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娴郡主眼睛一亮,忙道:“旦说无妨,我保你们无事。”
何田田头摇的像拨浪鼓,连连道:“不行不行,这法子后果太严重了,只怕到最后谁也逃不了干系。
郡主金枝玉叶,当然无事;我们一家可就大不敬了,不行不行......”
雅娴郡主给憋了个脸红脖子粗,喝道:“何甜甜,你到底说还是不说?你到底要怎么样?”
何田田脖子一梗,道:“不是我说不说啊,性命攸关,我不敢说。”
娴雅郡主急红了眼,狠狠一跺脚,道:“我这儿有御赐的免死金牌,你若是说的合了我意,我就给你,怎么样?
快说快说,实在不行皇太后是我姑奶,我还能求她。”
哦,好东西都诳出来了,底细也抖搂了,差不多了,何田田暗暗一笑:免死金牌倒是个好东西,别说妹妹已经逃亡,要是真出了事,这金牌也能救父亲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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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个情敌?7
反正是人家送上门来的,她无厘头我又何必客气?
何田田慢慢的喝了口茶,低声道:“不知郡主可听说过偷梁换柱?”
偷梁换柱?娴雅郡主脑子里只有代王那张俊得不像话的脸,摇头,旁的不知。
何田田唇边勾起淡笑,将声音压得更低,与娴雅郡主细细的说了,末了又道:
“最快的法子,我就想到这一个,稳妥顺当,万无一失。不过我们全家人可都当了性命危险哦,郡主......”
雅娴郡主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两圈,大喜:
“何小姐,你真聪明!这个法子好,不会有危险,我保你们没事。事成之后,我另有重谢。”
二人又商议一回,雅娴郡主一颗心落回肚子里,少有的眉开眼笑灿烂起来,精美的容颜亦是闭月羞花倾人城,想着何大小姐不仅没有对她今天的贸然来访和不合理的要求感到生气和愤怒,还主动帮她想办法,真是意外啊,意外的好事情。
既然何大小姐如此聪慧,以后或许还有些利用价值,娴雅郡主喝了口茶,眸子转了转,便转过来拉着何田田的手说道,
“好妹妹,原来我只当你会断然拒绝我的不情之请,想不到你竟如此宽宏释怀,我都感到有些......”
何小姐眸子亮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比自己快一步,既然人家开了口愿意交好,她断没有拒绝的道理,嫣然一笑,曼声说道:
“你也不必过虑,我和代王的亲事是皇太后所赐;而你对代王的情愫是由心所发,自然而成;我所做的不过是顺水推舟、大势所趋之事。”
雅娴郡主脸上愈发明亮,只觉得何田田真是谦虚含蓄、善解人意,不禁赞道:
“早听说何小姐很识大体,今日一见,果然所言不虚。
既然何小姐如此看得起我,又有心助我成此大事,那你我的情意就是胜过亲姐妹,我现下有个提议,不知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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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个情敌?8
何田田看了看雅娴郡主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郡主请赐教。”
“你我二人结为姐妹,从此后情同手足,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看妥否?”
雅娴郡主情真意切地说道,面如满月的脸上镶嵌着一双渴求的大眼睛,刚才那股凌人盛气早已不见踪影。
何田田微微一愣,没想到娴雅郡主竟然打的这个主意,竟是有些意外。
不过,看她急切的样子,何田田冰澈见底的双眸闪过一丝淡笑,心里想道:再过几天便要和代王成婚,我和雅娴郡主的事儿,连叶休天发现后必然大怒,不定会告到皇太后那儿去,和雅娴郡主的交情......唉,攀攀也好,何况还有那救人的免死金牌。
思虑妥当,何田田便收敛了心思,说道:“雅娴郡主也是个性情率真的人,既然看得起我,那我就高攀了。
但是你我身份特殊,大张旗鼓,明示于外,恐为外人垢病,不若你我秘密结为姐妹,私下时以姐妹相称;若有外人在场时,彼此则不以姐妹相呼,你看如何?”
雅娴郡主一听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只觉得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妹妹,忙应道:
“好,好,好......果然妹妹心思缜密,我不若也,就依你吧。”
二个人都当了事儿,一会儿就果真摆起香案正儿八经结拜起来。
雅娴郡主大何田田一岁,为姐,何田田为妹。二人交换结交信物。
雅娴郡主从里衣拿出一块黄澄澄、亮闪闪的金牌,上面刻满了深浅不一的沟纹,和象蚯蚓一样的文字,一根红色的宫绦系着,小巧精致。
娴雅郡主递给何田田道:“妹妹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这块金牌送给你,如若在危难之时可以救你一命,也可释我愧疚之情。”
何田田不再推辞做作,接过金牌贴身放好,撸了撸衣袖,露出嫩藕一般的手腕,将腕上的念珠卸下来,递与雅娴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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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个情敌?9
何田田客气的道:
“今日初会,仓促竟无敬贺之物,唯有这串念珠是我母亲的遗物,是用紫檀木做成的,时常持诵,具有安神静气的功效;且百毒不侵又能避邪治病。
我戴了多年,今日送给姐姐,些微薄礼不成敬意。”
何田田师父是道士,这串念珠有时候感觉都成了个累赘;拿它换免死金牌,亦物超所值了。
心里想着,虽然谋算理所应当,郡主又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但到底心有不忍,这紫檀木念珠虽然名贵,但不过是个物件,拿出来姑且算作真心一份吧。
雅娴郡主眼睛更亮了,欣然接了念珠,立刻戴在腕上,粉脸巧笑道:
“好妹妹,你我既结为姐妹,你母亲亦算我半个母亲,这手串我就保存了。”
何田田心思微动,亲妹妹没见着,倒捡了个结义姐姐,心里升腾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不知是好是坏。
不过那又如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仅此而已。
娴雅郡主倒也是个性情中人,认她作姐姐,算不得亏本。
至于所行之事,虽然危险;但战场素来如此,没有危险如何取利?大不了人还在,金牌亦在,死不了就从头来过好了。
何田田帅气一笑,富贵险中求,自古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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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雅娴郡主,何田田揉了揉有些疼的脑袋,回自己的院子去歇会儿。
刚才事急从权,想起来倒还有几分后怕,那手笔也太大了些,唉,也罢。
院子里,不知何时,桂花已是落了一地,绿萝正在摘树上未落的桂花。
“绿萝,这花收拾了要何用?”何田田有些纳闷,回来日子不长,凡事始终还是有些生疏的。
“这花风干了,给老爷做酒,老爷最喜欢大小姐做的桂花酒了!”
绿萝回头看了一眼,何田田从不用她忙前忙后的服侍,她便边继续摘花边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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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舍谁收?
“要是换做以前,这些事大小姐都亲自做的,现在大小姐也不知去了何处?”绿萝嘀咕到伤心处,不自在的擦了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