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易阳和甄易明两兄弟更行,在学校门口抓小偷,那身手把门房保安都吓得一愣一愣的,两个孩子最后还被表彰了!最绝的是,让他们发表的国旗下讲话,居然是对武术精神的宣扬和推崇,还扭曲成——能动手的就不要动口浪费时间了,吓得校长立马让人掐断了麦克风……
现在好了,甄家又来了一个……公然跑到办公室给自己伸冤,甄家的种子还真是……与众不同!难怪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气势……
最后的最后,杨老师亲自带着甄溪去了办公室,在外面等着她收好书包出来,大家都看着她,许嘉宴也紧紧地盯着她。可是甄溪怏怏的,谁都不理,纪奕阳问她:“你怎么了?”
甄溪没有想过谣言是谁传出来的,也没有怀疑过谁,但是现在她并不想和纪奕阳说话,闷闷的收好书包,一个人回家了。
此时此刻,老师已经深深地记住了她的名字,同学们也牢牢地记住了她的名字。可是甄溪完全没有感觉到多喜悦,这种郁闷和难过,在回到家里之后,面对着空荡的有些异常的房子,上升到了一个沸点。
“先生和太太……有事出去了,你怎么现在回来了?”阿姨在家打扫卫生,甄溪回来吓了她一条,感觉小姑娘状态不对,没敢多问。
甄溪也没在意很多,回房睡觉了。
可是这一觉睡得有点长,等到醒过来,天都黑了,可是爸爸妈妈还没回来。
甄溪下楼走了一圈,阿姨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甄溪坐在饭桌前仰着脑袋问:“我爸爸妈妈呢?”
阿姨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
甄溪没什么胃口,她现在很想和爸爸说说话,和妈妈腻歪腻歪。她戳着饭粒,有点走神。
与此同时,刚刚放学的许嘉宴,被难得来接他的妈妈直接带到了市立医院的特等病房里。病房外面,围着甄溪的父母和她的叔伯兄弟。
“甄老太太的心脏不太好,这次手术的风险很大,你还记得吗,她以前过年还送过你小礼物的。”妈妈的提醒,让许嘉宴瞬间想起了那个手工极好的亲切奶奶。
甄溪很喜欢奶奶,而奶奶极其疼爱甄溪,家里人都说,甄溪和奶奶年轻时候很像,这也引出了甄溪曾经有一段时间觉得自己像奶奶,一定也能和奶奶一样心灵手巧的重大误解,艺高人胆大的剪破了殷妈妈的布料,最后害怕的四处求救的故事。
“甄溪知道吗?”许嘉宴心里一紧,有点慌张。
周悦:“我本来想把你们一起接过来,可是我来的时候,老师说她下午就走了,我以为她是被接过来了。”
然而,甄溪并不在这里。
殷素和甄鸿意很担心母亲的病情,听到甄溪无故旷课,都有些惊讶,还以为是对方告诉了她奶奶病重的事情。
许嘉宴心中一动,赶紧道:“甄溪上午有点发热,好像是不舒服,估计她下午回来是回家休息了。”
甄鸿意夫妇两个顿时急了,甄鸿意赶紧给家里打电话,最后得到阿姨的证实,甄溪回去的确是睡了一个下午,听起来真的像是生病了。
可是老人家的手术还在继续,几个孩子是怎么都不愿意离开的。甄老爷子这么大把年纪都死守在这里,哪个儿子劝都劝不走,最后所有儿子媳妇都守在这里,甚至还在放暑假的孙子们都来了。
甄溪是最小的,也是唯一一个到了现在都不知情的。
两家人住得近,殷素对周悦说:“今天我们是不太可能会去了,帮个忙照顾一下甄溪吧。”
这算个什么事儿!?周悦当然一力揽下来。殷素想了想:“还是先别告诉她,等手术之后再说。”
周悦点点头,把带来的吃的留在这里,和许嘉宴一起奔赴回家。
车都还没停稳,许嘉宴就已经急匆匆的冲进甄家,闯入甄溪的房间。
许嘉宴有多久没来甄溪的房间,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可是当入眼是一片黑暗,他心里不由得一沉。
“嗯?”把自己裹成一个蚕宝宝的甄溪听到动静,在房间的灯被打开的那一刻,冒出一颗脑袋来,她的眼睛还红肿红肿的,显然是裹在被子里掉金豆豆……
“许嘉宴……”
许嘉宴觉得自己差点冲上去抱住她,可是下一刻,他听到她吸吸鼻子,认真的说:“你把我的地毯踩脏了……”
许嘉宴这才发现,自己太着急,连鞋子都没换。
周悦和许嘉宴晚上住在甄溪家。周悦一直以来都忙于公事,所以即便是回来陪着甄溪,也仅限于看着她吃了药吃了饭,洗完澡睡觉觉。
甄溪主动帮许嘉宴把他专用的拖鞋找出来的时候,还煞有其事的吹吹上面的灰,打趣他:“你看,你都不来找我玩了,你的拖鞋都被阿姨收起来了。”
她的拖鞋总是花里胡哨的,许嘉宴很不懂,明明可以简单一些的拖鞋,为什么一定要顶一只狗头或者一只熊脑在上头,可是她就是喜欢,连带着给他准备的,也是这种笨重的拖鞋,和她的一样。
周悦去书房忙工作,许嘉宴在久违了的甄溪房间,难得的没有做别的事情,而是和裹着被子趴在床上的甄溪说话。
在许嘉宴的询问下,甄溪把白天的事情都告诉她了,她藏不住事儿,竹筒倒豆子一样全说了出来。许嘉宴一开始是坐在椅子上,最后直接靠在她的床边,转过头就能感受到她呼哧呼哧的呼吸。
“就为这个事情,你就跑回来了?”许嘉宴低声的问她。
“什么叫就这个事情啊!这个事情难道还小嘛!”甄溪横眉,颇有些怒意。许嘉宴觉得好笑,但是这个时候他不能笑。
他认真而又严肃的看着她,说:“甄溪,我相信你。”
甄溪拱在那里,没有说话,就在许嘉宴以为她要睡着了的时候,她忽然问:“真的吗?”
许嘉宴愣了愣,然后认真的回答:“真的,你不是那样的人。”
甄溪盯着他,忽然伸出手来摸摸他的头:“你真是个好人。”
男孩子的头不能随便摸,可是她对他好像并没有这个顾忌,他对她也没有这个防备。
他们真的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样一起说话了。
忽然间,甄溪提了一个许嘉宴没有料到的要求,她定定的看着许嘉宴一会儿,忽然说:“许嘉宴,你以前戴的那个眼镜丢了没有?”
许嘉宴愣住了,摇摇头,没有扔。
甄溪歪着脑袋,试着问道:“诶,你能不能戴着那个眼镜跟我说话啊。”
许嘉宴不懂了,明明戴着那个眼镜的他并不好看,可是两分钟之后,他还是回家拿了那副眼镜,在她面前重新戴了起来。
她嘻嘻嘻的笑,在床上打滚儿:“这个样子顺眼多了!”
看,让她的心情好起来,一副眼镜就够了。
许嘉宴索性戴着这幅眼镜开始和她聊天,聊天的内容十分的闲散,许嘉宴聊着聊着,不着痕迹的把话题引向甄溪的奶奶。说起奶奶,甄溪立马充满了活力。她是奶奶的小宝贝,奶奶也是她的大偶像,她觉得奶奶很厉害,因为奶奶的脑子里有好多好多美丽的东西,而唯一能把那些美丽的东西呈现出来的,只有奶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