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雅“腾”的站起来,她抹了抹嘴角的油渍,忙不迭打圆场,“是我请倪董来的。”
倪世海面露尴尬,“我还没给易泽庆祝过生日,今天幸好小雅提醒我,”他递上前一把车匙,“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易泽清冽的视线掠过印着法拉利LOGO的车匙,淡声拒绝,“不用了。”他没再看乔雅,留给她一道微冷的侧脸。
母子俩最不想见到的男人冒然出现,其乐融融的生日聚会嘎然而止。一桌人各怀心思,只字不提连日来的风波。大家沉默的时刻居多,偶尔冒出的对话尽显生疏。
乔雅的掌心沁出虚汗,自顾自埋头扒拉意粉。她不时乜斜墙壁上的挂钟,完全没心思计较急转直下的气氛。
草草结束晚餐,他们走出餐厅时,除了乔雅之外,其他三人皆惊。
门外不知何时聚集了大批记者,镁光灯在夜色中“噼啪”闪烁,格外刺目。四人的合影被不断按下的快门定格,想必明天定能荣登娱乐版头条。倪世海口口声声否认与易泽有血缘关系,只怕报道一出街,足以令他百口莫辩。想象倪瑞与倪太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乔雅紧绷的神经稍稍释然。
跃跃欲试的娱记迅速围拢过来,伸长麦克风和录音笔,提出的问题字字珠玑:
“倪董,今晚是给儿子庆祝生日吗?”
“这位女士就是易泽的妈妈?”
“一家三口重聚,你们有什么感想?”
……
狗屁感想!倪世海的脸色一阵青白,他恨不得不顾身份破口大骂。可此刻任何辩解都无济于事,反而只会越描越黑。
他生硬地拎起乔雅的手臂,低声呵斥:“你跟我走!”
场面混乱,她的脚步踉跄,双手下意识护住小腹,“请让一让,后天召开记者会澄清所有事情。”
易泽眼看她被倪世海拖走,英挺的眉宇漫溢郁色,丫头不要命了,竟敢算计那只老狐狸。
没见过这等乱局的Alice花容失色,额头布满细密的潮汗。但她强装镇定,小声道:“快去追小雅,这里我能应付。”
餐厅外的空地被里三层外三层的记者围堵得水泄不通,乔雅早已不见踪影。他为难地看着Alice,不放心撇下她,“我先送你。”
加长的劳斯莱斯轿车沿着夜路疾驰,仿佛一只沉默的野兽,凶猛、骠悍。坐在后座的倪世海怒不可抑,对身旁的女孩厉声低吼:“你真厉害啊!设计这一出戏到底为什么?!”
乔雅的手掌一直不曾离开小腹,她紧抿下唇,一言不发,平静的视线落在司机的后脑勺上。
“停车!”倪世海气急败坏的发号施令。
司机惊得全身一颤。“嚓”一声急响,轿车停在路边,他屁滚尿流的跳下车。
倪世海炯炯有神的双目几欲喷出火苗,他的口吻冷硬:“现在没外人,你可以说了。”
乔雅将法拉利车匙塞进他手里,“易泽需要的不是这个,”她的眸色淡然,静谧似水,“如果你真当他是儿子,就在媒体面前承认他的身份,还给他应有的尊严。”
今晚的戏码不过是引子,只为炒作声势,逼迫倪世海骑虎难下。说到底,那个不容置疑的事实尚需当事人亲口承认。
“然后呢?”预感到乔雅的目的远不及此,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她的手腕,“我不可能和太太离婚。”
“没人让你离婚,你觉得Alice还看得上你吗?”她发出一声嗤笑,语气转强,“我希望你分一半家产给易泽,那是他应得的。”
他的愠怒更甚,“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我?!”
“我怀孕了,”乔雅摩挲小腹,咬着下唇说,“就凭你未来的孙子,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暴怒的气焰骤然减退,倪世海陷入沉默,刚毅的脸庞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惊讶抑或纠结。作为父亲,他不称职。但仅存的父性让他做不到赶尽杀绝,才会用金钱弥补内心的亏欠,才会应乔雅之邀出席儿子的生日会。那么作为爷爷呢?难道他准备重演当年的错误吗?
察觉到他的迟疑和松动,乔雅一字一顿道,“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别——”他本能的出言阻止,缓和声调,“易泽知道吗?”
她黯然摇头,“他现在不想要孩子,”两行清泪滑落,她有些哽咽,“易泽没有享受过父子之情,你让他如何当一个好爸爸?就算你对全世界隐瞒他的身份,可他姓倪的事实永远不会改变。包括我们的孩子,也姓倪。”
乔雅是演员,对于喜怒哀乐,她向来收放自如。对付老谋深算的倪世海需软硬兼施,因此今晚的每一幕对白,她都反复斟酌过千百次。可这一刻,她道出的字字句句已然真假难辨,其实是肺腑之言。
倪世海揉了揉酸胀的额角,重叹一口气,“你生下孩子,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
她轻“嗯”一声,“后天VC集团的广告开机,凡哥帮我准备了记者会,希望你也一起出席。”
言外之意,后天是尘埃落定的最后期限。
乔雅一进家门,猛然跌入一个滚烫的怀抱,“你可算回来了。”虽然接到她报平安的电话,易泽依然心有余悸。
“我都说了自己没那么脆弱,算计一只老狐狸不算什么。”她仰起俏颜,美丽的水眸透着得意,“倒是刚才在饭桌上,有人对我摆臭脸呢。”
“你就会逞能,每次搞突袭害我措手不及,”易泽揽着她的肩膀,走上旋转楼梯,他心事重重问,“你和他说什么了?他没刁难你?”
乔雅寻思须臾,卖起关子,“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丫头性子倔强,她不想说的,绝对问不出,他只得作罢。
入夜,漆黑的卧室,松软的大床,小夫妻相拥而眠。酣梦正熟,乔雅被扰,隐隐觉得有硬.物顶着小腹。她极不安稳的翻了个身,背向易泽。
粗大的硬.物似乎长了腿,游走至她翘挺的屁股蛋,继续贴实。她揉搓惺忪的睡眼,“你还让我让我睡了?”
温热的鼻息喷洒到她的耳垂上,“我想做……”
乔雅抓了抓酥.痒的耳廓,没好气地咕噜:“去洗手间自己解决。”
“你太没人性了,我们好几天没做了。”易泽哑着嗓子耍赖。
她吞了口唾液,梦呓般低喃:“昨晚不是才做过?”
“昨天不算,是你用手打出来的……”易泽故意将下.身又向前顶了顶,大手探进她的睡衣,揉捏两团柔软,他坏笑说,“我想让你爽。”
乔雅被他缠得睡意顿失,全身不争气的激起悸动,她伸出小手,“剪刀手头布,输的人在上面。”
“剪刀手头布——”
“咯咯!”她用“拳头”砸了砸易泽的“剪刀”,夸张的摊平双腿,“你上来吧,要努力动哦。”
易泽的表情有些古怪,他掀开被子,结实的胸膛压上她,委屈道:“不许再说我像蛤蟆。”
自从有次翻云覆雨的激情时刻,乔雅一脸认真的说他像蛤蟆之后,易泽恨透了男上女下的体.位。可小娇妻古灵精怪,总是嚷嚷着她在上面太累了,坚持让他上演蛤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