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换夫不换爱(36)

“文娜,你恨我?”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我岂会听不出。十几年的闺蜜情谊,却要残忍地以“恨”字相逼,我的胸口生疼。

“恨过,但现在不恨了。为了得到耀轩的真心,我做错了一些事,可能是老天在惩罚我,让我永远无法完全拥有他。”她的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这是我们第一次如此坦诚地谈论耀轩,我竟愚钝地从未曾察觉,自己是横亘在她心头的一根刺。

在不久的以后,我才了解文娜的话里隐含着其他的意思。只是当下身心俱疲的我无力再揣摩她的情绪。

“文娜,你在浩林的公司还好吧?”不想继续关于耀轩的话题,迟疑了一下,我问道。

文娜之前到上海看我时说要到浩林的公司工作,事后我和浩林提及此事,他很爽快地答应了,立刻把文娜安排到人力资源部做文员。算算时间,文娜开始工作也有个把月了。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认真地问:“筱舞,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以后?没想过。”这一刻的疼痛,我都不知道怎样熬过去,何谈以后?失去浩林的人生,我根本不敢想象。

文娜淡淡地说:“从上海回来北京吧,至少这里还有我。”

“再说吧。”我双手撑着尖削的下巴,眼神迷离地望着窗外,心不在焉地说道。

这一处伤心地,我宁愿永远也不再回来。

第27章 女人玩不起

傍晚时分,我独自回到在北京的住处,这里是留下最多关于我和浩林回忆的地方。

半年没有打理的房子,到处都落满尘埃,而卧室铺着简约的淡灰色条文床单的大双人床,仿佛依然残留着欢爱的味道。

无数个漫漫长夜,两具亲密绞缠的躯体,在这温软的床榻上,上演了一幕又一幕活色声香的情爱缠绵。但那具他曾经深深着迷的身子,此刻却令他嫌恶地避之不及。

撕裂了温存,摈弃了痴缠,爱情原本的面目,便是人世间最自私,亦最纯粹的情感,容不下一颗沙粒。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扯出一个嘲讽的苦笑,令人窒息的疼瞬间涌上四肢百骸。

我很怕继续停留在这所承载过我们太多欢愉的房子里,自己会彻底的崩溃,于是狼狈地夺门而逃。

走在华灯初上、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我纤细的高跟鞋踩敲击着柏油路面,发出“咚咚”的脆响,自己孤寂的身影倍感凄凉。

如若残忍地抹去同浩林不顾一切的相爱,我的人生竟荒芜一片,如此苍白。

也许应该来一场不醉不归的放纵,麻痹自己的心神,随之淡忘萦绕在心头的钝痛。如是想着,我推开了路边一间酒吧厚重的木门。

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夹杂着人声鼎沸的喧闹,这是一个充斥着享乐盛宴的国度。没有背叛,没有爱情,亦没有痛苦,有的仅是耳鬓厮磨的温存和无穷无尽的欲望。

我欠了欠身,随便选了吧台前一张空置的高脚椅落座。

“Waiter,给我一杯Blood Mary!”

不过几分钟,服务生将一杯血腥玛丽摆上我面前的桌面。我猛吸了一口,猩红的液体带着几分嗜血的诱惑,顺着我的口腔滑过喉管,直达胃部。热辣辣的口感冲淡了伏特加的酒精味道,一跃而上冲至脑顶,没来由的刺激。

“小姐,请问这里有人吗?”极富磁性的魅惑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斜眯了一眼身侧的男人,眉清目秀、温文尔雅的精致脸孔上,一双桃花眼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低开至胸肌的黑色休闲衬衫口露出一截粗重的金属项链,亦正亦邪,反而让人猜不透他的身份。

但既然都是来买醉的失意之人,何苦思虑过密,我摇了摇头,示意他请便。

陌生的男子风度翩翩地在我身边坐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说:“Blood Mary不是你这种喝法的,而是应该慢慢品的。”

“哦?”我漫不经心地对上他的眸光,浓重的烟熏妆遮掩不住迷离的眼神,红润的娇唇微启,这一刻的我似暗夜的尤物,鬼魅而神秘,让身旁的男子微微失了神。

但他显然是夜场高手,只消一瞬间便回了神,娴熟地向吧台后的服务生打了个响指,“Manhattan!”接着又伸出两只修长白净的手指,作出两杯的手势。

他把其中一杯曼哈顿推到我的面前,“我叫Kevin,这杯我请你,敢不敢试一下?”

他的说辞充满挑衅意味,而他的眼神却更似挑逗,我没有拒绝,毫不犹豫地举起高脚杯放在唇边,浅啜了一口杯中晶莹剔透的液体。

与Blood Mary不同的辛辣,正是来自醇正而浓烈的威士忌。

我轻抿了抿嘴唇,“你对鸡尾酒很有研究?”

“略懂。”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我仰头,将一整杯Manhattan悉数灌入口中,迅速蔓延至五脏六腑的火辣气焰,让我忍不住微微皱眉。

流溢光彩的射灯在我们之间不断闪烁,而他的视线再也没有从我的脸上挪开。

他继续说道:“Blood Mary和Manhattan虽然都口感热辣,但Blood Mary的辣不是来自伏特加,而是加入了辣椒粉,所以酒精含量不高,适合慢品;Manhattan的辛辣才是因为威士忌。”

“呵,就像是两种男人,一种慢热无害,适合细水长流,另一种热情似火,来得快去得快。”我微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阻挡住他炙热的目光。

似是第一次听闻这种解读,他好奇地问:“你对男人很有研究?”

我无奈地笑了笑,学着他的样子轻吐出两个字:“略懂。”

没有再给他开口的机会,我摇了摇手中空荡荡的酒杯,站起身把酒钱拍在吧台上,“谢谢你的酒,不过我想欠陌生人的人情。”

我的淡漠却挑起了他的兴致,他忽然一把抓住转身欲走的我,把脸凑到我的面前,眸底沉寂的欲望蠢蠢欲动,一只手趁机不老实地勾搭在我裸露的玉肩上,“那你喜欢哪一种男人?”

暧昧的临界点触及了我的底线,只想一醉方休的我并不想玩火自焚,我厌烦地拨开肩头的大手,“男人有害,两种我都不喜欢!”

尽管这个繁华都市的某个角落,时时刻刻都上演着欲念燃烧的一夜情,但因为一次愚蠢的背叛让我失却的幸福,令我万万不能亦不想再作出荒唐之事。

我的突然抽离,不仅浇灭了他的欲火,更惹恼了他,他嘲讽地说:“原来是个玩不起的女人!”

一个“玩”字点起了我的怒火,我猛然夺过他手中的高脚杯,把剩下的小半杯透明液体“哗”地一声,泼在了他写满不屑的白面上。

“啪”!一个力道不轻的巴掌甩在我的俏脸上,他全然没了先前的风度和气质,满口污言秽语地怒骂着,“臭婊子!回家做良家妇女去吧!”

我狠狠地盯着面前足足高出自己半个头的男人,全身血脉喷张,使足力抬起手臂回敬了他一个嘴巴。

身旁的酒客被我们的声响惊动了,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上一篇: 爱我不要停 下一篇: 废柴徒弟进化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