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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农民相亲记[种田](86)

秦黎道,“我们的习俗是死人才送花,活人送吃的。所以探病一般送果篮。”

严森点头,这个理由说得过去,不过这里是德国,就入乡随俗吧。

秦黎问,“周末商店都关门,这要去哪里买花?”

严森回答道,“去花农那里。”

他查了查手机,然后车轮子一滚,开到了附近的一大片花田。

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姹紫嫣红。风一吹,花朵微微摇曳,花瓣起舞飞扬,实在是美不胜收。

秦黎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壮观的花海,一股清香钻入鼻子,令人心旷神怡。

这里不但美,还有钱赚。

她看见不远处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几把剪刀,和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钱。

听严森说,这里是自助花田,不管什么花,一朵八毛,割几朵就自己把钱扔进盒子里。没有人监视,扔不扔钱全靠自觉。

秦黎拿起盒子掂了掂,沉甸甸的,估计里面钱不少。

“看起来很赚钱啊!养花难吗?”

严森道,“相对种蔬果,种花还算容易,只要撒种、施肥、驱虫。像是玫瑰、剑兰、向日葵这种生命力强盛的,后面两个步骤也可以免了。如果有地荒着,可以试试,也是一笔额外的收入。”

秦黎在心里打着小算盘,道,“那要是在你家农舍附近开辟这么一片花田呢?会不会有生意?”

严森,“不好预测。不过,农舍那一段路是去附近景点的必经之地。”

换句话说,也就是那条路的人气很旺。

严森又道,“种花还不如种水果。去旅游的人很少会割花带着,但蔬果就不一样,可以带着路上吃。”

秦黎,“不是说,蔬果的成本高吗?”

严森点头,“苹果树和樱桃树的树苗相对便宜,不过,要等它们开枝散叶,至少得等十年。”

秦黎一下子就瘪了气,“等于没说,十年我都老了。还是种花吧。 ”

严森,“可以种草莓。草莓一年生长两次,幼苗又容易培育,而且结的果实也多。路人收割采摘都方便。”

“而且草莓又香又好吃。”秦黎听了后立即点头,觉得这个可以有。

割了五支剑兰,两人赶去了医院,还没进病房就听见托马斯拔高声音叫道。

“那个地方就跟魔窟一样,你还想回去?”

另一个声音有些低弱,反驳,“不回那里,我还能去哪里?”

说话的是马舒舒。

托马斯,“哪里不能去,你偏要回难民营!”

沉默一秒后,马舒舒道,“你就别管我了。我现在情况特殊,只能在难民营里待着,不然我没身份怎么在德国待下去?”

托马斯想也不想地冲口而出,“没地方去就去我家,没身份……那就和我结婚。”

马舒舒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吓了一跳,一下子沉寂了下去。

听到托马斯撂下的豪言,秦黎和严森对视一眼,但两人什么也没说。严森敲了敲门,然后一步走了进去。

马舒舒坐在床边的位置上,正在给托马斯削苹果。看见两人进来,立马起身让出位置,站到了一边,模样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严森对她不感兴趣,所以仅仅只是淡淡地打了个招呼,就没下文了。秦黎看着她,心中感叹万千,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没人说话,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正好这时,医生进来查房。他将托马斯身上的绑带拆开,给他的伤口消毒上药。

严森问,“愈合得怎么样?”

医生,“没有过敏或者发炎,缝合的地方长得很好,再过两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等医生走后,四周又恢复了沉默。

刚才和托马斯的对话被两人听去,马舒舒有些忐忑,秦黎她倒是不放心上,只是担心严森。毕竟他是托马斯的大哥,她怕他会阻止他们交往,便偷偷地拿眼睛瞄他。

严森没看她,而是走到托马斯身前,问,“今天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就是伤口有点疼,”说着他望向秦黎,“还有肚子老吃不饱。”

秦黎道,“我明天煎点饺子给你带来。”

托马斯听了立即喜逐颜开。

马舒舒道,“既然你们来了,那我就走了。”

托马斯一脸失望,“你不再多坐一会儿吗?”

马舒舒摇头,“我回去了。”

托马斯不放心地道,“别回那里,我不是在宾馆给你开了房,还能住两天。”

马舒舒点头,“我知道了。”

随即,她将目光转向秦黎,用中文道,“你能不能送送我?”

秦黎知道她这是有话要说,就没拒绝,对严森道,“我去去就回。”

第五十六章

秦黎跟在马舒舒背后, 一起走了出去。

两人沉默着坐电梯下楼,一直到没人的地方, 马舒舒才开了口, “黎姐,我的情况你和严森都知道了吧?”

秦黎看着她, 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只好沉默着点了点头。

马舒舒嘴巴一瘪,突然拉住秦黎, 哇一声哭了出来,“黎姐, 我, 我这辈子算是毁了, 我该怎么办?”

她脸上的伤还没好透,颧骨有点肿,眼皮上还有乌青, 看上去好不狼狈。再加上现在哭的那么伤心,那一句我该怎么办简直可以用撕心裂肺来形容了, 任凭谁都会动恻隐之心。

人家都这样了,秦黎总不能无动于衷吧,就拍了拍她的肩膀, 安慰道,“别哭了,事情已经这样,再难过也于事无补。”

马舒舒抹着眼泪道, “我不知道会弄成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想留下来,不想回家受气被利用,就这么窝囊地过一辈子。我只是想过得更好,这有什么错?我又没有破坏人家的家庭,也没有给谁造成伤害……”

说到这里,她似乎更觉得委屈,痛定思痛地大哭起来。

发生这事后,秦黎一直觉得马舒舒很可怜,对一个尚未结婚的姑娘来说,很容易在心理上留下阴影。要是再钻进了牛角尖里,一个想不开,弄不好就是自杀。想说几句好听的安慰她,可又无从下口,多说多错。有时候她是好意,可在对方听来,却不一定当情领了。再说,换做自己身上摊到这种事,她宁愿打落牙齿烂在肚子里。她不是专业心理辅导师,劝的好也就算了,劝不好反而遭人记恨。现在,马舒舒最需要的就是时间,时间会抚平一切创伤。

秦黎沉默了一会,道,“其他都没错,可你不该扔了护照。”

子不嫌母丑,这撕了护照不就等于不承认自己是中国人了?这一点秦黎最无法接受。

马舒舒无奈地道,“我也不想扔掉护照,可是我的条件不具备申请难民,我也是没有办法。”

秦黎,“为什么非要申请难民?”

马舒舒,“除了申请难民,还有其他什么办法能留在这?找人假结婚吗?可那又能高尚到哪里去?”

她的话让人没法反驳,却字字句句都很招人嫌,可现在讨论孰是孰非,也没什么意思,秦黎就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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