会吧,你难道没有和袁大哥出去吗?”电话那边传来致宇酸溜溜的声音。
“你不相信就打我们寝室电话啊,干嘛打我手机?”依依有点生气,“是你自己答应了他那个无聊的约定,怎么又到这里来说东道西的?”
“依依,当时是我头脑发晕,一冲动就答应了他,我很难受啊,总是无法安心工作,就在想着你们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情,我都快要疯掉了!”
“那你去疯掉吧!谁叫你答应他!我挂了,准备开始写论文了。”
“依依,别生气嘛!原谅我,好不好?”致宇在那边扮小可怜,希望依依能够原谅他做的糊涂事。
“你呀,还是个孩子一样!别人用一下激将法你就上当了?”依依又好气又好笑,“怎么就不能冷静分析事情呢?”
“依依,对不起,下次他来,你就推托说有事情,不和他出去,好不好?”致宇在手机那端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