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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嫁/绑嫁犯(10)

张子宁看了很久,觉得画面非常温暖感人,不由感叹任易宸还挺细心观察生活的。

可这句话等她翻到下一页时就恨不得咬舌自尽了——

尼玛任易宸竟然画她的裸-照!!!

画裸-照也就算了,他竟然还把她摆个那么色-情的姿势!!

两条腿大大地打开像一个M字,那个关键部位连马赛克也不打!

最恶趣味的是,他还在她左边的酥胸上竟然还画了一个栩栩如生的齿印!

尼玛真是太变态了!!

太变卖了尼玛啊啊!!!

张子宁简直气得肺都要炸了,恨不得把这画撕成碎片毁尸灭迹,可是又实在舍不得毁掉背面的男孩和女孩。

纠结良久……

“算了!”

最后她“啪”地一声将素描本用力关上,丢回抽屉最底层埋得深深的,眼不见为净!

撇开那个让人火大的素描本,张子宁继续仔细搜查,不出片刻之后又找到了个令人惊讶的东西——

一瓶蒙汗药。

其实说白了就是那种任易宸每回出门前都要给她喂、而且吃完之后头会晕脑眩、四肢无力的药物。张子宁不知道它的学术名叫什么,就算知道了也一定记不住那么一长串生僻的字,于是干脆给它拣了个简单明了的名字叫蒙汗药。

以前任易宸出门时总是寸步不离地带着它,害得张子宁想偷几颗来研究研究却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这回趁着任易宸不在,她赶紧倒了几颗药丸拿纸巾包着,藏了起来。

做完之后,她暗自苦笑,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万一任易宸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她留着这些药丸又有何用处?

转眼间十天就过去了。

刚被任易宸关进这个小屋子里的那段日子,张子宁每天无所事事,只觉得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无聊吗,现在连任易宸也不见了,没有一个活人跟她说话,她才发现原来还真的有。

除了吃喝拉撒睡觉以外,现在她能做的就只有盯着门口发呆了,希望那扇门能早点打开。

可那扇门打开之后面临她的又会是什么呢?她也不知道。对于未知的事情,她觉得心里既有几分盼望也有几分害怕。

等到第十一天,张子宁发现食物快被她吃完了。为了能节省下尽量多的粮食,她每餐只啃两口面包,靠多喝水来顶饱。

到了第十五天,抽屉里只剩下三块面包了。

张子宁开始节食,每隔两天才吃半块面包,为了抵御饥饿感,她不得不想了个办法——给自己喂蒙汗药。晕过去之后感觉就没那么饿了。

第十六天,即使张子宁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任易宸真的不会回来了。

她开始实施挖地道的计划,可是这地板再不济也是用水泥铺的,厚厚的一层十分坚固。张子宁将椅子拆了当木棍,凿了半天也不见地板有什么形变,倒是自己消耗了大量体力,那股饥饿感变得更加强烈了。她怕自己撑不过今晚,破例多咬了一口面包。

第十七天,她开始因为长期营养供给不足而产生幻象和晕厥,肠胃也因为巨大的空洞感而有一阵没一阵地绞痛,她逼不得已又喂了自己两颗药丸,脑袋一歪睡死了过去。可是那讨厌的幻象即使在梦中也挥散不去!

她看见自己最不待见的女人张乐桐穿着长至拖地的裹胸婚纱,手挽着一系黑色儒雅西装的苏玉恒的胳膊,两人皆是一脸幸福恩爱的笑容,肩并肩走在撒满新鲜花瓣的红地毯上。

教堂里响起了神圣浪漫的婚礼进行曲,张子宁也在现场,但周围的人仿佛看不见她似的。

“不对!这些都不是她的!”

“我才是新娘,嫁给苏玉恒的人是我!”

她大声呐喊,可是没人听得见她讲话。她干脆直接跑到红地毯中央,冲着苏玉恒的背影大喊:“苏玉恒,是我啊!我回来了!!”

“你在干什么啊!快点甩开旁边那个女人的手!”

“苏玉恒,我才是你的新娘!”

张子宁拔腿卖力向他跑去,可是无论她如何拼命地跑、声嘶力竭地吼,苏玉恒都听不见似的不曾回头看她一眼,反而她跑得越快,他就离她越远。

直至他的发梢都不能看见,她终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像个无助地孩子般嚎啕大哭,“苏玉恒……”

第十八天的深夜,星星如撒沙般铺满黑缎子似的夜幕上,这时,一直紧锁着的房门忽然 “咔嚓一声”,被人打开了。

*

任易宸回来时屋里是开着灯的,他披星戴月地奔波了好几天,现在好不容易安全地抵达这里,终于能喘口气了。

他想找把椅子坐下来,可环顾了一圈后发现它不见了。

那把椅子被张子宁拆成了几根木棍用来挖地道,是以她现在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窝成一团睡在房间的墙角里。

这屋子里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更别说蟑螂和老鼠了,所以张子宁一点也不害怕。

任易宸走到角落里,在熟睡的张子宁面前蹲下。半个月不见,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原本脸上总是容光潋滟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可现在却呈现出一种苍白虚弱的病态。她一双黛眉微微锁起,写满了愁绪,好像正忍受着什么煎熬。这副模样即便是叫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要忍不住心软的。

任易宸久久叹息了一声,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靠得近了他似乎能听到她小嘴微微蠕动、念念有词的,可究竟说了些什么又听不清切。

任易宸抱着她,左右看了看,与四面空荡荡的墙壁面面相觑半晌,找不到能把她放下的地方……

他琢磨着是不是该买张床回来了?

可是眼下怎么办,他总不能就这么抱着她光站一晚吧?

片刻之后,任易宸将桌子上清空了一块地方,然后把张子宁抱了上去。

张子宁睡得跟头死猪似的,被任易宸挪了好几个位置,可一点反应都没有。

任易宸心觉异常,低头一看才倏然发现张子宁的衣服口袋里露出一小截药瓶,他立即将它拿来打开一看,不由肃然皱起眉头。

这药他自然再熟悉不过了,出门前一时疏忽才忘记带了。离开前明明还有满满半瓶的,现在却只剩寥寥几颗了。

他扭头望了一眼张子宁憔悴消瘦的小身板,马上就反应过来那些不见的药上哪去了,忍不住又淡淡地叹了口气。

“蠢货,这种馊主意也亏你能想得出来。”

☆、第八绑

张子宁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她感觉到身下软绵绵的,好像陷在一团棉花里,这种舒服的感觉好久不曾有过了。

待她睁开眼,猛地吓了一跳——自己竟然睡在床上?!

再翻了个身,又被吓了一跳——眼前怎么躺了个男人!

她惊讶地长大嘴巴,“你,你,你你……”心里着急如焚,偏偏却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