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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痴(14)

“唰”地一下,他用火折子点燃蜡烛。

隔着帘,他的嗓音也仿佛缥缈了,是种恍恍惚惚的好听:“我熬了暖羹,你晚上没用膳,想着吃。”

“嗯……”苏拾花心底暖暖的,他到底还是没有完全生她的气。不过想到眼下状况,她勉强撑起半个身子,开口道,“先搁着吧,我一会儿再吃。”

帘内,她的影子只是一道朦胧轮廓,兰顾阴幽幽地望了几眼,什么也没说,搁下膳盘离开了。

苏拾花正饿得要命,待他一走,颇为费力地下地穿鞋,三口两口就将暖羹跟搭配的两块糕点解决掉,随后发现兰顾阴还留了一桶热水给她,感动到差点没痛哭流涕,慢慢擦净身子后,又解掉裹伤的绷带,她一边吸溜着气,一边给自己上药,因伤在背后,使不出劲也不方便,只能涂抹到局域,其它地方就等着慢慢痊愈了。

这一番下来,着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额头又冒出密密麻麻豆大般的汗珠来,最后她精疲力竭地卧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沉入梦乡……

月过中天,幽凉似水。

桌上的蜡烛燃到半截便已熄灭,室内一片漆黑。

床上,有着女子平稳轻浅的呼吸声。

不知何时,兰顾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指尖一弹,残烛霍然明亮,他缓缓靠近她所在的位置,轻飘飘的移动姿势,犹如一缕幽魂,安静中更透着偏邪诡异,即使那人身负武功,也未被惊醒。

他来到床边,俯下身,嗅到她身上独有的芳甜馨香,情不自禁地靠近、靠近,近到鼻息都在相互缠绕,她两片嫣唇轻抿,似粉花香蜜,能诱来蝴蝶一般,让他脸庞斜偎,仅仅半寸之距,彼此的唇,就要贴至一处。

但,像被他温热的呼吸灼了下肌肤,苏拾花眉心浅皱,翻身欲醒,他直起身,指尖轻落,咒光由那额际扩散,苏拾花浑身一抖,便是睡的更沉,更香。

敛去方才的一时迷离,兰顾阴微微挑起凤眸,一个简单动作,却美得足令尘世女子情难自拔。

今日她言行古怪,对他若避若离,他知道,她定是有事瞒他。

掀开薄被,她身着一件白色中衣,黑压压的青丝铺展背后,阖目垂睫,娴静宛如墨上睡莲。

他不被表面迷惑,伸手往绵软的娇躯上摸索着,举止间,不负任何罪恶感,他不是谦谦君子,男女顾忌在他眼中根本一文不值,当察觉到什么,一扯腰带,中衣由两侧滑开,露出她纤细瘦骨的玉肩,那左腋下正缠着裹伤的绷带。

瞳孔一凝,沿着伤势将她翻转过身,背部竟是一大片紫红的肿痕,分明是受到剧烈的撞击所致。

他冷笑、冷笑,一直冷笑。

好,太好,原来,这就是她所谓的在所难免,所谓的小意思?

伤成这样,她居然还敢在他面前一声不吭,竭力隐瞒?

太了解她的性格,即使不知经过,也清楚她当时定是自不量力,挺身而出,才落得如此伤痕累累的结果。

这个人呵,从来不顾及自己,哪怕陷入险境,也只会一心替别人着想。

他好恨,恨她在他面前若无其事的微笑;恨她明明受伤却还惦念着他的身体;恨她竟是这般不爱惜自己,惹他生气。

胸房内恍如掀起滔天骇浪,起伏欲破,他双目红得妖狞,愤怒已是不可平息,低下头,紧密的吻,沿着背后的青紫淤肿,一路蜿蜒辗转,绽开朵朵缱绻粉晕,仿佛抚慰着伤处,又仿佛在坚决地落下烙印。

是不是很疼?

上药的时候,睡觉的时候,翻一下身,是不是都会觉得疼?

可她瞒着他,无论任何事,都不需要他的帮助,她把他想得一无是处。

再次恼了,又恨了。

他绝华的容颜上妖怨十足,一把扯掉那胸前肚兜,少女光滑雪白的胴体,在目下一览无遗。

她毫无知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那张纯洁无暇的睡颜,直直冲击着眸底的欲望,激起体内毁灭的细胞。

他由上抱住她,覆住她,像回归母体的婴孩,贪婪着、眷恋着,迷惑着,紧紧贴着她,紧紧的,身子扭摆磨蹭,犹如一点点蜕皮的蛇,不断摩挲着她柔软如绵的娇躯,热意蔓延,根处暴涨,让他目中绷出鲜浓的血丝来,一度渴望融合。

怪她,都怪她……

总是如此气他,惹恼他。

原本微乎其微的欲,一旦接触到她,就会不受控制的燃烧,如火一样狂烈,恨不得那骨成灰,肉成烟。

此时此刻,只有少女的体温,才能慰藉他渴求的身体。

只有唇与肌肤的触碰,才能平复他的无名怒火。

他在她身上,亢奋,发疯。

是了,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彻彻底底的恶魔,她遇见他,注定一场浩劫,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亲她的小嘴,咬来咬去,磨了又磨,滋味太美,居然百尝不厌。

手下一阵乱摸,胡作非为,那是精致的玩具,就要被他玩坏。

他发泄了一通愤怨之气,却险些一发不可收拾,最后想到,她……还带着伤,无法过分承受。

伸手,爱怜地抚摸她的小脸蛋,他薄唇附于耳畔,无限缠绵地吐字:“乖,我来给你上药,这样,就不会那么疼了……”

手指沾了灵膏,在她柔嫩含伤的肌肤处均匀涂抹,偏偏他忍不住,不时去吻她的唇,咬下她的肉,既似恶意,又似爱缠,当真要把她一口吞下去才好。

整整一夜,她身上沾染的全是他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后台有点抽,如果大家在文里发现有乱码乱字的情况,可以留言告诉我,我会及时改过来的。

世界杯开始啦,终于可以趁着周末好好看了(其实这货完全是来凑热闹的),有兴趣相同的小伙伴咱们一起呦^_^

然后,咳,大家如果喜欢这文,还请撒个花,收藏下吧。

☆、[敌]

苏拾花睁眼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这一觉睡得极好,似乎是自她出生以来睡得最安稳最香甜的一次了,大概,是狩猎太过劳累的缘故吧?

起身后,她揉揉惺忪睡眼,很随意地伸了个懒腰,牵动背后肌肉,有些微的疼意传来。

她忽而反应到自己还有伤在身,这样的举动极不适合,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啊。

脱掉中衣,苏拾花将绑在原处的绷带一条一条解下来,然后对着镜子侧身照了照,发现背后一大片紫淤明显浅淡许多,用手一按,也不如昨日那般让她疼得呲牙咧嘴,看来小月给她的药膏,效果的确十分管用。

只是奇怪的一点,伤口周围又平白无故地出现许多密密麻麻的红痕,有深有浅,遍布不均,更要命的是,她发现脖颈,肩膀,甚至胸口……皆有不甚起眼的红淤,而且嘴唇,怎么又肿起来了?

苏拾花照着镜子,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接连三天,她都是一觉到天明,醒来后脑际空茫茫的一片,居然连梦都没有做过,每日早晚,涂抹上小月交给她的药膏,背后的紫淤不止一日浅淡一日,而且痊愈的速度竟是快得出奇,如今她行动自如,又有点生龙活虎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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