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雉刚到,在门口吓一跳,想好的所有话给吓跑了,今儿......看来不好办啊,真的不好办。
那个,她本来想说何田田的事就没归她管,她管不着,不就推干净了,现在,得重新掂量。
“滚进来!”连叶休天气头上,说话凌厉了几分。
武雉顾不上计较他不够礼貌,亦顾不上大年初一说吉祥话,忙整衣恭敬的进来,行礼......
“说。”
连叶休天懒得跟她礼,绿萝不见了就找她,准没错。
武雉咽了一口口水,腹诽:我好歹是个一品王妃出身三品郡主好不好,我好歹是你结发妻子,你怎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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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天震怒!5
我好歹是你结发妻子,你怎么地亦给我留个面子......好吧,代王怒了,越给面子回头会越没面子。
武雉亦不用装不知道原委打太极,打不得,想了一下,道:
“代王何必发这么大的火,何妹妹福大命大......”
连叶休天冷冷的盯着她,面无表情,眼底,却有一抹戏谑、冷笑、讥讽。
武雉咬咬嘴唇,又哪里错了?好吧,我换一句:“她自己违背你的谕示,硬要逃跑......”
连叶休天牙齿咯咯响,亦可能骨头咯咯响,或者外头的风吹枝头吧。
武雉缩了缩脖子,道:“......”
连叶休天冷冷的打断她话头,问:“你让他们去看惠泽的?”
武雉摸不着调门,这一场就不好唱,想了想,点头,道:“大过年的,一家人,何必搞得跟......”
连叶休天问:“大理寺天牢人犯几百,都是我连叶氏子民;你这么贤惠,怎么不让人去看看?”
皇家之人,这个“家”,可大可小,这个解法不算错,连叶休天这会儿就是变着法骂人泄愤。
武雉没词,连叶休天还不放过她,依旧冷冷的道:
“他们一堆人围着流水乱吵吵,碍手碍脚,我要不要理解为你们串通一气?
大家都嫌我心狠处罚重,你们想做好人是吗?
听说有人来过府里,谁?绿萝呢?”
那个神秘人来过府里,那个何必亦来过,这两件事是很可以牵强附会到一块的。
连叶休天这是胡搅蛮缠,还缠的不那么干巴,让你有理说不清。
武雉算是听出来了,连叶休天要问她绿萝上哪儿了,还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哼,那个女人死了好,她死了绿萝亦就没用了,不过绿萝不见了,这还真是......
“绿萝不是一直关这里吗?”武雉的口气生硬,隐隐有一股含冤怒气。
连叶休天冷哼道:“不是一直你照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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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天震怒!6
连叶休天冷哼道:“不是一直你照顾吗?
至少日前家宴上惠泽这么交代你的,你亦不曾推辞,他们都看见了呢。
你来告诉我,绿萝上哪去了?”
想天天拿绿萝陷害我的人,哼,这块石头能砸别人就能砸你,我先砸你的脚,改日再砸你的头!
连叶休天面无表情,算不上逼问同样算不上礼貌。
听着,很冷。
武雉有些生气了,她本来还暗地高兴呢,这怎么拐了个弯却成她的不是了?
难道何田田死了还能拉我垫背?没这么个玩法的吧。
脖子一梗,武雉态度有些冷硬的道:“代王什么意思?是我让人放走惠泽夫人又杀人灭口?
哈,绿萝一个丫头,我犯得着一天到晚盯着她?不见了找呀,干嘛这么盯着我出气。
你没白没黑府里朝廷的忙,我知道;若是忙不过来我帮你查,回头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成吗?
今儿大年初一,你没必要当一家人都是贼。”
连叶休天唇角忽然勾起,绘出一副绝美的图画,犹如罂粟花开,妖娆,致命。
眼睛看不出神采,却让人不由自主的,颤抖,颤抖,颤抖......
连叶休天紧盯着武雉,不言,就这么看着。
慢慢的,武雉有些受不了了,和代王耍光棍,还不如自己找根棍子自裁。
嘴角抽了好几下,噗通一声跪下,声音都变了:
“看在大家本是一片好心的份儿上,请代王绕大家一命,不论找人还是招供,都尽心尽力,不敢说一句假话,不敢怠慢......”
连叶休天冷冷的道:“家里有没有贼,大家都心里有数,等我有空了会慢慢清理的。
惠泽,虽然单纯,但知道轻重。
路菡,虽然刁蛮,人品并不坏。
余竹,虽然贪、妒,但命不该绝。
短短十日......流水,老黄牛一样的人,为我为家为朝廷,默默做了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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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勃然大怒,亦没有声泪俱下的控诉;但,有心人自己听得懂。
连叶休天说的慢,犹如绳索一样,慢慢将武雉的脖子收紧,眼看着她额头沁出汗来,才冷哼一声,道:
“都去院外单衣跪二个时辰,各回自己屋呆着;等事情查明了再出来。
若是外头有一丝风声......镇南将军震怒。
我吃罪不起;你们,肩都太窄,一般的要被压垮,都将脖子洗干净了等着吧。”
连叶休天疲惫的挥挥手,说不尽的沧桑。
镇南将军手握七万联军,就在京师附近;镇南军还有近二十万,于这国难之时,他一句话,分量重了。
武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想起绿萝已经不见了,忙拉着连叶休天的袍子尖叫道:
“晚了!绿萝......镇南将军就一个女儿,绿萝......”
众人一听,有想死的冲动。
镇南将军若是上门要女儿,这节骨眼上甚至可预见的一年内,代王都不好对他怎么样。
军权,谁不知道有多重要?
人群中忽然谁脑子灵光一闪,惊叫道:“镇南将军还有个独子,主子不如和他拉拉关系......”
“啊!”更多人觉得这是另一个噩耗!
镇南将军的独子能不给妹妹考虑?任由妹妹嫁进门二个月大年三十被逼死?脑子短路了?
“呃......呃......呃......”武雉的脖子被什么东西给掐住了,眼睛一瞪,给晕过去了。
这下子坏了大事了哦,大家之前逼着何田田的时候,那都是内帷女人的小聪明。
如今国难当头,国乱良将贵,他镇南将军一脉要重新风光了。
这节骨眼上他女儿他妹妹出事了,代王,能辞其咎?
代王出个什么事,这一众人还能风光依旧?没有的事儿嘛。
恍惚中,有人感觉兵临城下,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带着兵马无数,将这里团团围住,铿铿锵!都给我抓出来,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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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天震怒!8
自己这么胡乱想着,胆子小的,又晕过去几个。
连叶休天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才冷冷的对上高山柳怀几个,心头憋着一口气,就是不爽。
高山干脆豁出去了,朗声道:“主子,时间紧迫,这是最好的机会,说出去人人心服口服,又能免去引凤帮的无辜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