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魁向着门里走,一步一步小心谨慎,穆青跟在后面,脊背挺直,与赵云的下场几乎一样,还未出手便被门后的人给一下子制服,然后嗷了一嗓子再无动静。
穆青脚步不停,没有吓的立刻扭头就跑,她又没有轻功,跑能跑哪儿去?不过是让什么对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罢了,所以左右躲不过,那就面对,不是无畏的不惧生死,而是即使死也要有尊严。
刚一迈进去,从边上便伸出一只有力的胳膊,然后急切的把她带进怀里,不由分说的搂的死紧,对方的怀抱又硬又冷,穆青只觉得温暖的身子似乎一下子被冻住,连挣扎都不能够,脑子里一个激灵,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舌尖还未咬到,鼻子便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属于他的气息。
然后耳边是一声声急促的,含混不清的呢喃,“青青,青青……”
穆青脑子里一空,瞪大着眼不敢置信的呆怔了几秒,直到那冰凉的唇带着火热的情迫不及待的在她脸上寻找,她才意识回笼,她才如梦初醒,却是猛的推开他。
“齐,齐天!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穆青难以置信的瞪着眼前熟悉到让她心疼的美颜,颤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是瞪着他,几日不见,这货竟然给她瘦了,还有那脸是怎么回事,白的吓人。
九爷对她的推开不满,又不管不顾的搂她的身子,“青青,我冷,我想你,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你怎么还舍得推开我。”
穆青闻言,趴在他怀里的身子一震,又挣开他的禁锢,急切的去摸他的脸,冰冷一片,顿时心疼的缩成一团,没好气的骂,“笨蛋,你傻啊,你不会进屋里等啊,还有,你,你不留在宫里过年,跑出来干什么?没看见下这么大的雪吗?你,你怎么来的?不会是骑马吧?你是不是疯了?齐天,你要是有什么事,你让我……”穆青说着说着,那泪就无声的流下来。
而九爷早已心柔软一片,酸酸甜甜的忽然也觉的眼眶发热,听着她毫不留情,毫不温柔的骂着自己,他就是觉得被骂的欢喜,那些被父皇气急的训斥,那些快马奔波的寒冷,那些在这里傻等的期待委屈就都奇异的消散了,满满的都是她的心疼和关切,唇落下来,堵住她还要唠唠叨叨的嘴巴,虽然他还没有听够,可是他更想念这里的味道。
☆、二更送到 只想搂着你说会儿话
一刹那,天地安静,万物虚无。院子里除了相拥着热吻的两人,再无其他。一片莹白的世界里,淡淡的清晖也似温柔,照在几乎合二为一的身影上,撒一地的缱倦柔情。
风也寂寂,唯恐扰了这一对有情人。天寒地冻里,热情如火,相思如潮,一*的辗转纠缠,一遍遍的温存厮磨,宣泄着这几天积聚的满腔情绪。
半响,压抑的喘息声里,两人不舍的分开,眼神却依然傻傻的痴缠在一起,眸底的柔情激荡,如春雨绵绵,绯红的容颜,是娇艳的花朵,“青青……”千言万语都不知如何说起,翻来覆去也只有这一声名字。
穆青嗔了他一眼,去拉他的手,“傻瓜,跟我进屋。”
九爷欢喜中略带羞涩,却是痛快的应了,反握住她的小手,两人相携进了屋,那模样如同守在家里的妻子终于等到风雪夜不惧一切也要赶回来团圆的丈夫,然后幸福甜蜜的在一起了。
院子里已经没有了那一对人的身影,其他的几人才敢落下来,刚刚激烈的画面没敢看,只欣赏了最后的一幕,然后脑补出温馨浪漫的剧情。
夜白,“唉!九爷一番疯狂奔波,总算没有浪费。”只是,为毛他们也要跟着发疯啊?待在宫里围着炉子吃肉喝酒一桩人生美事就这么毁了。双喜不会武功还是个幸运的,九爷嫌弃他拖累,把他给扔在正阳殿了,想起那货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就郁闷,他就怀疑,那不会是装的吧?
赵云走过来,拍了他肩膀一下,“头,别伤感了,在这里比起在宫里可有年味多了,再说了,九爷在这里多好伺候啊,不对,根本就不需要伺候,有穆公子在,什么事都能摆平,这几日在宫里,嘿嘿!没少内分泌失调吧?”
李魁也瓮声瓮气的道,“我也觉得这里好,穆公子对我们好的不得了。天天吃肉喝酒,还能坐门口看大姑娘小媳妇。”
噗!
本来还躲在树上一脸心碎的小宛熊闻言忍不住喷笑了,哎吆喂,这个傻大个还真是……你那是看吗?你那是恐吓懂不?人家从这里走,那都是奔着主人来的,就指望能看上一眼,来个什么一见钟情之类的,可你蹲门口一瞅,全庄的大姑娘小媳妇只要来过一次的就再也没有敢来第二回的,太有退敌的功效了。
夜白也似笑非笑的扫他,李魁端着脸毫不心虚,赵云尴尬的咳嗽,“走,头,去廊下面喝酒去,今晚上咱们也一起守岁热闹热闹。”
三人就往廊下走,这时穆青推门出来,对着几人招手,“夜白,赵云,李魁,你们到屋里来吧,外面风大,一会儿怕是气温还要低,莫要冻着了。”
几人就连忙摆手,笑话,就是再冷他们也不敢进去,九爷好不容易来了,难哪能让他们当灯泡,“不用了,穆公子,您和九爷……嘿嘿!你俩好好聚聚哈!”“就是就是,我们就不去碍眼了。”
穆青俏脸一红,嗔怪道,“你们在想什么呢,我只是让你们到正堂里来,里面有炉子,你们家爷……在书房里。”她说书房也没有错吧?卧室里也安了书架子,她喜欢躺着睡觉时,可以随时从架子上抽一本看。
几人就呵呵呵的笑,瞬间秒懂了,九爷在人家卧房呢,怕是今晚上都舍不得出来,他们去正堂不会影响什么的对吧?
几人进了屋,顿时那些寒气就被烘烤的暖和和的了,穆青又让他们去搬了一坛子酒来,取出卤好的肉切了几盘,围在炉子边上就热烈的喝上了。
穆青在炉子上又支起一个锅,等到水开了,把之前包的饺子放进去煮了一盘,热气腾腾的散发着温馨诱人的香气。剩下的那些交给夜白他们自己煮着吃。
穆青拿了一小壶酒,端了四个小菜,还有一盘水饺回了卧房,那货早已脱了披风外袍,只穿着淡黄色的里衣钻进她的被子里,惬意的享受着,见她进来瞪着他看,才不自在道,“那个,青青不是说要我脱了衣服暖和一下,你去给我煮饺子吃?”
穆青把东西摆在一张小桌子上,然后把桌子放在了床上,“我没说让你……脱得那么干净好不?”一边把被子往里面推,一边支好桌子,稳稳当当的半点东西也撒不出来。
九爷半拥着被子坐在里面,对这样的吃法很稀奇,“我外袍也沾了雪湿了,穿在身上会冷。”
穆青就不说话了,把酒壶放在盛满热水的碗里热乎着,几道小菜也有点冷,那盘水饺倒是热乎乎的冒着气,夹了一个塞进他嘴里,“先吃这个把胃里暖起来,不然吃肉的时候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