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泽却微微蹙眉，道：“你要小心一点。”
科斯马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语气柔和道：“嗯，你放心。你也要小心才对。”
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过多的虚伪寒暄。
很快，科斯马就匆匆地和郑泽道了别，然后挂断了视频。
……
挂上视频后，萧书薇道：“呃……你朋友……”她本来想说，你朋友长得真漂亮，可是这句话却莫名地被她吞了回去。
郑泽似乎没注意萧书薇在说什么，他微微蹙眉，手指在光屏上点击了一下。
“等下，我好像找到了什么。”他眼前一亮，惊喜道，“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我找到了做这件事的幕后推手了。”郑泽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画面上出现的是一个名字叫“水郡网络科技公司”的页面，网站首页还写着一行巨大的宣传语“世界最大的网络推广机构，安全快捷便利，致力于为广大客户营造更好的舆论环境”。
萧书薇好奇：“你怎么知道是这家公司做的？”
“我按照流量次序调查了所有网上知名的网络水军公司，搜集了他们的资料后，我发现这家最可疑。他们的任务发布都是通过自己的官方网站进行的。而他们最近刚刚发布了一系列的发帖任务，而通过入侵他们的后台数据库，很容易就能看到这些发帖任务的内容。”
他说着，手指熟练地在光屏上移动，就像弹钢琴一般敲击了几下。
然而萧书薇完全看不懂他在干嘛，不明觉厉的节奏╮(╯▽╰)╭
几秒后，光屏上立刻出现了之前萧书薇在海角论坛中看到的那个帖子，内容几乎一模一样。
……
与此同时，在南渊市某个写字楼中，水郡网络公司的boss叼着烟头，对着面前的电脑快速打字。
他的一位大客户正在扣扣里发飙。
l：不是说好了半天内就能覆盖所有的论坛吗？！怎么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l：我刚才度娘搜了，连一个帖子都没有，之前那几条微博也都石沉大海了！！！！你们的团队到底在干嘛？！！！还不如我自己一条条发！！！
☆、第148章
水郡公司的总经理叫詹亮。
昨天一收到客户的订金，詹亮就立刻把新任务发布到了公司内各大水军群和网站上了。他手底下的水军有四千多号人，大多数都是做兼职的，每个人都经过简单培训，一个人平均一天就能发至少一百多个帖子，半天时间就能覆盖全网各大论坛，只要话题本身关注度够，他能在二十四小时内把一个话题炒到微博热搜前十名。
当初杨紫欣演唱会送悦悦娃娃的热门话题就是他的手笔，不过他并不知道，“悦悦娃娃”的制作者就是这次的客户要抹黑的对象薇子。
不过就算知道，也跟他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网络水军才不会管要炒作的话题是否属实，他们只负责拿钱做事，打的就是法律的擦边球，只要不做得过分，jingcha也管不了他们。而且做这种网络打手工作的，在网jing内部都有关系。
干这行干了好几年了，詹亮也积累了不少经验，算是网络炒作的行家了，可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昨天任务发布后，他也一直在关注网络上的动向。一开始还进行得很成功，一个晚上的功夫就发了上千条帖子，微博也有了几千的转发量，而且质量都很高。但是转眼间，那些帖子和微博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詹亮微微蹙眉，弹了一下烟灰。
按理说，那些帖子并没有涉及敏感话题，应该不会被管理员删除。
可问题是，那些帖子确实消失了，就像突然间从网络上蒸发了一样。
詹亮稍微安抚了一下正在发飙的客人“l”，然后给他在海角论坛认识的版主打了个电话，结果竟然也版主也不清楚为什么，还问他真的在海角论坛发帖了吗，会不会是手底下人搞错了。
詹亮放下电话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难道是这个叫薇子的设计师花钱请了公关公司帮忙？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业内有哪个公司这么神通广大，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就把网络上的痕迹清除得一干二净。
想到这里他暗暗心惊，这个薇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这样神通广大？
除非有强大的后台做支持，不然一个小小的时尚设计师，怎么可能做到这个地步？
詹亮深深皱起眉头，越发觉得细思恐极，连烟头上的烟灰都忘了弹掉，任由烟灰掉在了他雪白的衬衫上。他这么紧张也是有理由的，因为最近国家刚刚颁布了一系列法律法规严打网路水军，现在做这一行已经不如前两年那么容易了。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将烟头摁灭，然后抓过键盘开始打字。
“告诉群里所有人，立刻暂停那个服装店的炒作任务！让他们马上停止发帖！”
群里一个水军管理员问道：“老大，怎么了？”
“这件事不太好搞。”
詹亮停顿了一下打字的手指，终究把“可能牵扯到zhengfu”的话说出来，毕竟这种事还是不要随便猜测比较好。
“可能牵扯到一些公司利益方面的事。总之，这个任务先别做了，马上把各大群里的任务撤掉。”
“哦，知道了！”
……
而詹亮却没想到，这时候他公司已经被人暗中锁定了。
当天下午，詹亮忽然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打电话给他的是个老朋友，这个老朋友认识机关内部人员，他对詹亮说，让詹亮小心一点，据说有人到相关部门举报了他的公司，现在还不知道公安会不会立案调查。
詹亮顿时心下一惊，脑海里联想到了那个服装店的炒作任务。他之前根本没把这个任务放在心上，没想到后来竟然发生了那些事，现在又给他带来这种棘手的麻烦。
詹亮道：“谁举报的我？举报了什么？”
他朋友道：“还不是你去年干的那件的，和淑柳有关的，记得吗？”
詹亮当然记得那件事。
去年，他从一个老客户那里接了个活儿，在网上炒作“拒买淑柳女装”的话题。
淑柳是国内知名女装品牌之一，和诺颜这样的老品牌想必，淑柳算是新兴品牌，不过最近两年发展得不错，一跃成为国内原创品牌中的佼佼者。
他根据客户指示，在网上造谣，说淑柳女装新任的设计总监子熏在日本的时装发布会上声称自己“因生在中国而惭愧”，因为中国根本没有时尚，只有抄袭。他还给那个帖子附上了ps过的图片，看起来就像日本新闻报道的截图，上面有日语字幕，他还“好心”地在图片下面加上鲜红色的中文翻译。
而这件事根本是子虚乌有的谣传。
子熏确实参加了日本的时装发布会，但是她并没有说那样的话，只提到了“中国时尚起步晚，还在发展中”，并且又称赞了一下这次发布会上的服装，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