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将鱼往树的手上一扔。
树邪恶一笑。
爪子在于身上割出密密麻麻的伤口,又切成几半。
鱼腥味随风散去。
几只狼收敛气息。
这里的树丛都被雪淹没了,曜石想也不想,直接往雪地里一扎。留出一双耳朵高高竖在白雪上。
树几个有样学样,将鱼块撒在周围,撅着屁股藏了进去。
夜晚,是灰灰鸟觅食的时候。
但凡是闻着味儿,他们就会扑腾着翅膀找过去。
曜闭眼,感受到呼呼的风声中,翅膀拍打的声音。
“嚓、嚓。”
鸟爪落入了雪地。
“咕、咕咕。”灰灰鸟的叫声低闷。
爪子地之后,直奔着鱼肉而去。
狼耳朵上一重。
曜绷着脸,如电闪般反手勾住踩了他脑袋的鸟。在它扑腾的下一秒,拧断了它的脖子。
其余的鸟受惊,拍着翅膀要飞。
曜后腿猛然用力跳起,爪子凌空狠狠一拍。极具爆发力的肌肉鼓起,黑狼目光幽暗,养回来一点的身体健美野性。
“嗷!”
“啪——”
树痛呼的声音与灰灰鸟砸地的声音同时响起。
湖、河各自叼着已经没了气息的鸟看来,幽幽的狼眼反光。“嗷?”
树揉着头,委屈地看了一眼曜。
曜甩了甩毛,冷漠无情:“回去。”
第25章
四头狼风尘仆仆地回来。
隔着一道门,山洞里橘红色的火光透着暖意。
曜在门外抖落自己身上的雪。耳朵尖弹了下,动作一顿,轻轻推开门。
门后,是裹着兽皮毯子蹲坐着的小白狼。
见曜回来,白杬闷头打了个哈欠,道:“明明说好的不去,你说话不算话。”
曜低头拱了拱。
小白狼一个仰倒,露出柔软的肚皮。
曜轻轻在他毛毛上吸了吸,没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随即叼着他的脖子带着往窝里走。
白杬四条腿儿乱蹬。“大骗子!”
曜将他放进窝里,团着他:“我只是先去看看灰灰鸟的位置。”
“那个又是什么?!”白杬爪爪指着踮着爪子悄摸挪回小洞里的三头狼。
曜抬爪,将小白狼按倒。双眼很是迷茫,跟他鼻尖对着鼻尖:“我不知道,我跟他们不是一起的。”
梦听到他们的对话,扬了扬嘴角。
白杬:……
白杬要气笑了。他又不是真的幼崽。
“好了,睡觉了。不睡长不大。”
白杬扒开他盖在自己身上的大爪子,转个身,背对着他眯眼。
曜鼻尖贴着小白狼的后背,吸了一口气又从鼻腔里呼出来。
白杬后背刺挠,挪着屁股离他远点。
幼稚!
曜大爪子一挥,强制将小白狼按在自己的脖颈处抱着。
幼崽晚上怎么能自己睡,会生病的。
白杬叹了一口气。
爪子按在他大鼻尖上。
“奸诈。”
曜闭眼:“我已经睡着了。”
白杬瞪他,到底他是幼崽还是曜是幼崽。
就没见过这么虚假的谎话的,骗谁呢!
树几个放了灰灰鸟又踮着爪子出来。
路过白杬的时候,他们咧嘴。森森犬牙露出,是个讨好得不能再讨好的笑。
白杬换个对象瞪。
树屁股一撅,没心没肺地回到自己窝里睡觉了。他们只是被曜牵连了,阿杬生气肯定生的不是他们的气。
这一个二个……都没理他的!
白杬只能一边气鼓鼓,一边被睡意吞噬,睡了过去。
殊不知,曜在他睡着后还睁眼,又将他抱得紧了紧。
长大了,骗不了了。
*
次日。
白杬睁开眼睛的时候,嘴巴里已经有了一股残留的腥味。
细品,还有一点点浓郁的,犹如鸡汤的鲜甜。
他手心盖着自己的肚子。
嗯……饱饱的。
肯定是曜趁着他迷迷糊糊的喂了昨晚抓的灰灰鸟汤。
白杬从兽皮毯子里爬出来,穿上自己的兽皮衣和兽皮靴。立马气势汹汹地去找曜。
山洞里晃了一圈儿,没找见,又去山洞外面。
黑狼兽人们穿着大皮衣还在弄长毛草,树也在其中,但就是没有曜的影子。
该不会是怕自己说他吧?
“阿杬,早啊。”
“阿杬,你是不是在找曜,他马上就回来了。”
白杬:“他去哪儿了?”
树指了指崖壁那边的方向。
白杬嘀咕:“去红狐那边干什么?”
他下了山洞,往那边找去。
刚走了十几步,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去哪儿?”
白杬仰头,不是曜是谁。
“找你。你还知道躲着我了。”白杬站在原地不动,看曜长腿微曲,重心下移。一下子从侧边的高台上跳下来。
眼前黑影一晃,回过神来,他就被抱在了曜手臂上。
曜侧头,脸贴过来,很不要脸地在白杬脸上蹭了蹭。“我不会躲着阿杬。”
“那你去……”
白杬看了一眼上面,好像上面的路是去粪坑的来着。
曜翘起嘴角:“阿杬去不去?”
白杬白眼一翻,巴掌盖在他笑得老不正经的脸上。“我自己去!”
“不行,幼崽不安全。”
“我长大了。”
“哪里长大,还没有成年呢。”曜颠了颠他,换单手抱着,一个轻巧的跳跃上了上面的那条路。
起码有两米高。
白杬紧抱着他的后背,怕把自己给甩出去。
末了,他手移到曜的耳朵上,虚虚捏住。
“昨天的账咱们算一算。”
“什么账?阿杬,到了。”
白杬话被堵了回来,他拍拍曜的手臂。“你松开,过去。”
曜将他放下来,心想:幼崽大了,也会害羞了。
解决完生理问题,用雪搓了搓爪子,白杬才拉着曜的手往回走。
刚走出两三步,又被像小孩子那样竖着抱了起来。
他无奈,双手勾住曜的脖子。沉默了瞬,又依恋似的下巴贴在了他的颈窝。
“你答应过我的。”
曜蹭了蹭他。“阿杬喜欢。”
白杬知道,因为自己说了一句想吃,所以曜才大半夜跑了这么一趟。
他心中暗道:以后绝对不说了。
曜:“知道阿杬担心,没有把握我不会去。”
白杬紧抿着唇,不管心里有多么复杂,最后只说出一句:“谢谢。”
“养你是我应该的。”
“哪有什么应不应该。”
“应该。”曜鼻尖蹭着他白玉般的小耳垂,“阿杬是我养大的。”
这个他确实没法反驳。
生无可恋地趴在曜肩膀。这大黑狼,只有在他的事情上才倔得很。
*
回去的时候,白杬注意到冰面上那鲜艳的红色。
是红狐们。
“他们在钓鱼?”
“嗯。”
白杬直起身,试图想看清楚:“是你说告诉他们的?”
曜没否认:“阿杬会不会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