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觉得自己似乎搬了块石头,或许,遭殃的很肯能会是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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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十三年前皇宫一夜薨逝三位妃嫔一位国师还疯了准太子,圣上再无立后建东宫的欲望,旁的不说,后宫的中心及主权依旧回到永祥宫皇太后这里。
皇太后年近古稀,但身体好头脑清晰,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甚至天下女子之事,她亦能管的好好的。
永祥宫宁静安详,建筑优雅别致,佛堂众多,吉云楼、一心堂、莲华室等时常能见到妃嫔念经诵佛敬奉佛祖;另有有德佛徒无数,时常讲经说法,普度众生。
宫内多植梧桐、银杏、松柏等,以求宁静祥和;亦是一派端庄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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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狐狸1
皇太后稳坐御榻,身穿天蓝色绣暗花朝服,头戴一支侧尾细凤簪,七彩宝石串成的凤尾把发髻整齐地挽住,髻侧别了数只珠花,皆是用大粒珍珠串制而成;顾盼流转间,雍容华贵自然流露。
她抬眸看了最疼爱的孙儿一眼,冷声问道:“听说何大小姐昨天逃婚,有这回事吗?”
连叶休天毕恭毕敬的站着,微微垂下眼睛,乖巧的应道:
“回皇祖母,孙儿觉得,大概另有隐情吧。何大小姐深闺小姐,舞刀弄剑的事儿,只怕......
孙儿本想拦下她问个究竟,又失手怕伤了她,竟让她给逃走了。
孙儿办事不力,请皇祖母降罪。”
逃婚的事儿伤及皇家颜面,连叶休天话说的软软硬硬,听的人云里雾里,不知道是褒是贬。
皇太后也懒得分辨,反正这孙儿是她的心头肉,怎可如此吃亏?
反正事情问清楚了,确有此事,她怒喝道:“嗯!大胆的丫头,凭她有什么缘故,亦不该犯上作乱!
立刻传镇南将军何如来,哀家要问问他,怎么管教的女儿。
天儿,你也不许跟祖母打马虎眼。”
连叶休天忙打哈哈陪笑:“皇祖母可怜见,孙儿夫人跑了,叫屈还来不及,哪里敢打马虎眼。”
皇太后拉着他在身边坐下,拍着他的手道:
“哼!那个女人贱,生的儿子贱;她妹妹也贱,我就不信她妹妹能生下什么好种子,顶多不过一些长得好看的小贱人罢了。
天儿别是被她给迷住了。听说你一向不喜女色,可别让祖母失望啊。”
连叶休天少有的撒娇道:“皇祖母是信不过自己呢,还是信不过孙儿?
之前人家总说孙儿府里除了武雉便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歌女舞妓出身,除了长得好看打扮妖娆,就是争风吃醋无事生非……”
连叶休天就是要弄那些人和武雉争风吃醋,给她找点事做,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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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狐狸2
得了便宜还卖乖,连叶休天和皇太后撒娇道:
“那,孙儿就找到一个最美丽又温婉贤淑的女子,身份地位都不错,谁知道又会出这档子事。
皇祖母要替孙儿做主,说什么也......”
连叶休天神色闪烁,琢磨着怎么继续。
皇太后身居高位多年,虽然总纵容他,但其本身可受不了人怠慢。
眼底闪过一丝戏谑,连叶休天体贴的给皇太后敬茶。
皇太后慢慢的吃了一口,感慨道:
“当初使劲跟你说,不要娶她,天下除她以外有多少好女子,出身长相不比她差;你就是不听。
看,给自己惹麻烦了吧。看你父皇知道又不高兴。”
连叶休天赔笑道:“父皇已经知道了,但没说什么。
十三一直吵着要纳妃,这事儿父皇就不准备再管了。
皇祖母,孙儿以为,不如......”
“镇南将军何如觐见。”太监匆忙跑回来回话。
太监汗滴滴,宫里亦传遍了,说娇娇弱弱的何大小姐持剑逃婚,这简直比旱地惊雷还雷人三分,他亦小心点儿,千万别引火烧身被波及到。
“宣。”皇太后开口,祖孙俩忙止住话头,各自盘算着自己的主意。
镇南将军何如跟着太监匆匆奔进来,侧眼偷偷瞄一下,瞅见代王正坐在皇太后身边、白皙的脸上有一丝浅浅地笑意,心内有些了然;但代王总体上还是表现的挺无辜的。
其实他何如才是最有辜的无辜者,啥也不知道,一路上稀里糊涂都没问出个二三五来;只好先恭敬的行礼。
皇太后凤目微眯,懒散却颇具威仪的问:“何爱卿,令爱是怎么回事,能给哀家个解释吗?”
何如又瞄了瞄连叶休天,一如既往的猜不透,只得估摸着恭敬的应道:
“微臣昔年长年征战在外,疏于管教,不想小女竟顽劣至此,请皇太后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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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狐狸3
何如心里是一阵冷汗,原以为田田能乖巧听话一些,谁知道比甜甜还嚣张。
皇太后闭上双目冥想,心中早已有了主意。
镇南将军是个功臣,这事儿虽然有损皇家颜面,但并无其他伤害,关键是孙儿似乎对那丫头还有意。
责罚过重,则恐于君臣和睦有害,孙儿怕也不乐意;若不加责罚则实在有损皇家威仪,关键就在一个度的把握,不过一个意思罢了。
思索片刻,皇太后微睁双目,睨向旁侧的连叶休天淡然问道:“天儿,你认为该如何处理?”
连叶休天心中亦早有主意,见皇太后问他,略一沉吟,说道:
“孙儿以为,皇祖母既已赐婚,何将军便是孙儿的岳父,何大小姐亦是孙儿的媳妇;既是一家人,罪......就免了。
最好的办法,不如责令她回到我身边,由我来调教规训她;亦免得岳父劳神。”
连叶休天说完,双眸平静地看向太后,眼里意思十分清楚,或者他自己都不大清楚:我要她。
“不可!”皇太后断然否绝,凤目大睁,寒光乍现,直视镇南将军何如。
镇南将军何如被逼视的低下头,双目视地,脑门上有了一些微微的汗珠。
皇太后因为他妻子或者说连叶休浩母亲的缘故,一直不待见他,这回撞上枪口,没说的了。
皇太后估摸着连叶休天的意思,这个孙子她的大爱啊,一下也不好太绝了,遂冷冷的道:
“明日带令爱来,哀家倒要瞧瞧,她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镇南将军府里,何田田已经通过各种渠道打听了一些消息,而且隐约听说,雅娴郡主被罚禁闭,具体情况她不说没人知道。
哼!何田田轻哼一声,该来的终究要来,知不知道又如何?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她索性沐浴更衣,梳妆打扮了到秋园坐着,至少她人在则这府里众人便不会受牵连,比在逃强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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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狐狸4
一盏桂花茶,一叠桂花糕,一条桂花裙,一支桂花簪。
素色添香,但显然已经过了季节,于晚秋的风中,微微凌乱。
黑亮的长发宛如瀑布,随风轻扬,如凄美的蝶,于发丝溅起的清寒水珠中蹁跹。
唯有挺直的脊梁,透露出倨傲与刚毅,便是逆天,亦要绚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