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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砍十三7
事实上连叶休天亦该装个感激涕零之类,只是努力了半天,实在找不到情绪;只得很无辜的说道:
“你这话从何说起呢?我好好的,便是乱民围城,现在不是还压着吗,怎么就到了无可更改的地步了?难道韩王知道什么秘密,不如你说来我听听?”
武雉憋闷的想哭,她不知道父亲究竟什么意思,只是回家吃年酒的时候偷听到片言只语罢了,她......望着代王,边往后退边急切的说道:
“我不知道,你知道的,我不知道......我也想知道,我不想这样......”
武雉忽然捂着鼻子,扭头就跑,走的很快,和跑差不多。
连叶休天耸耸肩,这就是女人和女人的区别,这个女人除了窝里斗,就是哭鼻子;小人儿知道他有事则会握着小拳头狠狠的说:我帮你!哦,那是他的人儿呢。
“代王,圣上召您入宫,说有要事相商。”
一个侍卫带着太监进来,恭敬的道。
连叶休天眨了下眼睛,凤眸里有一闪而过的狠厉和冷漠:想要逼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乖田田,高兴就帮我,累了就歇歇,我会搞定一切的,为了你,为了我。
连叶休天抬起头,眯一下眼睛......日出,是个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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滦城县,依旧一片雪白,中有斑驳的松树翠竹等艰难的抖落一身累赘,再次挺直腰杆,喜迎春光好。
辰末,天尚凉,日光普照积雪难融,喜气洋洋中带一丝晦暗。
平乱军中军连夜迁到这,将士无不在忙碌着;虽然疲惫,却有种别样的生机勃勃,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
何田田入夜让大家先休息,前半夜一部分人各处搜捕各帮派的奸细,后半夜差了一部分人拔营先来安营扎寨,凌晨其余人等悉数赶过来,营地粗备,还算整齐。
何田田外头大略看了一遍,有仲羽这个懂行的盯着,她不是太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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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砍十三8
何田田回来又在帅帐周围兜了一圈,随手调整了些东西,才进帐,伸了个懒腰,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少将军,还是歇会儿吧。”
寒梅打了热水来服侍她梳洗,服侍的各位小心。
修竹和路菡郡主帮何田田洗脚给她喂粥,大家都很辛苦,但都格外心疼何田田,她真的很辛苦,做什么都身先士卒,唉。
少将军不是个正式的称呼,甚至有几分于理不合;但听起来气派,在军营叫起来又方便清楚,寒梅流水他们都跟着这么叫,一来二去就叫开了。
何田田揉了揉额角,潇洒的一笑,道:“会有休息的时候的。
只怕一会儿人家就打上门来了。
咱们以前总打上门去,打得过瘾;这一会儿让人家打上门,一般的要打过瘾才好。”
帐内除了何如在一旁吃了药安睡,别的都是何田田的人,包括流水手下的,共十几个。
他们都换上军装,铠甲军靴,虽然没认真训练过,一般的仪容整肃,威风凛凛,愈发冷酷,帅气!
何田田则依旧是嫩黄绿色棉质袍子,风流潇洒别具一格,英姿飒爽雌雄莫辩!
她喜欢这样,感觉自在一些,这会儿在自己人面前说话也少了些忌讳,忽然指着流水道:
“你去贴个胡子来,这里的人是不认识你,但‘他’的人未必不认识你。防的一时是一时。
蠢丫头,少说多看多干,明白了吗?一会儿躲暗地里,瞅准了机会就要一刀子捅死,伤残都不算。”
流水拽拽下巴,军帽戴的实在不大舒服,他也就忍了;至于胡子,啊啊啊......
修竹认得他,心下已经猜到些什么,但不是说的时候,亦不多嘴;这会儿站出来,斜眼嘿嘿的笑道:
“我给你抹个黑脸,简单些,也不难受,等我一刻。”
流水直翻白眼,他长得很帅好不好,干嘛给他抹黑脸,不要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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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砍十三9
何田田来了兴致,咕嘟着嘴答话:“我看挺好,要不你们都太俊了,大家都瞅着你们看。
流水,你的新剑法,领悟的怎么样了?练好了就不用摸黑脸,吼吼呵......”
流水闭嘴,那个新剑法,哪里是一时半会儿能学会的。
太伯流水剑重在剑气,重在阵法,他才学了几日哟,半个月都不到,就要他出师,要不要这么过分。
何田田胡乱吃了些东西,将碗一推,笑道:“没把握一个人搞定他们,就去抹黑脸,也不错。
寒梅,牛娃,你们也去抹锅底,有备无患。
仲羽,进来。”
仲羽捧着一卷战报进来,佩服的要命:他只要靠近何田田十丈,何田田总能准确的叫到他。
而且这一夜一夜......一夜的功夫,何田田给他的工作和考验,比以前多多了,很磨练人的。
何田田瞅了一眼,道:“放这儿,你去歇会儿,给我养足精神,回头我说做什么就做什么。”
仲羽连连点头道:“不碍事,您才最辛苦,该歇息一会儿。哥知道了肯定担心。”
不知道为什么,单独见到何田田,仲羽就感觉亲切,好像是他大嫂。
何田田翻个白眼,懒得多话,挥挥手让他出去,她亦跟着出去,将四处再好好检查一番。
前几日和师兄一道,将阵法又学了不少,多了一番感悟,现在布出来的阵,多少有点气势了。
何田田嘿嘿一笑,还蛮期待哩。
旁人不论怎么学过阵法,那都是粗浅的本事,和她师出名门又经历几番生死练出来的差别很大。
再过些日子,何田田很有信心再和醉浮云一较高下。
流水捂着脸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竹筒,递给何田田。
何田田看他一眼,忙低头看手上的东西,是代王的急信,何田田心下一紧,忙打开一看:
“十三上奏举荐你抗漓国,小心。高代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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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砍十三10
何田田皱眉,这什么意思?十三,上奏,举荐我去打漓国?
漓国大举进攻,那是他搞的事儿,让我去做什么?哈,调虎离山?好控制我父亲?
这反映倒是快,这举措倒是好,这主意真TMD有够黑......
忽然,耳朵微微一动,何田田忙退到屋里,挥挥手,来了,各忙各的。
帅帐有三间紧凑些的上房那么大,左侧类似卧室,何如在休息;右侧类似书房。
何田田捧着战报钻到右侧,认真看起来。
面前挂着京畿地图,标示着各处乱民的情况。
其中朝阳门、凤祥门、承乾门几处乱民尤其多,现在几乎陷入僵局。
城里不敢出来,城外不肯退去,干脆赖在那里,两边都赖。
何田田憋着一口气,盯着桌上砚台里满满的墨汁,手执狼毫......
忽然,风云骤变,何田田离座而起,右手端着砚台,从大帐顶窗飞跃而出;左手饱蘸墨汁,在帅旗右方一面黑色旗子上龙飞凤舞,黑色符画略略泛光,依稀恶龙模样;瞬间被风吹干,什么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